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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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烟花绚丽的光从空中撒下，落在楚溪柔软的脸颊，为他渡上一层柔和的光。
楚溪眸子里的烟花明明灭灭，片刻后归于平静。
大张旗鼓的求婚仪式结束，楚溪还意犹未尽，驻足的人群散去后，两人也跟随人流离去。
楚溪还捏着那根上上签，又想到了刚刚的无人机和烟花表演：“这个求婚仪式好浪漫啊，特别是烟花，像不像男女主修成正果达成Happy ending会有的画面。”
两人顺着阶梯一步一步往下走，献唱的歌手唱到高.潮部分，刚才问理想型产生的那点不自在都被两人淡忘。
好似今晚所有的试探与暧昧都被这次的烟火自然化。
周今言看着楚溪眼眸里细碎的光，简单回应：“像。”
周今言总觉得楚溪是喜欢自己的，但楚溪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又让周今言产生了一丝不确定感。
楚溪还在回味：“好浪漫啊，他们一定特别幸福！”
楚溪感慨完，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拍照，有些懊悔：“忘记拍照了啊啊啊，很难才能遇到一次的欸。”
楚溪在旁边絮絮叨叨的，搁别人身上周今言或许会觉得有些聒噪，但在楚溪身上他却觉得有些可爱。
像旅行归来和自己分享旅行趣事的呱呱。
周今言安静听着楚溪说话：“我拍了。”
楚溪抬眼看他：“嗯？”
那么浪漫的场景，周今言竟然还有闲心拍照？
果然爱看电影是哄他的！
周今言没懂楚溪怎么突然瞪大眼睛看他，但不妨碍他觉得这双眼睛亮晶晶的，看得他有些受不了。
周今言躲开楚溪的目光：“我传给你。”
楚溪：“喔。”
照片传到楚溪相册里，界面跳转，楚溪查看周今言发来的照片，有五张，有两张是无人机组成的婚戒和花，剩下三张都是自己的侧脸。
嗯？？周今言拍自己干嘛？
楚溪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扭头问周今言：“这三张照片没有烟花啊。”
周今言闻言看了一眼，他拍照片的本意是想让楚溪开心，拍烟花的时候却藏了点私心，他觉得楚溪眼睛里的烟花比夜空盛绽的烟火还要明艳几分。
也因为这场突然的烟花，他刚才看向楚溪眼睛时，心里已经搭建好的一个认知在猛烈动摇。
周今言深吸一口气：“有烟花。在你眼睛里。”
夜空上的烟花被太多人拥有，楚溪眼底揉碎的烟火只有自己可以看到。
周今言垂着的眼抬起，也许是广场的灯光太好，他冷峻的轮廓在暖光下显得温柔。
嗯？
什么叫在他眼睛里？
楚溪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周今言这完全就是根本没在看烟花，是在看自己的意思吧？
楚溪半会不知如何回应，最后手指蜷了蜷，将手机攥在手中。
是错觉吗，他、他感觉自己被周今言撩了。
不是那种刻意的撩，就是那种、很微妙的…随口一说，语气别人听着没感觉哪里不对，就很不显山不露水地只让当事人感到被撩了。
……周今言其实也喜欢自己吧。
楚溪不是个配得感很低的人，之前是因为不确定周今言会不会喜欢自己才患得患失。
楚溪突然想起来无人机表演前，自己已经挑明了那层窗户纸，却被周今言迂回挡了回去。
为什么？
拼图拼到最后却少了一块，楚溪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眼下找不到答案，只好作罢。
不远处的歌手激情喊麦：“今晚最后一首歌了啊，大家想听什么？”
人群喧闹起来，却与两人无关，远处天际线还透着光，周今言的眼底跟黑夜一般深不见底：“回家吧。”
楚溪心底乱糟糟的，闻言顺从：“好啊。”
库里南启动，车载音乐接着上次被暂停的旋律继续播放，两人的心境却跟来时大不相同。
楚溪难得没有话讲，主要他觉得两个人现在怪怪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继续相处。
快到小区时，经过小区旁边的超市，楚溪让周今言找个地方停车，他突然想起来家里没有什么食材，而明天晚上会有几个朋友来他家做客。
楚溪原本想的是自己一个人逛就行了，没想到周今言找了个车位，最后两人逛起了超市。
周今言找了个推车：“先去哪？”
楚溪是打算明天在家打火锅，想都没想：“先去生鲜区。”
从生鲜区开始，楚溪指啥周今言拿啥，虾滑，毛肚，嫩肉片，小酥肉……
楚溪结账时，突然想起来今天的晚饭自己还没给周今言钱，于是询问他多少钱，等下自己把那份钱转过去。
周今言：“不用。”
他不缺这点钱。
楚溪感觉有点不太好，毕竟是自己约的局，怎么说也得是自己出钱吧。
但看周今言有些强硬的态度，楚溪只好作罢。
大不了自己下次请周今言呀，而且有来有回，自己也好继续约周今言约会。
买完火锅食材，楚溪想着家里没有水果了，又去水果区逛了一下，挑桃子的时候突然想到，周思沅下周六生日，空手去像什么话，自己还没准备生日礼物呢。
楚溪看到个很大很饱满的桃子，离周今言比较近，于是指挥他拿出来，顺便提问：“你妹妹喜欢什么呀？”
周今言把桃子拿过来，闻言：“怎么突然问这个。”
楚溪美美把桃子装进袋子里：“她不是下周过生日了嘛，我打算给她准备一个生日礼物。”
周今言了然，想了想：“她喜欢包。”
包？楚溪拧了眉，瞬间想起来自己还误会过周今言买给周思沅的包是给女朋友的，那天的尴尬感又找上门来。
喜欢包的话，那周思沅应该是收集癖，周今言准备的那款本就是经典又热门难买的款式，自己如果再准备的话，会不会有点班门弄斧。
楚溪不喜欢这种让人觉得自己没有被看重的感觉，想了想问周今言：“还有吗？”
周今言想到周思沅衣帽间那一整面墙的包，瞬间知道楚溪的忧虑，想要为楚溪提供第二个选择，话在喉间一顿。
说实话他对自己妹妹也不太了解，难得有些沉默。
楚溪见周今言不说话，还以为怎么了，结果看到他眉头紧蹙思考着什么，瞬间笑出了声。
沉默凝成的冰被打破，周今言却觉得有些松懈，好笑地问楚溪：“笑什么？”
楚溪比划比划：“你刚刚的样子像那个雕塑，思想者。”
周今言愣了一下，他曾在三年前去过巴黎罗丹美术馆，看过这位大师的作品，如今楚溪把他和思想者联系到一起，让他有种莫名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坏，有点新奇感。
他甚至有心情打趣楚溪：“那你呢，是为此驻足的游客吗？”
楚溪心道一年前自己早就为你驻足过了，就不顺着周今言的话走，于是仰起头看他：“那思想者先生，你想到答案了吗？”
周今言想了想，想到周思沅热衷于给小偶像小爱豆打投，于是道：“相机吧，她有时候会给她追的爱豆当站姐。”
相机？楚溪来了精神，他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他有朋友是啊。
得到答案后，楚溪心情更好了，又挑了几个又大又好看的水蜜桃，话说自己还不知道周今言的生日呢。
桃子挑够了，楚溪放进推车里，他打算再看看葡萄，过去的时候问：“周今言，那你什么时候生日啊？”
周今言没想到楚溪会问自己生日，面上明显出现一丝意外的神情。
周今言垂眸问：“你要给我过生日吗？”
楚溪：“当然啦。”
周今言轻笑，虽然早就知道楚溪对两人小时候的事都不记得了，但他还是希望通过这个日期，让楚溪产生点印象，其实很小的时候，他就给自己过过生日了。
周今言有些散漫道出一个日期：“一月七号。”
楚溪记下来了，有些遗憾：“今年我不能给你过生日了，等明年吧，也很快啦，就一个多月的事情。”
周今言目光沉了沉：“好。”
两人沉默了会，周今言突然问楚溪：“……你有没有给谁在这个日期过过生日？”
有没有给谁在一月七号过生日过？
周今言干嘛问这种问题？
但周今言都问了，楚溪仔细想了想，脑海里滑过几个模糊的片段，但什么都想不起来。
于是斩钉截铁道：“没有。”
不过周今言问这个干嘛呢，楚溪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还是一时半会想不通，便暂时抛之脑后。
本来就没指望楚溪能想起来，但不记得也好，要是记得了……周今言想到小时候因为自己爱管人导致小楚溪不愿意黏着他了，时隔多年，那股像是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再次盘旋在心头。
他在烟花盛放落在楚溪眼睛时，心里已经搭建好的一个认知在猛烈动摇。
他或许不是不喜欢楚溪，对楚溪也不是并无感觉。
至少是有好感的，带着占有欲的，不然不会对楚溪有男朋友这件事那么在意。
他或许是喜欢楚溪的，又或许远远没有达到喜欢的程度。
周今言垂着眼，看着楚溪认真挑选水果的侧脸，怎么能对竹马弟弟心动呢？及时止损吧，最后放纵一个夜晚。
今夜过后，他或许要表明态度，远离楚溪，克制住这股来势汹汹的悸动。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