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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难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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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路过了旁边的超市,买了很多东西,什么蔬菜,鸡蛋,水果,耗油,生抽..提着生活的零碎后是来到了小区门前。
陈旧的小区总是有种发霉的气息,这种气息总让夏言莫名的安心,像极了幼年时期那堆满杂物的储藏室,那里虽然很小,很挤。但比起那时门外的无休止的争吵,打骂。那储藏室可以说是她的天堂了。
一脚踏进小区里,眼前还是十年前的景象,斑驳的墙壁,没有玻璃的面包车,缺少链条的自行车,布满尘土的一楼窗户,腐坏的防盗窗。可是路中有几个欢快的少年,她估摸着应该也是高中生,她们说笑着,打闹着。阳光洒下,映出她们脸上青春的活力,肆意的张扬。恍惚间,齐静的影子和他们重叠,那个爱扎麻花辫的女孩,辫梢总翘着小卷,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她那么渴望美好,却永远停在那聒噪夏日,像朵没来得及盛开就枯萎的花。
夏言走进单元门,爬着有些破损的楼梯,最后停在三楼,一个蓝色的大门前,叩响了门铃。门铃发出刺耳的声音,震的她耳朵发颤,按了两下,屋里人才回应。
“来啦,是小夏吧。”枝丫门开了。迎面的是一位年迈的老太太,花白的长发垂在耳边,脸上布满的皱纹,像是大地裂出的纹理,每一条都渗透着温和,但那双眼睛是不灭的,依然和十年前那样明亮,仿佛有烧不尽的烛芯,仿佛是燃不尽的烛火,映射着夏言的身影,齐静的妈妈叫李娟。很普通很俗气的一个名字对吧。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女儿去世的时候依然坚强,依然奋斗到底。就在所有人都不再抱有希望的时候,她为女儿赢得了正义的曙光。即使她的女儿已经去往了天国。
“阿姨!身体还好吗?有没有想我呀。”夏言一边把东西放进冰箱,一边习惯的开始削水果。
“哎呀,当然想啊,我们言言这么可爱的小太阳,怎会有人不想呢。”李娟笑着说,洋溢着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慈祥。李娟早已经把夏言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夏言三下五下切好水果,装盘摆桌,:嘻嘻,阿姨,看看我新学的刀工!”看着被切成花状的桃子西瓜,李娟宠溺的笑了,:“好好好,真好看,我们言言手就是巧。”,李娟顿了顿,然后悄悄的问问道“言言呀,有没有看上那家的小伙子,我帮你参谋参谋。”
夏言随手拿起了一块桃子,塞在了李阿姨的手里,挠着头说“哎呀,娟儿姨,没呢,再说了那些都好办,夏言的眼神慌忙的乱撇着,突然看到窗台上刚洗出来的衣服:“哟,娟儿姨,我看您这衣服还没晾呢。”夏言逃也似的走到阳台,忙碌的开始晾衣服。
炒茄子李娟叹了口气摇摇头:“你这孩子,真是,唉,”望着夏言熟练的身影,李娟喃喃着:“常来看看姨就行”望着桌子上齐静的照片,伸出手,最先感到的是镜子的冰凉,手在齐静灿烂的脸庞抚摸,
中午一桌子三个菜都是夏言亲手做的,炒豆角,四喜丸子,还有娟儿姨最喜欢的炸茄子。
“娟儿姨!开饭啦”
“诶,来了啊。诶呀我这腿,老了不好用了。”
夏言连忙把椅子推开,扶着娟儿姨坐下:“娟儿姨,给您开的膏药勤贴着点,没事出去转转,和老头老太太打打牌,”夏言坐到自己的位置,架起一块茄子,放在对面的碗里。两人相视一笑,在如此祥和的日子里,是曾经求之不来的,而现在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