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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用音乐打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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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书桌前,放弃了音乐的流樱正写着作业。这时,一通电话打断了她的思路。又是惠和!她几乎有点生气了,本来想挂断电话,可又怕这样让惠和担心,于是压抑住内心的翻涌接下电话:“喂,是惠和吗?〞“是的喵!我跟你说,前几天我说的乐队的事……”乐队,惠和还不明白吗,自己现在已经和音乐没有一点关系了。她已经不作曲子,不演奏歌曲甚至不听歌曲了。可为什么惠和偏要一次又一次地刺激自己?到头来只能怪她自己吧。流樱忽然释然的笑了,当初为了不让惠和担心,自己只是默默的搬了家,没有向惠和宣布自己放弃了音乐,可这样默默的为他人考虑,到头来受伤的却还是自己啊。“诶,流樱,怎么了?”对面的孩子听到她的笑声后好奇地问。“没,没事。我只是想说,我是不会加入你的乐队的。〞“诶,是吗,可是乐队现在已经初具雏形了,有了主唱,还有了鼓手。我们还给乐队起了个名字,叫做——”“闭嘴!”流樱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再也承受不住了,大声嘶吼道:“我已经不再做音乐了,别再给我炫耀你们的幸福了。要我说,你们能撑到开一个live都难说,还取个名字,真是像小丑一样的行为啊。〞“流樱……”惠和还想继续说话,可是流樱已经挂断了电话。她在电话那端掩面大哭,不住地责怪自己:“真是的,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没有办法收回来了。流樱也只能蜷缩起来,把头埋进膝盖间,一抽一抽地呜咽着。
惠和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听到流樱这么说她时不知所措。很快她回想起那句:“我已经不再做音乐了。”,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已经放弃了音乐了啊。可她为什么会放弃呢?明明她是视音乐如生命的一个人啊!还说出那样嘲讽的话,真以为惠和不知道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吗?可是惠和四周环顾,却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流樱,她甚至都不知道流樱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放弃了音乐,也不知道如何该联系上流樱。深深的无力攀附上了她的心头,白天的时候乐队一起排练时积累下来的快乐和希望在此刻一扫而空。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坚持下来,让乐队开一场live,或许就能够唤醒流樱迷茫的内心……如果能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回家要记得按时吃药,定期复查。”医院的护士对千鹤说。千鹤漫不经心地在表单上签上字,拿到手机,她就立即联系之前的乐队。得知之前的乐队已经找到了其他的贝斯手,她低声的说了句抱歉,然后在无人的角落悄悄的叹了口气。千鹤是职业乐队成员,四处演出,每场演出都有工资可拿。但由于疾病的问题,千鹤常常在一个乐队里待不长久,她的家庭又不是那么贫穷到无法供给她生活,所以有的时候她也参加一些非商业的乐队。毕竟对于她来说,享受音乐才是最重要的。“千鹤回来了哟!想吃些什么,就跟妈妈说,妈妈带你去吃!”走出医院,千鹤的母亲正在外面等着她。千鹤的母亲正值壮年,鬓角却早已有了点点斑白。“拉面。〞千鹤简短地说,刻意别开了视线。“又吃拉面啊,像这种小东西妈妈回家就可以给你做,我们去吃牛排,怎么样?我可都已经订好餐了,亲戚们也到场来庆祝千鹤出院了,千万不能不给你的妈妈这个面子啊!”千鹤的母亲依旧笑容满面,千鹤却总感觉心里像是硌了一个小石子一般,不是很舒服。“行……”“我就知道,小千鹤最听话了!唉,就是生了这个病……妈妈多么盼望千鹤的身体能早点好起来!不说了,妈妈这就带千鹤去吃最喜欢的牛排!”最喜欢……吗?千鹤跨上白色轿车,系好安全带。她紧紧握着安全带,母亲还在驾驶位笑着说话,千鹤却已经没在听她到底说的什么了。她看向窗外,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绵绵细雨。雨丝濡湿了她脆弱的敏感的内心,钝钝的疼痛如影随形。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灰暗的人生,何时才能触碰到那温和地泛着光芒的边界?
“我们办live吧!”
排练室里,惠和此语一出,两人都惊讶无比。“惠和,上周还在说起队名太早了,这周又刚合奏两次就办live?开玩笑呢吧!再说我们现在的水平……我刚刚接触音乐,惠和更是刚接触吉他不足两个月,就算你是所谓的吉他天才,也太……”绘衣说。“我可以练习!我计算了一下,我每天可以练习5个小时!”惠和伸出五根手指。“5个小时,你作业不写了?手要磨破了吧!”绘衣嘲讽到。彩香敲敲鼓棒,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绘衣,我们不妨听听惠和的想法再讨论也不迟。惠和,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办live呢?〞绘衣安静了下来。惠和深吸一口气:“因为我要拯救一个人,我要向她证明,音乐可以改变一切!”空气凝滞了几秒,良久,两人捧腹大笑起来。惠和愣在了原地:“怎,怎么了?为什么都在笑啊!”“好幼稚的想法啊哈哈哈哈!〞绘衣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不住地跺脚。惠和有点生气,又有些着急:“我是说真的!是她带我走上了音乐的道路,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harusuki,我们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可现在她把视如生命的音乐放弃了,我真的好担心她!大家,求你们了,为了让她快点振作起来,我要用最棒的演出来拯救她!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大家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变得严肃起来。“惠和,我们……不然先尝试在路边演出吧!”彩香提议。惠和抬起头:“路边演出?可以吗……”“当然可以!放心,没多少人会看,也对技巧没什么要求,放心吧!总要一步一步地来才行嘛!”绘衣兴奋起来。然而惠和的眼里却愈发染上失落,低下头念叨着:“真的可以吗……”
有些眩目的阳光照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公园,照在正忙碌地准备乐器的三个人的身上。几个工人正搬送架子鼓与音箱,绘衣点着彩香的头:“好啊你个彩香,弄得这么声势浩大,搞的我也有些紧张了!”彩香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呼。”惠和插上连接吉他与音箱的电线,“这样可以了吧!”“很不错嘛!有职业吉他手的样子了!”绘衣转过身来,拍了拍惠和的肩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惠和有些紧张地小声说:“绘衣……和说好的不一样呀,人这么多,我,没问题吧……”“都怪彩香。”绘衣干脆地说,“是她把声势搞的太浩大了,还搬来了架子鼓。”“背后偷偷说我坏话,我听到了哟!”彩香手握鼓棒,偷偷出现在她们俩背后。
“准备好了吗,三,二,一——”彩香把鼓棒高举过头顶,轻轻的敲了三下,然而本来该开口歌唱第一句词的绘衣却没有开口。她紧握住麦克风,不得不承认,面对这么多人,此刻她确实有点紧张了。“绘衣,有点紧张了哦!”什么也逃不过彩香的眼睛,“重新来一遍,和在排练室里一样,放松下来!三,二,一——〞这下换成惠和把前几个音符全部弹错了。此刻气温虽然不算热,但三个人的脸颊都流下来了汗水。谁也不想在众人面前出丑,惠和更是如此。她不仅想弹奏好这首歌曲,还想把自己的心情注入进去,她想真正地打动一个人,尽管惠和并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来这里。
“三,二,一——”彩香再次举起了鼓棒。“说吧。”绘衣成功地把第一句歌词唱了出来。接下来是一段吉他演奏,绘衣不由自主地紧张地望向了惠和。惠和低下头,吉他拔片笨拙地在六弦间移动,左手慌张地按着和弦。不是很连贯的音符从音箱中流出,然而却又有一种独特的感染力。直到惠和悄悄抬起头,用眼神给绘衣暗示,绘衣才突然明白过来,轮到自己开口了。
“那个啊/我其实已经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