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 1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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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冰岛仿佛将他们与外界彻底隔绝。姜薄没有再提那个需要“思考”的问题，温苏言也似乎暂时将实验室和数据模型搁置一旁。
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温苏言会准时在傍晚走出实验室，而姜薄的车，总会恰到好处地停在老地方。没有过多的言语，温苏言拉开车门坐进去，姜薄便会发动引擎，驶向某个他提前探好的、不属于旅游攻略的角落。
他们去过黑沙滩（Reynisfjara），站在咆哮的北大西洋面前，看着巨浪拍打着黝黑的玄武岩柱，感受着大自然的磅礴与自身的渺小。温苏言穿着厚重的防寒服，海风吹乱了他的黑发，他静静地望着那片无尽的深蓝，眼神空旷，不知在想些什么。姜薄就站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为他挡去部分凌厉的海风。
他们也曾在某个无云的夜晚，将车停在荒原深处，熄掉引擎，抬头仰望。极光如同巨大的、摇曳的绿色绸缎，在墨蓝色的天幕上无声地舞蹈，瑰丽、神秘，美得不似人间。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两人并肩看着这天地奇观，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寂静。姜薄偷偷用余光看向温苏言，极光的光芒映在他侧脸上，柔和了他所有冷硬的线条，那一刻，姜薄觉得，这大概就是永恒的模样。
他们还去过一个隐秘的温泉池，远离游客，周围是覆盖着苔藓的火山岩。氤氲的热气驱散了冰岛的寒意，温苏言将身体浸入温暖的泉水中，舒服地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眉宇间最后一丝疲惫也终于消散。姜薄坐在他对面，看着水汽濡湿了他的睫毛，看着他难得放松的神情，只觉得这趟冰岛之行，所有的奔波和等待，都值回了票价。
没有刻意的浪漫，没有甜腻的情话。
只有冰岛壮阔而孤寂的风景，和两人之间那种无需言说、渐渐滋生的陪伴与了解。
温苏言会用他平静的语调，偶尔给姜薄讲解一下眼前地貌的成因，或者某种罕见的天文现象。姜薄则负责安排好一切行程琐事，确保他能在工作之余，得到最好的休息和放松。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剥离了澳门那个纸醉金迷的背景，剥离了商业对手的身份，也暂时搁置了那个悬而未决的“思考”，纯粹地作为“姜薄”和“温苏言”相处。
回程的飞机上，温苏言靠着窗，似乎睡着了。姜薄为他盖好毯子，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一片宁静。
他知道，那个“思考”还没有答案。
但他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已经在冰岛的风、极光和温泉中，悄然改变了。
他的千金，愿意带他去看风景了。
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回应。
飞机穿越云层，朝着澳门的方向飞去。
而他们的关系，在经历过冰岛的洗礼后，似乎也即将迎来新的航向。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第 1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