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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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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川笑话他:“痴汉。”
姜薄:“上次苏言和你家左阮在一起时你脸都变色了。”
姜薄这句带着浓浓醋意和反击意味的话,像一颗精准的子弹,瞬间击穿了季景川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季景川周身的气压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握着酒杯的指节微微泛白。他想起上次在画廊偶然遇到温苏言和左阮在一起的场景——左阮竟然主动拉着温苏言的袖口,用他那很少对外人使用的、轻微却清晰的声音,指着墙上的一幅抽象画对温苏言说:“颜色……在哭。”
而温苏言,那个对谁都冷若冰霜的温苏言,居然没有甩开,反而微微俯身,耐心地顺着左阮的视线看去,用一种平静却并非敷衍的语气回应:“嗯,蓝色叠得太厚,透不过气。”
当时站在不远处的季景川,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一种混合着惊讶、酸涩和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淹没了他。他甚至差点控制不住上前把左阮拉回自己怀里。那一刻他脸色的变化,没能逃过正好也在场的姜薄的眼睛。
此刻被姜薄旧事重提,季景川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抿紧嘴唇,眼神锐利地看向姜薄,半天才冷冷挤出一句:“阮阮他只是……不设防。”
“呵。”姜薄嗤笑一声,心情莫名因为戳到了季景川的痛处而好转了几分,他晃着酒杯,慢悠悠地补刀,“是啊,你家那个‘不设防’的天才,偏偏就爱跟我家这个‘情商盆地’说话。苏言对他也格外有耐心,真是……有趣。”
他特意加重了“我家”和“耐心”这两个词。
季景川周身寒气更重,几乎要把手里的酒杯冻裂。他无法反驳,因为那是事实。左阮的世界纯粹得像水晶,能轻易分辨出谁是真的温和无害,而温苏言,恰恰也因为思维直接、不掺杂过多无谓情绪,反而能让左阮感到舒适和安全。
陈司修和叶醉泽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眼神却在疯狂交流:
叶醉泽(挤眉弄眼):‘修修,修罗场!冰山大对决!’
陈司修(无声口型):‘小心他俩联手把我们丢去喂鱼!’
姜薄看着季景川吃瘪的样子,终于觉得胸口那口闷气顺畅了些许。果然,人类的快乐有时候就是建立在(好兄弟的)痛苦之上的。
他仰头将杯中残酒饮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脸上重新恢复了那种运筹帷幄的慵懒神情,尽管在温苏言那里这表情基本白给。
“行了,走了。”他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景川最后一眼,“至少,我知道该从哪里‘不设防’地接近了。”
季景川眉头狠狠一拧,警惕地看着他:“姜薄,你别打阮阮的主意。”
“放心,”姜薄勾唇,笑得像只狐狸,“我只是想向他请教一下,怎么才能让某个只懂商业逻辑的‘天才’,也愿意多跟我说几句话。”
说完,他不再理会身后季景川杀人的目光和陈司修他们憋笑憋到内伤的表情,潇洒地转身离开。
看来,迂回战术宣告失败。或许,他真得考虑一下,从那位能让左阮开口的“温老师”身上,找找突破口了。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吗?
而另一边,正在书房里研究“姜氏商业意图”的温苏言,无端地感到背后微微一寒,他疑惑地抬眼看了看空调出风口。
温度适中。
可能是错觉。他低下头,继续在“潜在威胁评估”一栏里,给姜薄的名字后面,又默默加了一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