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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

  •   “现在几点了?”一个少年心中焦急的想着,“我要去现在出去算了?”
      少年拿不定主意,反复在房间里走动。
      过了一会,少年走进卧室里,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刚好 12 点整。少年带着手机,问妈妈打了声招呼就向门外走去。
      少年边走边用手机选着奶茶,走着天空中小雨落下,少年付完钱向奶茶店跑去。
      到了奶茶店,少年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手机向备注为秦的发了条信息,“你真不和我一起去吗?”
      过了一会……
      手机弹出消息,“不去,昨天和同学出去玩,走累了,不想动。”
      少年看了一眼,关上手机,将点的奶茶拿上,向外走去。
      少年走在归去母校的途中,细雨如雾,织成一道轻柔透明的屏障,将他与喧嚣的尘世隔绝开来。他踏上了那条通往校园的小径,脚步轻缓,仿佛唯恐惊扰了时光深处蛰伏的某种柔软记忆。

      雨丝如线,细细缠绕在叶片之上,又凝成浑圆的水滴,终于不胜其重,沿着叶脉悄然滑落。少年痴痴凝望着那滴滚落的水珠,倏忽之间,水珠的晶莹里映照出当年生物课上的一幕:他俯首桌案,小心翼翼将一枚叶片标本夹进书本中,耳畔似乎又回响起老师温和的声音:“生命之精微,皆在草木脉络之间。”他伸手轻轻碰触叶子,那湿漉漉的触感竟和当年夹在书页里叶片的润泽一模一样,瞬间穿透了岁月的隔膜。雨滴落下,敲打叶子的声音里,仿佛也敲响了那扇封存着昔日心跳的时光之门。

      雨丝渐密,飘洒着裹挟来几瓣落花,无声无息跌坠于泥泞。少年抬起头,目光不由自主被前方紫藤花架牵引而去。花架下,藤蔓缠绕,紫花已然凋零过半,只剩下几枝伶仃的花穗在风雨中微颤。少年凝神伫立,恍惚间,一个影子在花架下浮现了:那女孩曾站在这里,花瓣沾湿了她的睫毛,他手捏着一封未寄出的信,字句与心跳一同在胸口鼓荡,又悄然无声地沉没下去。如今雨雾笼罩,旧日花影朦胧,少年伸出手,几片凋零的花瓣落于掌心,他轻轻一捻,那点温存与脆弱瞬间便化作了泥水,从指缝间滑落——年华这般匆匆,竟连遗憾也来不及细细珍藏。

      他继续前行,雨点敲打伞面,咚咚作响。他路过操场,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篮球架。那铁架已然锈迹斑驳,雨水顺着斑驳的锈痕蜿蜒而下,竟如同无声的泪痕。这水痕流进了记忆深处:他和伙伴们曾在此追逐奔跑,挥汗如雨,淋漓酣畅。篮筐下,大家跳跃、碰撞,手臂交错,汗水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泽,笑声与呼喊声久久回荡于空中。少年伸出手,指尖抚过铁架上凹凸不平的锈迹——那正是时光的咬痕啊,它无声啃噬着鲜亮青春,却啃噬不尽深植于锈色之下的滚烫记忆。此刻,当年篮球撞击篮板的声音,依旧穿透重重雨幕,如同心跳的余韵般清晰传来。

      细雨依旧如织,少年立于操场中央,恍然四顾,雨丝如幕,遮蔽了远处清晰的视线。他缓缓卸下书包,在夹层中摸索片刻,终于掏出了那封微微泛黄的信笺——它依然完好地躺在原处,如同一个被时光妥善保管的羞涩秘密。少年将信轻轻按在胸前,衣下心跳的节奏清晰可感。他抬头望向灰蒙的天空,雨丝温柔地拂过面颊,仿佛在无声地慰藉:纵使流光易逝,可那些被雨丝浸润过的瞬间,早已化作生命藤蔓上最柔韧的纤维,韧到能网罗住任何滑向虚无的时光碎片。

      雨帘依旧垂挂,少年缓缓转身离去。雨幕茫茫,他仿佛看见一个身影正朝自己走来——那是当年淋雨奔跑的自己,衣襟湿透,发梢滴着水,嘴角却挂着明亮的笑意。那身影轻盈地穿越雨帘,又轻轻穿过此刻驻足凝望的自己,向着花架、向着操场深处奔跑而去,奔向无数个再也回不去的“那时”。

      那滴雨最终滑落,将树叶微微压弯,复又弹回原处;少年站在雨帘的此端,恍然明白:青春正如那滴雨水——它滑落了,却已渗入叶脉,成为草木无声的脉搏与记忆。纵使此身已离枝头,那棵名叫“母校”的大树,却永远在生命里舒展着鲜活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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