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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重逢与争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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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一般的世界。
大家聚集在一起,拼命演奏着。其中或许会有挣扎,有痛苦,然而音乐总能连结大家,治愈一切。千鹤也是其中的一员,她把病痛化作武器,食指和中指下的粗弦编织了她坚韧的盔甲,向名为生活的怪物发起挑战。这里是排练室,春隙乐队正为了下一次live紧锣密鼓地排练着。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终止,大家长舒一口气。彩香举起鼓棒:“这次大家表现的很棒哦。”流樱也笑着说:“嘛,还不错。惠和副歌有一段好像没跟上呢?”“对不起,下次我会更加努力练习的!”惠和连忙道歉。“没关系的,慢慢来,不要太着急了。”优葵劝解。绘衣放下麦克风:“好了好了,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走——了!百合谷优选新出的奶茶味冰激凌据说很好吃,彩香彩香,你请我们大家吃吧!”“唉,真是的,小馋猫。第一次见让别人请客的。走,我请大家吃!”彩香点了点绘衣的头。绘衣跳了起来:“好诶!”说着,她就去开门。一开门,绘衣愣住了。“Triple Ice……?”
千鹤走了上去:“怎么,不往主唱家排练了?〞“河下家吗?”其中一个长得娇小的女生刚开口,另一个面相刻薄的少女打断了她的话:“你有什么资格提河下?一个临阵脱逃的家伙。都要上电视了,一个消息说自己住院了,真是一点也不管不顾我们的感受,只想着你自己呢。”春隙乐队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千鹤闭上了眼睛,双手抱在胸前:“都说了住院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早知道这样,你又何必加入我们的乐队,都是了我们的目标是在电视上爆红吧。也真是报应,现在的你竟然沦落到了加入这种默默无闻又不赚钱的乐队,真是老天有眼啊。”那个少女嘲讽到。千鹤睁开双眼,抬起一只手,严肃地说:“这是一个很好的乐队,乐队重要的不是挣钱,而是大家一起享受音乐……”少女做了一个手势:“停。我可没有空听你在这瞎掰扯。乐队没有名气,就是破烂乐队,狗都不看一眼。你已经不在我们乐队了,现在,立即,马上,给我让开排练室。”优葵担心地说:“千鹤,你没事吧……〞“大家走,我真是看走眼了,当初加入了你们这个视音乐如赚钱工具的乐队。〞千鹤没有理优葵,一挥手,转身向外走去。然而下一秒钟,少女的话让她愣在了原地。
“我们也看走眼了,让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自私的家伙毁了我的这个目标明确的乐队。慢走不送。”
回家的路上。
千鹤背着琴包缓慢地走着,天气阴沉地可怕,回忆如乌云般重压在她的心头。Triple Ice,不是她第一个加入的乐队,却是她最在乎的乐队。乐队里有温柔的主唱,可爱的键盘手,毒舌的吉他手,还有力大无穷的鼓手。她们一起追求着音乐理想:成为电视上最热门的乐队。为此,她们付出了无数个日夜努力,不顾白天黑夜地练习,手指磨破,争吵后再和好,一道道的伤痕像一节节楼梯,帮助她们攀上音乐的巅峰。可是就在关键演出的前一夜,千鹤已经稳定了许久的病突然爆发,被父母送进医院。乐队的梦想瞬间如泡影一般破灭了,如今乐队中的人对她只有满满的恨意,往日的幸福与甜蜜,就像泡沫一般破碎了。“千鹤?〞优葵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不要在乎……”
怎么可能不在乎?那些日日夜夜,难道可以当从来没有度过一般?千鹤站在了原地,那首歌,她早已谙熟于心的歌,又从他的口中唱出:“淋湿的/旋转的/梦见的爱之话语/忘记了/吞下了/刻在了发霉的声带里……”“《青苔之爱》!Triple Ice超火的一首!我最喜欢了……”眼见气氛不对,绘衣闭上了嘴巴。“就算你无法原谅/就算我无法释怀/请像青苔一样去爱吧/因为我不可能……”唱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抬起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不可能再回头了……”声音还带着颤抖。优葵叹了一口气,把手搭在千鹤的肩上,与她共同仰望着天空。细密的雨丝从天空中降了下来,濡湿了整个世界。
下一次排练。
绘衣明显像有什么心事,唱了好几次都失误了,就算音调节奏都很正确,情感也总是不对劲。“绘衣,有什么事?彩香关切地问。绘衣嗖地一下举起话筒,大声嚷嚷着:“大家,我宣布个事!〞大家的目光纷纷望向绘衣。“我要剪短头发,像男生一样短!”“诶,为什么?〞惠和好奇地问,“现在这样扎高马尾不也是很好吗?”“哼哼,不懂了吧!”绘衣一歪头,“主唱要尽量变得独特,才能让大家记住。我这是为了自己变得更帅气!”“绘衣,真的考虑好了吗?”优葵担心地问。流樱也有点担心:“别一时兴起剪短了,过两天又想留长,可就麻烦了。”“真的真的!”绘衣嘟起了嘴,“原来没人支持我呀。”彩香却开口了:“绘衣,做自己更重要。如果是你内心真正想做的,那就放手去做就好了,作为你的好朋友,我会永远支持你的。”“彩香,可不是一般的短头发,是超级——超级短的短头发!”绘衣强调。彩香笑着说:“只要是你想做的,放心去做好了!我相信大家也会支持你的。”“真的吗?”绘衣双眼发光,十分兴奋,连接下来唱歌都变得带劲了许多。
“妈妈,我回来了!”剪完头发的绘衣兴奋地回到家,却发现妈妈一脸阴沉的坐在沙发上。“经济不景气,公司又赔钱了,工作,唉……绘衣?!谁叫你不跟妈妈说一声就变换发型的?〞绘衣愣在了原地:“妈妈,可是之前发型的事,不都是我自己决定吗?〞“所以呢,你就剪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发型?还有你脸上的疤哪来的,想混社会?行啊你——”绘衣的妈妈说着,忽然狂暴地掐住了绘衣的脖子,掐的绘衣喘不过气来,脸都憋红了,眼泪直流。绘衣不住的踢蹬,想摆脱母亲的控制。母亲的胳膊上添了几道伤痕,她受不住,松开了手。“妈妈!既然要管我的发型,就提前给我说好!不要老是反反复复的!还有脸上的疤痕,过了这么长时间才问我,难道不说明你平时一点不关心我吗?”绘衣含着眼泪说,“还有再怎么说也不能掐我……”“够了!反了天了你!我怎么养出来你这个逆子!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一打就还手,一骂就顶嘴!你是真不知道妈妈养你有多辛苦!好,以为我没办法了是吧?以为我没办法了是吧!告诉你,我今天连糊口的工作都没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母亲指着绘衣怒骂,旋即她走进绘衣的屋子,屋子里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和母亲大哭大笑的声音。绘衣冲进屋子,死死扒住母亲:“你疯了!“母亲忽然释怀绝望地说:“是啊,我疯了。想当初我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嫁入豪门,一时光辉。谁能想到这么快这个家就落魄了!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独自一人在外面闯出一片天地,现在却落得这般境地:工作没了,老公天天闷在家里喝酒,女儿是没良心的白眼狼!都说天无绝人之路,我的路呢?我的路呢!”
绘衣愣住了:“那也不是我的错,不要都发泄在我身上!”“呵。”母亲面如死灰。“你干什么,妈妈?”绘衣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还不明白吗?像你这样不听话的坏孩子是没资格出门的,出门只会越变越坏……““不,乐队……”绘衣捂上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乐队啊,是,都是乐队,是乐队让绘衣变成这样。”“不是的妈妈……”绘衣连忙摆手。“是这样啊,妈妈已经全部明白了,妈妈知道要做什么了。”母亲转过头,离开了房间。绘衣奋力敲打着房间门:“你要做什么?妈妈,音乐是我和大家的生命,我不会因为你放弃的……”没有回应,绘衣趴在门上,滑了下来。妈妈之前是那么的温柔,怎么今天突然性情大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