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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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好了，咱们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吧！”
收拾好一切，穿着卡通睡衣的三人四仰八叉地躺倒在棠以乐家客厅的懒人沙发，手上拿着最新版本的游戏手柄，42寸游戏屏上，大乱斗《马里奥小游戏》的首页动画欢快地跳动着。
三人各自控制屏幕上的小怪兽发出奇怪的技能，打得不可开交。
就在刚才，阿韦和唐军伟一脸凝重地收拾完一背包的物资，还以为要开始生存大逃脱游戏。
谁知棠以乐刷了会儿手机，碎碎念不知道在分析什么，突然抬头，目光如炬：
“好，咱们就待在家里吧！”
阿韦，唐家伟：“诶？”
不是刚刚才说事态严重，拿了一堆战略物资吗？
两人还特意和自己家里人通过电话，一副壮士断腕的势头道：“爸妈，你们就放好心吧！现在大家都自身难保，我们会好好在这边保护自己的！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阿韦的家里人都住在村子里，比较偏僻，周边人少，平常生活也比较原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势比较特殊，植物和动物异常的情况不如城市严重，对村民的生命安全威胁也没那么大。
他父亲乐呵呵地说，林子里虽然长了很多大树，也有很多暴躁的野兽，但家家都有斧头电锯，自保不成问题。
反而因为植物长势茂盛，最近砍柴也方便不少，一天就能砍下一周的量！
阿韦父亲开心得合不拢嘴:“听说最近有些电话线被变异大老鼠盯上了，搞得你婶婶家里的猫都每天吃得走不动路呢！”
阿韦：“……”
阿韦顿时想起小时候被婶婶家十几只猫追着屁股咬哭得找不到妈的黑历史。
唐军伟则联系上了正在外地出差的父亲。对方语气镇定，说目前正在某个国家基地参与科研项目，安全无虞，反而嘱咐儿子千万别乱跑。
棠以乐打开手机看着四面八方的消息。
情况好像没有他设想的那么混乱，似乎有国家部门在其中插手安抚民众的情绪。部分地区出现植物动物暴动、变异甚至伤人杀人的情况，视频发布在网上，几分钟就被删除了。卫生部门仍未给出明确的指示，“辐射”“癌症”“变异”等言论已经在网络上传播。
不过大家虽然慌乱地说着“完了完了世界要毁灭了”，大部分的人仍安稳地待在家中。
毕竟外面的世界未知且充满危险。
倒是靠近一个地方叫什么……求灵山的，十分异常，听说整座山在一夜之间变成了黑色的沼泽，附近的村寨都被吞没了，现场还有许多主播在播报此地前不久发生的大学生徒步事故，也全都不幸遇难。因为先前的徒步事故引起关注，求灵山被吞没这件事，也就无法避免地被传开了。
现在那片地方据知情人说，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禁止任何人入内。
城市里那些被植被破坏的地方已经长成了森林，植物们称为了自己曾经的土地的主人，用尽全身力气地生长起来，入目皆是满地的树根和草地。被埋在废墟之下的人们没有来得及呼救，就已经变成了森林的养料。
不过，森林扩张的趋势好像停止了，动物的暴乱也变少了，像是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开始尝试扎根在天翻地覆的世界。
和电影里变异生物填不饱的食欲、止不住的暴虐带来惨绝人寰的悲剧不同，这场灾难似乎进入了一种诡异的“缓冲期”。
公共交通无法维持，火车高铁轨道被藤蔓缠住了，最近的天气变幻莫测，飞机也飞不通，所有的民用交通方式都几乎瘫痪。大家都沉默地等待着后续的发展，也有官方组织了一些临时安置处供没有物资和居住地的人短暂停留。
虽然部分地区的供水供电和信号因为这场突然的变化被破坏了，但是很快就有几股力量参与重建。
听说有些地方的人开始趁乱伤人，试图趁机推翻国家的管控，建立一些“部落”，当山大王。
——总之，留在家里是最安全的选择。他们都是普通人，没有能力面对世界的突变，更拯救不了那些受难者。
棠以乐这么想到，舒服地往沙发里陷了陷，按下了游戏开始键。
……
“棠以乐，你这睡衣有点小啊！”阿韦个子比棠以乐高了10cm，骨架又大，穿着棠以乐的睡衣浑身上下觉得不舒服。
屏幕上的小怪兽们打得热闹，屏幕下穿着睡衣的人像融化的冰淇淋。
茶几上堆了好些空的薯片袋子和可乐罐。
棠以乐在厨房忙乎着煮粉，好在他囤了好几箱螺蛳粉没煮，在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候也能美美嗦上粉。
“啊……人生，真是美味啊！”
挑着锅里的米粉，棠以乐这么感叹道。
三人美美吃了一大锅螺蛳粉，最后以阿韦吃掉最后一口酸豆角告终。
夜幕降临，三人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在这个小洋楼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
之后的几天，三人稳定地摄入先前储存的美味食物。楼顶的花房种了好多新鲜蔬菜，据棠以乐说，是很久之前他“特地邀请的地道早茶楼供应商负责人选苗”，绝对是原生态且美味无比，以维持三人每日的膳食纤维需求。
棠以乐时不时还煮点各种味道的米粉来给大家“调味”，虽然阿韦和唐家伟能接受螺蛳粉的“臭味儿”（据说是像下水道，但是棠以乐根本没闻到过，甚至觉得他们是在恶黑），但是还是没办法忍受生榨米粉的米发酵的臭味，据说是棠以乐老家的某种独特做法，棠以乐还研究了很久……
不过，仍然有一种微妙的脱节感笼罩着棠以乐的家。
家里的电会突然跳闸，所幸有两台巨大的柴油发电机，很快就能够重新续上电，
网络信号变得断断续续，有时候和家里人打着电话，下一刻就传来电子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
窗外是一个正在剧变、甚至可能已经疯狂的世界，网络上的碎片信息，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安的未来，一种心不在焉的沉默时常穿插在这看似安逸平静的日子里。
屏幕上的大乌龟在悬崖上奋战了好久，最后被红色的尖浇恶魔一叉子推进了悬崖，操作者唐军伟却好像没看到，眼神发直，直到阿韦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哥们，你血条要没了！”
“啊？噢噢噢噢，我靠！！哥们好不容易快通过这一关！”唐军伟这才回过神，捶胸顿足。
阿韦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时不时拿起手机，刷新一下那个显示老家村子位置的页面，尽管信号变得时断时续，有时刷不出新消息。
每次看到“无更新”的提示，他才会轻轻呼出一口气。
水龙头的水变得稀稀落落，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水，三人赶紧囤了好几个水箱的自来水。
据阿韦说，有时候下水道会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不太敢进去。
对此棠以乐倒是觉得没什么，他似乎没有阿韦和唐家伟那样的危机感，反而是面对最近小区的外来人产生极大的戒心。
他像一只警惕又懒散的猫，依旧瘫着，依旧打着游戏，但眼神里那点玩世不恭的后面，藏着快速的思索。他手机屏幕上，各种新闻推送、地图APP上标注的异常区域、以及一些常人不会关注的官方发布的微小通告来回跳动。
当然这样平静的生活也有一些小插曲，比如……
这天晚上，厨房里飘出阵阵诱人的香气，那是棠以乐用几包火锅底料和阳台新鲜采收的青菜勉强凑出的一锅“末日乱炖”。阿韦正小心翼翼地守着咕嘟冒泡的锅子，负责搅拌和尝咸淡——这是他自封的重要岗位。
“家伟同学快把碗筷摆好。”咕噜噜的沸水声混着热腾腾的蒸汽，忙碌的厨具碰撞声里，棠以乐在像哄小朋友一样指挥着。
三个人温馨得就像一家人。
“来了来了。”唐家伟吞下最后一口番茄味儿薯片，匆匆忙忙擦了擦手。他打开消毒柜，拿出需要的碗筷，正要放在桌面上。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突兀地响起。
唐军伟整个人僵住了。阿韦闻声看过来，也顿了一下。
唐军伟手上的三套碗筷不知道为什么成了碎片，筷子接触手指的部分被按得凹了下去，但握着一手碎片的唐军伟却毫发无损。
唐军伟看着手里仅剩的碗底碎片，脸上写满了“我不是故意的”和“这什么情况”的混乱。
“不是，军伟哥……”阿韦颤巍巍看着唐军伟，不自禁退后一步，“我今晚真不是故意没让你那个道具，是我就差一点就能升级了。”
“阿韦我没这个意思…但是你吃了那个道具也没升级啊喂！”
棠以乐端着锅走来，看到唐家伟一手瓷片，愣了一下，将锅放在餐桌中央后擦了擦手，好奇地靠近打量起唐家伟的手。
“哥们，你咋做到的？我这套餐具4000+…”
唐家伟欲哭无泪：“对不起我没钱赔……”
“质量这么好的餐具你随手就捏碎了还一点皮没破么？”
唐军伟看着两位好友，又看看自己那根仿佛突然被赋予了神秘力量的手指，终于也慢慢品过味来了。他脸上茫然的神色逐渐被一种巨大的惊奇和一点点无措所取代。
“我……我去！”他猛地甩了甩手，好像那手指不是自己的一样。
手里的碎片随着他不经意的使劲儿碎的更彻底了，有几块直接成了粉末，就这样随着他的动作晃悠悠地飘落在地板上。
三人：……
棠以乐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视线落在那堆粉末和唐军伟安然无恙的手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了然的微光。
“看来，不只是力气变大了的问题。”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镇定。“还有你的皮肤韧性，可能也同步增强了。”
阿韦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无助地抱紧自己：“伟哥……我们以后还能相互拥抱吗？”
刚刚收拾好碎掉的碗筷，三人迅速开了一个会，认为唐家伟意外拥有了一些能力，类似于绿巨人一样力大无穷和□□上防御力的提升。
三人让唐家伟试着一次性举起发电机，他只用了三根手指就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不过据他所说，做完这件事，他会感觉肚子非常的饥饿。
棠以乐拿出自己重金购买的好刀，尽管唐家伟百般抗拒颤抖着按下手，但棠以乐几万块钱的名家手铸菜刀也只在阿韦的手指表面划了一小道白痕，连皮都没破。
“看来伟哥真的进化了。”棠以乐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怪不得林教授当时说什么人类基因的进化，原来是这种形式。”
三人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人类基因突然变化就是拥有一些超能力啊。
“怪不得上次我做梦梦到绿巨人了。”唐家伟抚摸着自己并不存在的粗壮肱二头肌喃喃道。
棠以乐：“什么梦？”
“就是，我梦到一些很奇怪的世界，像末日，章鱼腿，克苏鲁，然后绿巨人。”唐家伟试图描述他的梦。
挠挠头，唐家伟又说，“就是很奇怪吧，不懂怎么说，太奇怪了。”
又是梦？
棠以乐的脑子有点抽抽。
那他梦到一只猫，啥意思？
他要变成猫吗？
看着桌上已经有点变凉的火锅，三个人还是决定先吃饭。（一定不是因为馋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