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重生复仇：法务战赵氏集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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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我缓缓地站了起来。
动作不大，却像在平静的死水里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赵金海被打断，不悦地皱起眉，目光锐利地刺向我：“江工？你有事？”语气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
我没看他，目光平静地落在赵安冬那张还带着邀功式兴奋的脸上。然后，我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文件的封面，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异常醒目：
【集体劳动仲裁申请书及预备诉讼材料】
我迈开步子，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却像踩在每个人的心尖上。我径直走向主位的赵金海，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稳。整个会议室的目光如同聚光灯，紧紧追随着我。我走到赵金海面前，隔着宽大的会议桌，将那份沉甸甸的文件，轻轻地、却带着千钧之力，放在了他面前的桌面上。
纸张与红木桌面接触，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却如同惊雷。
“赵总，”我的声音不高，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恐怕您新的裁员计划，需要暂时搁置了。”
赵金海愣了一下，随即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肥胖的脸上肌肉抖动，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那份文件都跳了一下：“江临！你他妈疯了？！你算什么东西？敢搁置我的计划？拿着你的破纸，给我滚出去！”他指着门口，唾沫横飞。
我无视他的暴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抬起手，指向那份文件的签名页——一个龙飞凤舞、极其扎眼的签名：赵安冬。然后，我的手指缓缓移动，精准地点在文件核心附件中，那份她签下的《法务合规部特殊项目工作授权及责任确认书》的扫描件上，最终落在那条关于“法人代表连带责任”的条款上。
“根据赵安冬小姐签署并全权负责的、具有法律效力的授权文件，”我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块，一字一句，砸在寂静的空气里，“她代表公司处理相关争议的所有操作——包括但不限于恶意修改绩效标准、诱导签署无效放弃协议、系统性克扣应得薪酬——其法律后果，根据这份确认书，她本人需承担连带责任。”
我微微侧头，目光像冰冷的探针，精准地刺向赵安冬。她脸上的兴奋和得意早已冻结，血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那张精心描绘的脸上褪去，变得一片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恐，死死地盯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人。
“而作为这些操作的直接、主要执行者，”我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平静地宣判着，“在本次涉及全公司范围、因系统性违法操作引发的集体诉讼中，赵安冬小姐，将是第一被告。”
我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赵金海那张因暴怒和惊疑而扭曲变形的脸上，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微小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补充道：
“并且，基于该文件对‘潜在风险’的明确指向，以及赵安冬小姐在后续操作中，为了规避她个人的‘连带风险’，在未经您本人充分知情并书面确认的情况下，利用其职务便利及您的信任，将公司法人代表……”我的声音刻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直直刺入赵金海骤然收缩的瞳孔深处，“……已经悄然变更为了您，赵金海先生。”
“所以，”我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冰冷的、宣告终结的力量，“这份集体诉讼书，您，赵金海先生，作为公司现任法人代表，是无可回避的连带责任人。”
死寂。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种真空般的死寂。连呼吸声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场猝不及防、惊天动地的逆转。时间仿佛凝固了。
赵金海脸上的暴怒瞬间被一种巨大的茫然和难以置信取代，他猛地低头，肥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抓起桌上那份文件，疯狂地翻到股东和法人信息变更的备案页。当“赵金海”三个字清晰地印在“法定代表人”一栏时，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到了极限，眼白上瞬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他猛地抬头，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受伤公牛，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钉在赵安冬身上。
“爸……我……我……”赵安冬瘫软在椅子上，身体筛糠般抖成一团，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精致的妆容彻底花了，像个滑稽而绝望的小丑。她看向我的眼神，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如同深渊般的恐惧。
“你……你……”赵金海的目光终于从他那不成器的女儿身上移开，猛地转向我。那眼神里，有滔天的怒火，有被愚弄的狂怒，有深入骨髓的恨意，但更多的，是一种猎物终于发现自己落入绝境、被猎人冰冷枪口顶住脑门的、最原始的恐惧。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肥肉疯狂地抽搐着。
“你算计我？！”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他猛地抓起桌上那份厚厚的集体诉讼书，双手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嗤啦——！”
厚实的纸张在他手中如同脆弱的枯叶，被狂暴地撕开！碎片像雪片一样四溅飞散！
“想告我？！告我赵金海？！”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唾沫星子喷溅，“老子他妈是吓大的？！我女儿是老赖！我也是老赖！你能怎样？！啊？！你能怎样？！法律？！狗屁！老子有的是钱！有的是关系！耗死你们这帮穷鬼！想动我？！下辈子吧！！”他挥舞着仅存的文件碎片，面目狰狞如恶鬼，声音嘶哑癫狂，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破音吼出来的，在死寂的会议室里疯狂回荡。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爆发惊呆了，噤若寒蝉。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癫狂顶点——
呜——呜——呜——
尖锐、高亢、穿透力极强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如同撕裂布帛般，毫无预兆地、无比清晰地刺破了办公楼厚重的玻璃幕墙，蛮横地灌入死寂的会议室！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带着一种无可抗拒的、冰冷的权威感！
仿佛就在楼下！
赵金海那疯狂挥舞的手臂瞬间僵在半空，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冻结。他脸上狰狞的咆哮、滔天的怒火、狂妄的自信，在警笛声穿透耳膜的刹那，如同被重锤击碎的玻璃面具，瞬间崩塌、剥落！只剩下最底层、最原始的、一片空白的惊愕和茫然。
他像个生锈的木偶，极其缓慢地、一格一格地扭动僵硬的脖子，望向巨大落地窗外。刺眼的阳光下，隐约可见红蓝警灯闪烁的光芒，穿透玻璃，在他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胖脸上，投下冰冷而诡异的、不断交替的光斑。
他手中仅剩的几片文件碎片，无声地飘落，打着旋，落在他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旁边。
赵安冬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母鸡般的尖叫，整个人彻底从椅子上滑落下去，瘫软在地毯上，蜷缩成一团，控制不住地失禁了，昂贵的套装下洇开一片深色的、难堪的污渍。浓烈的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那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如同死神脚步般冰冷迫近的警笛声，在每一个人的神经上疯狂地碾过。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出由我亲手导演、此刻正走向最终高潮的戏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处，只有一片沉凝如万载玄冰的平静。复仇的火焰在心底无声地燃烧，冰冷而纯粹。
我缓缓地转过身，没有再看那对瘫软在地、如同待宰猪羊的父女一眼。迈步，走向会议室角落那个不起眼的茶水台。咖啡壶里，深褐色的液体刚刚煮沸，正散发着醇厚的、略带焦苦的香气。
我拿起一只干净的骨瓷杯。滚烫的黑色液体注入杯中，蒸腾起袅袅白雾，模糊了窗外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刺眼的红蓝光芒。
我端起杯子，凑到唇边，轻轻地吹了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重生复仇：法务战赵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