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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雪夜的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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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雪下得急。宋云舒站在教室窗前，望着楼下那排银杏树——它们的枝桠上积着雪，像披了层白纱。学生们正往树上挂灯笼，红绸子在风里飘，像团团跳动的火。
"宋老师！"扎马尾的女生跑过来，鼻尖冻得通红，"我们班要办银杏主题的元旦晚会，您能来吗？"
宋云舒点头。他想起林辞总说："云舒，你要多笑。"于是每个节日，他都会给学生准备小礼物——去年是银杏叶书签，今年是糖炒栗子。
晚会当晚，教室里挂满了银杏叶装饰。学生们唱着《银杏树下的约定》，举着自己做的银杏灯。宋云舒站在讲台上，望着台下攒动的身影，突然想起林辞临终前说的话："云舒，你要替我看每一年的银杏。"
"同学们，"他说，"今天我想给你们讲个故事。"
他翻开教案，里面夹着片干枯的银杏叶，背面是林辞的字迹："云舒，我喜欢你。"
"六年前的雨夜，"他说，"有个男孩在酒吧后巷吐了，蹲在地上哭。有个老师蹲下来，给他擦嘴。男孩的手很凉，老师的手也很凉，可他们的心，都暖了。"
学生们安静下来。扎马尾的女生举手："宋老师，那个男孩...后来怎么样了？"
宋云舒望着窗外的银杏树，雪落在叶子上，发出细碎的响。"后来，"他说，"男孩去了很远的地方。但他教会老师，爱不是一个人的事。"
晚会结束时，雪停了。宋云舒送学生到校门口，看见张姨站在路灯下，手里提着个保温桶。"小辞走前说，"她把桶递给他，"冬天要喝热汤，暖身子。"
热气扑在脸上，宋云舒的眼眶又湿了。他想起林辞总说："云舒的手凉，要多吃热的。"于是每个冬天，他都会给林辞熬汤，加很多枸杞，因为林辞说"枸杞是红色的，像血，能给你补元气"。
"张姨，"他说，"阿辞教会我，爱要传下去。"
张姨笑了。"他总说，"她抽了抽鼻子，"你像他妈。可我觉得，你比他妈更像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