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饥渴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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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辉点开附件快速滚动鼠标：“三天内通话对象，刘工头，莫师傅，马老板。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岩青霄：“看看微信呢。”
葛辉：“拿去技术科之前我就看了，聊天记录删的一干二净，黑名单里全是黑丝福利姬。”
岩青霄：“其他软件呢？”
葛辉：“□□，抖音，快手，猫扑，陌陌，牵手，探探，澳门新葡京，所有有私信功能的软件，私信记录全是空的。”
岩青霄纳闷：“空的？是本来就没有还是删了？”
葛辉拍拍袋里的手机，“这不，恢复了，刚好查查。”
岩青霄手头事还多，支队周会的报告还没做，档案也没归档，一整天泡在案子和被前男友找上门的惊恐中，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下午两点半了。
他问葛辉：“你们吃饭了吗？”
葛辉：“吃了啊，怎么你又没吃？”
岩青霄受了刺激，下巴还疼疼的，“你和郑山把手机捋一遍，我去吃个饭。”
说着起身往会议室外走去，简昭见状，也要跟着去，被岩青霄一嗓子吼住，“你在这呆着！好好学习，对，学习！”
吼完他也心虚了。
刚才在办公室，岩青霄感觉自己吃了大亏，没料到对方胆子那么大。
他回想了以前还在谈恋爱时候，完全不记得简炤这么强势。
上学时候，早起晨训岩青霄起不来，简炤摸到他寝室，哄着他起床刷牙，洗脸穿衣服，半拉半抱得哄去训练场。
岩青霄发烧了，把食堂清淡的菜每一样都打回来，就吃了几口，剩菜也全都打扫干净。
如果他是王，简炤就甘心做王的一条狗。
在狗狗眼里，主人就是一切。
但是狗被遗弃了，不会恨主人，简炤明显恨上了。
岩青霄自知，作为一个不知道哪天就会死掉的人。
爱着死，比恨着死，痛苦百倍。
王这时想找回训狗的威严，让简炤留下，还是想找回一些主场的感觉。
毕竟这里，是他的山头。
简炤点点头，答应了，“好。”
又问：“你去吃饭？”
岩青霄：“嗯。”
说完带上门，在走廊里呼了口气，回到小办公室，桌上端端正正摆着一份老字号佛跳墙套餐。
岩青霄问外间正在看司法考试培训的金笑笑，“谁送来的？”
金笑笑：“不知道呢，留的队里座机电话，外卖小哥打来了我就去拿了。”
岩青霄：“哦，行，你忙吧。”
解锁手机打开微信，果然有一条新消息，是柴永云发来的。
【给你点了午饭，别饿着。】
他提起那份餐，看都没多看一眼，随手丢进垃圾桶。
给柴永云回了条消息：【谢了。】
法医中心的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看样子今天又是加班的节奏。
岩青霄开始整理档案，这几年卷宗管理愈发严格，除了电子存档，所有案件都要纸质归档，特别重大案件只保留纸质档案，电子版要删除干净。
签字盖章，谁办理谁封存，后续无调查令不得开封。
他在键盘上字斟句酌得写着案情报告，错过了食堂开饭，就只能饿着肚子了。
与此同时，会议室里。
简炤被留下同郑山，葛辉一起试图从两台手机里找出蛛丝马迹。
郑山好奇地问简炤，“兄弟，你真跟岩队谈过？”
简炤：“嗯。”
郑山：“我去，你怎么追到的啊？”
简炤：“怎么？”
郑山拍拍嘴上瓜子皮，“因为他哦，从不承认任何人是他对象，哪怕已经睡过，他也会说不是男朋友哦~”
简炤听到“睡过”，手上动作一顿。
“你很了解他？”
郑山：“害，怎么说也搭档五年了。所以你们为什么分手啊？”
简炤：“我也不知道。”
郑山：“啧，他是这样的，铁打的身体，流水的床伴，你加油。”
啪。
简炤手上的铅笔被捏断，冷冷道：“这个手机，斗地主软件里，有线索看一下。”
郑山像个二傻子一样叫起来：“真的吗？！新兄弟你真不错啊！”
简炤：“······”
“嗯，你看一下。”
小小手机上，躺着一个八字胡须白色头巾笑眯眯的老头app。
郑山和葛辉脑袋凑到一起，点开APP内一个群聊窗口，“有了。”
【网上玩儿不够带劲的，兄弟们来城里带黎们哈儿耍！】
【在哪里耍哦。】
【搓麻将撒～】
【郭郭带我不～】
【搓麻能有多好耍。】
【黎来就晓得喽。】
【好嘛，明儿下城里头～克找黎撒】
【黎搜辣个临湖别墅23栋嘛！黎们直接来耍，带劲滴很！】
郑山和葛辉在快速读取数据到电脑里备份，简炤起身退出讨论，轻轻带上会议室门。
岩青霄即将完成第十六份报告，没吃午饭饿得两眼发金光，脸色惨白，还出现了一点低血糖症状。
打开小冰箱，拿出一根雪糕，打开视频网站，选了一个狗血的偶像剧，边看边无精打采地舔着雪糕。
一个塑料袋出现在视野里。
简炤提着一袋子吃的站在办公桌前，“刚买的，趁热吃吧。”
是刚出炉的点心，三个板栗饼，三个云腿蛋黄酥。
简炤撇了眼垃圾桶里完整丢弃的外卖餐袋。
“为什么不吃？”
岩青霄习惯性得接住袋子，等热乎乎的点心捧在手上了，他才反应过来，或许不该接的这么自然。
“······不习惯。”
简炤：“不习惯什么？”
岩青霄有些扫兴了，话头变得劲劲的，“跟你有关系吗？太平洋警察。”
这话别人听到，觉得是骂人。
简炤听来，却是娇嗔。
“为什么丢掉也不吃？说啊。”
拿了块板栗饼，岩青霄咬了一小口，热乎乎，甜丝丝的。
“知道还问，烦不烦啊。”
简炤：“你！”
岩青霄更火了，梗着脖子往他身上撞，“有本事再掐我？掐死我试试？”
简炤叹了声气，“行了，我陪你吃，吃饭要人陪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
岩青霄有个小毛病，无法一个人吃饭。
就是必须有人在身边，才能吃下去饭的意思。
这基于他从小寄人篱下，无依无靠的日子。
王奇待他很好，金钱上从不短缺，初高中男生该有的智能手机，平板，AJ鞋，充足的零花钱。
但王厅太忙了，单身汉把能陪伴的时间，都挤出来陪伴岩青霄。
岩青霄小时候，被七大姑八大姨推来推去，不愿意养他，到王奇这里才获得了一点安全感。
唯独吃饭，只要落单，就吃不进去。
吃了一个板栗饼，一个云腿饼。
简炤盯着他嘴唇，小口小口咬饼，喉结滚动咽下去。
“早上的案子，有新线索。”
岩青霄眼睛亮了一下，“你们刚查到的？郑山这狗东西怎么不告诉我。”
电话拨过去，骂起来：“怎么有线索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今天报告少些一点，会影响结案进度的知道吗？！”
郑山委屈道：“咦？简兄弟不是去找你了吗？没跟你说吗？这还是他发现的线索啊！”
岩青霄：“啊？”小心撇了眼简炤，简炤不动声色抱着手，目光冷冷投下来。
“哦哦，我是提醒你发证据给我，光说有什么用。”
郑山：“马上发你！”
聊天界面截图很快发来，岩青霄看着那个地址觉得很眼熟。
【临湖别墅23栋】
总觉得在哪见过。
这好像是，马吉的一个地下赌场地址。
岩青霄快速打开电脑，找出已经上传系统的地下赌场案宗，果然查抄过的地下赌场名单里，躺着临湖别墅23栋几个字。
他站起来，叉着腰转圈踱步到窗边，脑子思考的有些发热，推开窗让新鲜空气吹进来。
思考着命案和赌博案之间能有什么关联。
不知什么时候，嘴边多了一根烟，岩青霄还沉浸在思考中，习惯性的张嘴叼上了。
啪。
简炤很自然的帮他点上，岩青霄吞了口烟雾，麻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瞬间身心放松了。
“往外面吐。”
岩青霄：“？”
奇怪，怎么又接上投喂了？岩青霄夹着烟的手僵在半空。
简炤：“我说，办公室禁烟，烟往窗外吐。”
岩青霄几口抽完一支烟，为了缓解尴尬，说道：“陪我去个地方。”
他带简炤去了审讯室。
马吉十二小时审讯上限即将截止。
室内污秽遍地，小便失禁和鼻腔污物清洁后留下的痕迹，仍能闻到一股腥臭味儿。
马吉赤着上身被强冷风吹了七八个小时，嗓子早就哑了。
岩青霄举着何安何德照片拍在马吉面前，诘问：
“这两个人见过吗？”
马吉抬眼：“······”
岩青霄：“这两个人去你那打过牌吗？”
两指捏着照片递到他鼻子底下。
马吉被关了将近十二个小时，鬼迷日眼得瞪着岩青霄。
“······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记得。”
抓到马吉之后，警方的重点一直是认为，这个团伙不止这点规模，他怀疑背后还有靠山，和更大的交易。
监控录像只是放在图侦信息科匆匆扫了几眼，要是扯上命案，侦查范围肯定要扩大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