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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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走了一段，穿过一条相对安静的、栽种着凤凰木的街道。夜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与远处主街的喧嚣形成对比，仿佛是两个世界。
姜薄很享受这种静谧的陪伴。他不再刻意找话题，只是偶尔侧头，看着温苏言在斑驳树影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轮廓，心里就被一种满满的、近乎酸胀的情绪填满。
在经过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时，温苏言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明亮橱窗里陈列着的各式饮品。
姜薄立刻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信号。
“渴了？”他停下脚步，语气自然地问，“想喝什么？我去买。”
温苏言似乎有些意外于他的敏锐，看了他一眼，才淡淡开口：“苏打水就好。”
“等着。”姜薄二话不说，转身就钻进了便利店。不过片刻，他就拿着两瓶冰镇的苏打水走了出来，将其中一瓶拧开瓶盖，才递到温苏言手里。
他自己也打开另一瓶，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带走了最后一丝因刚才乌龙事件产生的燥热。他舒服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小口喝着水的温苏言，忽然想起什么，笑着问：
“说起来，你那时在赌场……是去放松，还是……”他拖长了调子，带着点好奇和探究，“……去做‘市场调研’？”
他用了“市场调研”这个词，带着点戏谑，却也给温苏言的行为留足了体面的解释空间。
温苏言握着冰凉的瓶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瓶口的螺纹。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在夜晚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计算概率，能让人平静。”
这个答案，出乎姜薄的意料，却又奇异地符合温苏言给他的新印象。
不是寻求刺激，不是沉迷输赢，而是将赌博视为一种复杂的数学模型，通过精确的计算和掌控，来获得精神上的秩序和平静。
这确实很“温苏言”。
姜薄看着他，眼神里多了几分更深的理解和欣赏。他想起下午温苏言那精准如机器般的操作，那种绝对的理性背后，或许真的隐藏着一种对混乱世界的对抗和梳理。
“下次，”姜薄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亲昵，“再去的时候，叫上我。”
温苏言抬眼看他。
姜薄咧嘴一笑，带着点痞气，又带着点认真：“我给你当‘保镖’，顺便……学习一下怎么‘平静’。”
温苏言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他只是移开目光，继续喝着手中的苏打水，算是默认。
两人再次迈开脚步，这一次，方向是温苏言公寓所在的位置。
快到公寓楼下时，姜薄看着温苏言略显疲惫的眉眼，忍不住叮嘱：“回去早点休息，别再看文件了。”
温苏言“嗯”了一声。
站在公寓大堂门口，温苏言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姜薄，似乎是在示意他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姜薄心里有点不舍，但还是努力表现得大方得体：“那你上去吧，我看你进电梯。”
温苏言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电梯间。
就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瞬间，姜薄忽然提高声音，带着笑意喊了一句：
“听日见，我嘅千金。”
电梯金属门缓缓关闭，隔绝了视线。但姜薄似乎看到，在门缝彻底合拢的前一瞬，温苏言好像……极轻极轻地，点了一下头。
只是这么一个微小的、不确定的动作，却让姜薄站在空旷的公寓大堂里，傻笑了好久。
今晚，真是……完美。
他哼着歌，心情愉悦地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的见面了。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第 9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