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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槲寄生(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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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言坐在董事席的主位上,指尖轻敲着桌面,看着手机屏幕。
摄像头的视角,卧室窗外是暴雨倾盆的夜,落地窗映出一只漂亮的猫,以及身后被银链锁在床角的男人。
姜承的脚踝已经磨出了一圈淡色的茧,他却已经习惯了。因为这个链子他已经戴了十年,或许更久。
“今天董事会投票,”李墨言回了家,解开袖扣,窝在姜承怀里摸着猫猫。
“李明朗被踢出继承序列了呢,唉,费了我好大功夫哦。”
姜承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这五年里,他听过太多次这样的胜利宣言——李墨言如何一步步蚕食家族权力,如何把曾经众星捧月的哥哥踩进泥里。
每次说这些时,李墨言的眼睛都会亮得惊人,手指掐着他的下巴逼他听完。
就像现在这样。
李墨言自十年前,就变得十分寡言。
而在外再怎么冷冽,回到家,看到姜承后,依旧像十年前那个喜欢得瑟的,骄矜的孩子,甚至送了他一只当年一样的猫。
“怎么不恭喜我?”李墨言蹲下来,抚过姜承消瘦的脸颊,那里还留着上周逃跑未遂的淤青,“你不是最擅长说漂亮话吗?”
姜承的嘴唇干裂,喉结滚动了一下:“...恭喜。”
“真乖。”李墨言奖励般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突然扯开他的衣领咬在锁骨上,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作为庆祝,今晚允许你主动。”
李墨言丢开猫。
这是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游戏。
李墨言会躺在床上,冷眼看着姜承颤抖地解开他的皮带。
明明是承受的一方,李墨言却始终掌控着节奏——指甲陷入姜承的后背,在对方情动时突然扇一耳光喊停。
今晚的姜承格外沉默。
结束后,李墨言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姜承跪在床边替他清理。
“下周三我要去苏黎世。”李墨言突然说,“三天。”
姜承的手顿了顿。
这是放逐的信号。
过去五年里,每当李墨言工作压力大到临界点,就会“不小心”留出门禁漏洞。有时是忘记反锁房门,有时是故意把钥匙放在玄关。
而姜承总会配合地逃跑——穿过玫瑰丛翻越围墙,然后在第三个街角被保镖按倒在地。
等他被押回卧室时,李墨言通常已经解开了领带。接下来的流程他们都心照不宣。
李墨言会殴打他,接着做到他只能流出清液,萎靡不堪。
然后相拥入眠。
姜承一直觉得,这样的事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最具原始冲动又富有仪式感,是爱和一切亲密行为的终极释放……
假装的欲望如故作深情,令人作呕,敷衍了事更是莫大的羞辱。
于是这次姜承没有像往常一样点头。
“我不逃了。”他声音嘶哑,“你明明知道...我早就...”
“早就什么?”李墨言掐灭烟头,眼神骤冷,“想说爱我?”
他笑着一把揪住姜承的头发,逼他仰起头:“记得你被锁在这里的第一年说过多少次这话吗?你又逃跑了多少次?你觉得我还会信吗?”
姜承的眼镜早在三年前就被没收了,此刻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李墨言扭曲的轮廓。他徒劳地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不是谎言...
这份剖白他试过无数次,换来的只有更粗暴的对待。
李墨言不会相信,只会冷笑着把日记本摔在他脸上,指着那些写给他哥哥的文字翻旧账。
“说这些话,不就是想要我心软放你走吗?”
银链突然被拽紧,李墨言把他拖到落地窗前。暴雨拍打着玻璃,倒影中两个扭曲的人影交叠在一起。
“看清楚了,”李墨言从背后掐住他的脖子,“你日记里那个温柔善良的废物李明朗,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手指缓缓收紧,“而把你锁在身边的——”
“是你世界里的唯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