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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番外3 重返安馨家园 ...

  •   / 25:34 楝城近郊别墅

      一连串的信息提示音,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我半睁着眼睛从不知哪里摸到手机,看着刺眼的手机屏,艰难地读取上面的内容。信息是童葭发来的,说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牧延给了她一个不错的项目,让她独立负责;坏消息是正好撞上了好不容易抢到票的杯水巡演。

      我脑子还有点懵,想了想回复她:杯水哪还有巡演?老老实实上班吧。

      心道童葭是不是没睡醒,杯水几个月前就解散了,巡演早停了,别是在梦里枪的票。手机里很快来了回复,童葭发来一张票务平台的截图,上面清清楚楚写的是“杯水乐队世界巡演——新加坡站”,日期就在3天后。

      我更懵了,打算先去洗把脸,醒醒神。然而环顾这处席沨予卖出后又租下的别墅,仍是有一种微妙的怪异,从周身漫散进身体。

      “傻站着干什么?”席沨予走过来,抱住我,熟悉的气息环绕在鼻尖。

      我顺势圈住他的腰,下巴抵在席沨予的胸口看他:“头发好像有点长了。”

      “为了方便做造型,”席沨予笑了笑,转而又哀怨起来,“明天就得走了,我家宝贝没了我会不会睡不好?”

      “明天去哪?”

      “新加坡,去巡演啊。之前说过的,你这就忘了?”

      席沨予的表情很自然,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模样。可是怎么会呢?杯水怎么可能还有巡演?车鑫的状态难道已经可以上台演出了吗?

      “‘杯水’的巡演吗?”我又谨慎地确认。

      “不然呢,哎呦宝贝是睡傻了吗?”说着,席沨予把我抱起来,一路带到客厅。

      沙发旁边的地板上,一只黑色的行李箱正敞开着,里面放了些衣物,还没整理好。而我一直到双脚重新落到地面,脑子里仍是一团雾水。席沨予揉了揉我的脑袋,兀自收拾起来,一边整理,一边跟我念念叨叨。

      “三餐阿姨会过来做,你晚上要是加班,记得提前跟她说。”

      “我估计要个把月才能回来,说不准,巡演间隙我看看能不能抽空回一次。”

      “哎真想把你也带上,但沈露那女人肯定会骂人,还是算了。”

      席沨予对待我的状态有一种相处多年后习以为常的亲密,趋近于熟稔的家人或者说老夫老妻的感觉。这感觉很新奇,又很奇怪。我忍不住凑过去,去勾席沨予的手,去吻他,去确认不知什么东西。

      “怎么了?舍不得我吗?”席沨予纵容着我,手在我的后背轻拍,一副很受用的表情。

      我急切地挤着他,席沨予被撩拨得情动,把我按进沙发,手熟练地摸进衣摆。睡衣扣眼宽松,动作间散了那么一两颗,腰腹的皮肤接触到空气,泛起细密的酥痒。我适才注意到睡衣下的皮肤很是不堪,有红的,有肿的,混乱地连缀成片,几乎寻不到一处好的。而我对此竟然毫无印象。席沨予很突然地停下了,吻了吻我的小腹,又帮我把衣服扣好。

      “昨晚弄太狠了,等会要是收不住,你又该骂我了……”他有些心虚地解释,表情很像犯了错的金毛,而后把我从沙发上捞起来抱了抱,继续收拾行李了。似乎知道我在看他,又清了清嗓子道:“乖宝,帮我去录音室拿一下拨片,就去年你送我的那个。”

      我直觉他是在打发我,但还是听话地起身去找了。一路走到三楼的录音室,手放到门把手上,在还未按下的瞬间,我恍然意识到方才那丝怪异是什么,瞬间头皮发麻——客厅里没见过的奖杯海报,还在巡演的杯水乐队,断层错乱的记忆,还有头发变长的席沨予,这些都跟我所经历的现实存在出入。

      那我现在是在做梦吗?又或者说我之前都是在做梦,而此刻才是现实?

      我想要搞明白,突破口就是我最熟悉的席沨予。带着种种疑惑和思索,我拧开了门。

      / 25:31 楝城合租公寓

      我打开门,席沨予光着身体正拿毛巾擦拭,这里是浴室,是我跟何迹扬合租公寓的浴室。

      “吓我一跳,怎么……”

      没等席沨予说完,我倏地又把门关上,几秒后重新打开。

      还是浴室,还是光裸的席沨予。奇怪,我开的不是录音室的门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席沨予穿好衣服,朝我走来。他的额发比之前短,眼睛里倦意很重,跟刚才在别墅里见到的他有些不同。

      “怎么傻站着?”席沨予不容分说地把我拽过去,然后抱得很紧。空气里都是沐浴露的味道,混合着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霸道地占据着我的呼吸。

      “今天好累啊……”席沨予撒娇似的靠在我颈间,头发还滴着水,把我的衣领沾湿了一大片。忽而想到了什么,席沨予倏地抬起头来:“对了,妈旅游买的特产寄来了,你看到了吗?”

      “妈?”我困惑地看向他。

      “对啊,她前天跟小姐妹邮轮旅行回来,给我们买了一大堆东西,衣服、零食、面膜、玩具什么的,就放在茶几上。”

      我走到客厅一看,果然各种零零碎碎的摆了一大桌。然而这太奇怪了,且不说席沨予怎么会喊周旻珍“妈”,我母亲不是已经因为胰腺癌去世了吗?怎么还可能出去邮轮旅行?

      我扯起衣摆,小腹的皮肤光洁,没有任何红痕。而印象中本该是何迹扬住的房间,却变成了一间堆满了音乐设备的书房。卧室的双人床,厨房成套的锅具,还有墙上各种我跟席沨予的照片,种种痕迹都表明我们已在这里生活了不短的时间。忽然,在诸多混乱的思绪中,我心中升起一个奇异的猜想。

      “席沨予,我们搬来这多久了?”

      “快两年了吧,我记得是过完29岁生日之后,我们商量从桉城搬过来的。”

      这跟我的记忆不同。我本该是在席沨予29岁生日的隔天离开桉城,两年后才跟何迹扬合租在这里。很显然,我此刻身处的世界与记忆中的存在显著偏差,更像是一个平行时空。

      对,就是平行时空!

      在这个时空里,我跟席沨予在更早的时间就开始交往,我们应该是相处得很顺利,甚至得到了母亲周旻珍的支持。而刚刚打开那扇门的瞬间,或许是触发了什么机关,才让我在这个平行时空回溯,来到三年前的此刻。

      这个时候,31岁的席沨予才跟云端签约不久,在娱乐圈打拼的头两年显然很不容易,他是我在另一时空错过的席沨予。我怜惜地摸了摸他泛黑的眼下,拿过他手中的毛巾,要帮他擦头发。席沨予顺从地低着头,大概觉得我吃力,又带我一起到沙发上,面对面,让我坐在他身上。

      “席沨予,我们在一起多久了?”我挨着他,用毛巾细细擦他的发丝。

      席沨予抓住我的手腕,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神里有那么些问罪的意味:“郁成樟,什么意思啊?”

      “没……就是、就是觉得我们可以过个纪念日!”我急中生智,扯了个谎。

      “不是刚过吗?我们每年都过的,都持续五年了宝贝。”席沨予像是气笑了,又很无奈。他张张嘴要继续发难,手机却响了,只好揉了揉我的头发接了起来。

      电话打了很久,久到头发都擦干了大半还在继续。因为离得很近,我能听到电话里有个很年轻的男声爽朗又礼貌地叫了很多次“席哥”。我坐在席沨予腿上,百无聊赖地扯着沾湿的毛巾,又觉得碍事,把它“啪啦”一声甩到沙发扶手上。席沨予安抚似地拍拍我的后背,又讲了好几分钟才挂断电话。

      “是工作上的事情。”席沨予似乎是在解释。

      “哦……”我看着他,不自觉学起电话里那个模糊的声音:“知道了,席哥。”

      席沨予像是被封印住了,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很有意思。我心间因此升起一些恶趣味,想要逗弄这个曾经错失的31岁的席沨予。

      “怎么了,席哥?我不能这么叫你吗?或者叫你沨予哥哥,行吗?沨予哥哥。”

      席沨予很受不了的样子,在我想继续开口时叼住了我的唇,不让我出声。他的吻技好得过分,唇舌熟稔地描摹唇舌,似乎早就把我的每一寸都摸透。也是,在一起五年的话,确实是摸透了。

      “郁成樟,不要这样,我会想起那天。”席沨予的声音落在耳畔,低沉的,像是在恳求。

      “哪天?”

      席沨予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难堪、委屈,但很快又自己消解了。他叹息般说:“忘了也好。”随后托着我的后颈,又吻了上来,一直到我身体彻底软了才分开。

      “郁成樟,你喜欢带院子的房子吗?”话题转得突然,席沨予捏着我的手腕,指尖顺着青色血管在手臂上游走。

      我靠在他胸口,自然而然想到后来我们搬进的那套别墅,回答道:“喜欢的,最好大一些,种上一棵树。”

      席沨予的指尖又从手臂绕回来,拂过腕骨和指节,穿进指缝,与我牢牢交握。他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个柔软的吻:“种香樟吧,种一棵枝叶茂密的,树荫里放一把摇椅。”

      这是31岁席沨予的遐想,而我知道在三年后就会实现。十指连心,来自席沨予指尖的温度带着某种命定的震颤,抵达我的心脏。我翻过手腕学席沨予去吻他的手背,虔诚地看他。席沨予眼皮低垂着,困意和疲态肉眼可见,却还是漾着笑意,露出嘴角的酒窝。

      “席沨予,不要太辛苦。”我戳了戳那枚酒窝。

      “嗯,我知道。”

      “我帮你吹干。”席沨予头发还湿着,我起身去浴室拿吹风机。

      门把手按下,没等我反应过来,某种熟悉的奇异的感觉再次袭来。

      / 25:29 桉城永安小区

      门打开,客厅狭窄,装修古早,是永安小区10幢302。

      我瞟了眼客厅的布面沙发,方才湿发的席沨予像是一场幻梦,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和一只正在打瞌睡的猫。我四下打量,卧室里还是挤挤挨挨,床摆得很低,边上就是席沨予的工作台。除了桌上几片安全`套有些过分显眼外,其他倒是和印象中变化不大。

      我又转出去,大门在这时被很粗暴地打开了,席沨予冲进来,呼吸急促,一脸的怒气。

      “你回来……”

      门被重重地摔上,打断了我的话。我不确定地朝席沨予走去,没走几步就被他大力拽了过去,踉跄着差点没站稳。
      “怎么了?”我挣了挣,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沈露跟你说什么了?”

      迎上他愤怒的问责的视线,我声势不由得弱了下来,脑袋很懵,困惑地问了句:“什么?”

      然而这两个字让席沨予更生气了,他把我推到墙上,压住我的右手,整个人欺上来。他恨恨地盯着我,话音从后槽牙挤出来:“她叫你分手你就分手?郁成樟,你问过我意见吗?”

      听这意思,大概能猜到现在应该是席沨予刚签云端不久,沈露发现我们的关系,所以让我跟他分手。这时候我还年轻,肯定是为了席沨予事业的发展,自以为成熟地选择离开。不过从结果来看,应该是没有真的分手。

      “不分手!席沨予,我们不分手。”我急切地承诺着,用左手安抚似的拍他肩膀,想让他冷静下来。

      然而他又拽住我的左手,单手一并捏着,压在我头顶的墙面上。腕骨叠着腕骨,在坚硬的墙面上膈得生疼,我被迫仰着脖颈,惊惶地同席沨予烧着怒火的眼对视。

      “骗谁呢郁成樟!我要是不赶回来,你人都跑了吧!”他目光落在玄关边上的行李箱,按住我的手更用劲了,像是要把腕骨捏碎。

      那只行李箱竟然是我的吗?所以我原本是打算单方面说分手,然后一个人静悄悄地离开,也难怪席沨予会生气。

      “好痛!席沨予,先放开我……”我本能地挣扎着,心下慌乱得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我不会放开你。”

      席沨予的目光沉得吓人,他缓缓压下来,巨大的阴影将我包裹其间。我在他身上嗅到一丝陌生的气息,待我真正意识到那气息名为危险之前,颈侧便感到一阵剧痛——席沨予咬住了我。

      “啊嘶!”

      眼泪几乎是瞬间流下的,可是我挣扎不得,只能一边喊痛,一边骂席沨予是狗。席沨予这时候却不生气了,他慢悠悠地从我颈间抬起头来,唇边沾着鲜红的血,鬼魅般地笑了。

      “这就疼了?”

      说着又凑过来吻我泪湿的眼,血腥味冲到鼻尖,挑起身体里本能的惊惧。我回避他,躲闪他,颤着声音呼唤他,可是席沨予的理智似乎已经被怒火烧空了,我回避不得,躲闪不得,连最后能为自己争辩的嘴巴都被他堵住了。

      这是一个很凶的吻,吻得我头晕目眩,胸腔阵痛,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吻里。手腕处的桎梏松开了,我软着身子滑落在地,像一条被捉上岸的鱼,剧烈地张着嘴喘息。

      “连分手都不敢当面说,郁成樟,微信上随便敲几个字你就想打发我?”席沨予蹲下身来,捏住了我摇晃的肩膀。

      我以为他要扶我起身,便勾住他的臂弯借力,然而天地一晃,我被席沨予按着,仰面躺倒在地板上。他手撑着地,把我圈在中间,目光冷冷地看过来,像是要用目光审判罪犯。

      “你一个人走,准备去哪?”

      “我……我不走,我哪都不去。”

      席沨予大概以为我在哄他,冷笑一声,又问:“为什么要走?你觉得这是在保护我?”

      霎时间,过往痛苦的回忆与席沨予的质问重叠共振。我想到那时懦弱离开的自己,想到因此跟席沨予错失的三年,一直没能倾泻而出的情绪,在此刻终于找到机会吐露。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有很大的差距,你是注定要走到大舞台的,而我连自己的未来都看不清。我太胆小了,得不到十足的肯定,就偷偷把喜欢藏起来。我不是在保护你,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

      我的脸颊湿了,一滴、两滴,带着声音坠落,不是我的泪。

      席沨予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沙哑的嗓音从上方传来:“郁成樟,我让你没有安全感,是吗?”

      说来也怪,明明以前觉得29岁的席沨予成熟,可现在回过头看,却能觉察到他身上仍有许多不安和幼稚,比如刚才爆发的怒火,比如现在断线的眼泪。原来席沨予也是没把握的,我突然这样意识到。

      一颗泪落在我唇边,带着温热的咸味,我抬手去勾席沨予的脖子,勾住了就紧紧抱住他。“你要每天说爱我,给我很多吻和拥抱,这样我就敢大胆地站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我附在他耳边轻轻道。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席沨予低下头吻我,在吻和吻的间隙一遍遍说爱。

      “我也爱你,席沨予,”我把他搂得更紧,“永远不要放开我。”

      “永远不会放开你。”

      席沨予把头埋下去,舔颈侧被他咬破的皮肤。我吃痛地轻喘了声,席沨予就停下了,用很抱歉的眼神说“对不起”,又问“痛不痛”。我分明是痛的,但席沨予一问,又觉得算不上什么。只要他不再生气、不再伤心,我就怎样都可以,怎样都无所谓。

      大概痛觉和情`欲存在共享的神经通路,空气里的血腥味,席沨予的香水味,泪水的咸味,共同刺激着内啡肽的释放。一种令人着迷的满足漫灌进我的身体,又很快被抽空,我望着席沨予,像干渴的人望着一渠清泉。

      “再弄痛我一些吧,席沨予。”我坦荡地给出指引,是显而易见的邀请。又觉得不够,坏心眼地循着脑内的声音变着花样叫他:“席哥,哥哥,沨予哥哥……”用眼神和小腿同时勾他,期待着他的反应。

      席沨予滞了一瞬,也就仅仅一瞬,很快就捏住我不安分的脚腕,接受了邀请。地板很硬,背脊在连续的起伏中产生摩擦的钝痛,钝痛中又掺杂着细密的快感。手心出了太多汗,想撑起身吻席沨予,又一下滑了回去,手肘撞在地上,疼得眼泪簌簌而下。

      席沨予没停,只是凑过来吻,吻我的唇、肩和手,边吻边细细地咬。我哭得厉害,有痛的,也有爽的。以前只要我一哭,席沨予就会心软,但今天的他,像是难得被解了禁锢的野兽,叼住眼前的猎物就不再松口。他轻易把我翻转过去,玩弄到手的猎物一般,让我跪着背对他。

      “都红了。”后背被酥痒地抚过,席沨予如此陈述。动作是温柔的,语气却听不出太多的怜惜。

      “痛吗?”他问。

      我认为这种感受很复杂,很难说是痛或不痛,于是摇摇头,不想多说。

      “继续吗?”席沨予又问。

      刚才勾引席沨予我没觉得什么,现在被他一问反而感到羞涩。我觉得脸很热,大概耳朵都红了,很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手臂,闷闷地“嗯”了一声。

      席沨予却退开了,捞起边上散乱的衣服,妥帖地垫在我身下。他在我后背落下一个吻,没给反应的时间,就捏住了我的腰。而后眼前又摇晃起来,地板是摇晃的,汗水是摇晃的,喘息也是摇晃的。我们摇晃了很久,一直到黏腻的皮肤被清水冲刷,身体重新触到柔软的床垫,意识破碎着飘进梦乡,我都觉得还在摇晃,像是随着浪潮的余波沉浮。

      朦胧中却有某个模糊的印象,只记得身体很热,指节间突兀地滑上一丝冰凉。我猛然睁开眼睛,左手举到眼前,无名指被戴上一枚戒指,在昏暗的室内闪着熟悉的光。

      真好,在这个时空里,我们幸运地没有错过这枚戒指。

      我拖着酸痛的身躯,兴奋地要找席沨予。门把转动,却又到了另一个时空。

      / 25:26 重返安馨家园

      门外是昏暗的楼道,夜有些深了,一弯细月挂在天上,空气中掺着微凉的秋意。

      我握着门把手,重又退回室内。老式门锁“啪嗒”一声阖上,我看着左手空荡荡的无名指,感到一阵沮丧。还没来得及问席沨予戒指的事情,一转眼又换了个时空。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习惯性地环顾起四周。这里是安馨家园6栋2单元503室,所有的家具陈设都跟记忆里别无二致,就连房间的气味,地板上的痕迹,墙上时钟走过的声音,都沿着某种精准计算过的轨迹,亦步亦趋地描摹着。

      等等,现在时间是晚上十点十五分,夜风微凉,细月皎皎,这是一个我在记忆里回想过无数次的夜晚。眼前的场景没有变化,是因为引发变化的因素还没出现,我此刻经历的并不是另一时空记忆的复刻,而是两个时空产生分支的开端。

      秒针在钟面顺时画圈,而我每一次开门却是逆着时间方向的回溯。我盯着那扇关上的门,恍然明白原来我的每一次回溯,都只是为了准确无误地来到这个夜晚,来到时空线分叉前的此刻。命运让我等在这里,等一个人来到这扇门前。

      夜晚很静,我听到门外传来跌撞的脚步声。那步伐由远而近,踩着秒针的节奏,踏着心脏的节拍。我胸口鼓胀,左手颤抖着抓住门把,而后按下、打开。几乎在门打开的瞬间,那个熟悉的身影带着醉意瘫软着压过来,和记忆中一样的寸头,和记忆中一样的哀伤。

      在温柔的月色中,我用力抱紧这个走投无路的人,小心揩去他鼻尖上的泪。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

      “席沨予,初次见面,欢迎回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番外3 重返安馨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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