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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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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年,一年因涉及暴力事件,至少死亡2500余人
3,
她垂头丧气的靠在一边。
Konig还是喜欢昨天晚上在毒枭窝里杀人的她。
Konig路过女孩时停顿了下,他平时很难在人多的地方与别人沟通。这次很奇怪,轻松对陌生女性说出安慰的话。
结果他开口立刻后悔。
“别难过,你昨天杀得很快,很适合来ksk,……如果他们辞退你。”
她听到他说什么更难过了,看来他真的是谈判专家,一眼看出来她事业不顺。
“你,讽刺我?你觉得我干不下去?”
Konig看着瞪着他的女孩,泪水又要蔓延。
……他真的不会安慰陌生人。
女孩叹了口气,自我安慰,算他欣赏自己,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
“很抱歉,昨天不该抢先人质营救谈判专家之前行动,耽误你赚钱了”。
叼着烟,她把专家和赚钱咬的很重,她信个鬼。
Konig有些莫名其妙。他怎么没记得有谈判专家参与,而且,他其实只是还price一个人情才被调过来,居然还有钱拿吗?
他想给她急救包处理伤口,不过她看起来没心情处理小伤。
ghost路过他们身边,低头看看矮的身高还没到他胸口的特工。
衬衫下擦伤的伤口透出血迹,整个浅蓝色的长袖制服血迹斑斑。他听说了FBI的光荣事迹,没想到这次联合行动急到没给她处理伤口的时间。
连衣服都不给她重新找一套,身上唯一一件看起来是其他同事借她的,额头还在出血,现在直接扣在门外等。她真够倒霉的。
又一个嘲讽她的?
她察觉到他的目光,先是有些生气直白的审视,后知后觉看到他脸上的面罩,吓得缩了缩脖子。
他才懒得管她怕不怕,直接走进办公室。
soap伸着懒腰,对着她伸手,他想白嫖她的烟,她扭头躲开了,一根都不给。
soap被她的小脾气逗乐了,“我们的谈判专家Konig,从来不用谈话的方式征服绑匪”。他开开心心走进去和price打招呼,留下听到专家身份确定后更加崩溃的女孩。
关上门前,他歪头和她挥手手。
“以后我们会合作的。希望你能早点适应”。
除了早上临时看过Konig的照片,她谁都不认识,照片下介绍基本都是涂黑的条框一点有用的信息没有。
现在特殊派遣队的人跟她说会合作,一切都安排好了,根本不在意她的意见。
她差点被烟呛到,想到脸全包裹的死死的身份全涂黑的怪人,和他们合作?她下次受伤多半不会只有皮外伤。
Konig进办公室前想解释,他又不知道怎么说,要他说清楚得从他加入ksk开始。
她也想问问Konig为什么脸上一直挂着一节防火材质的布,不过想到他‘专家’的身份,她闭上嘴不问了。
“我,其实算爆破方面的专家,如果非要我承认”。
他离开前小声嘟囔着。
她没听清konig小声说什么,她也懒得再问。
最后走廊中只剩下她自己,灰蒙蒙的天空没有太阳照亮只剩下灰色的压抑感。
她靠在阳台抽烟,一边擦额头间滑到眼睛里的血,一边气的锤墙。
办公室很破旧。
没时间给他们准备一间舒适的会议室,临时安排在亚利桑那州郊区的办公楼中。
破败到几年都没有人使用过。
FBI主管离开,参与合作的特殊部队各个州的警长们分别领取要做的工作相继离开。
最后剩下几个price最头疼的精锐。
“亚利桑那州绑架案还未查清,绑匪有内部信息渠道,刻意要求FBI雇员交换,未伤害雇员。有惧怕成分,但不符合帮派人员作风”。
一个个表面听着,内心盘算什么他不用猜都知道。
有时候price有点恨自己欠别人太多人情。
无关人员离开,晨光照亮整个宽阔的办公室,他扫视着落满灰尘的垃圾堆,只有几张椅子能坐。
“联合行动中顺带查FBI”。
投影仪定格在边境,图片上是血肉模糊的平民,阳光削弱投影仪的色彩,战争笼罩在金色晨曦中。
“有异议?”
没人回答他。
“散会”。
他靠在蒙了一层灰的白板前,等着他们说点什么。
没人提出异议。
平时他说一句呛一句的soap安安静静的看着他,ghost一如既往安静,keegan始终保持尽责尽职的外表。
price看了眼跟个雕塑一样的Konig。
他被盯的全身更加僵硬,看来假期没了。
墨西哥北方关口,华雷斯,誉为谋杀之都
4,
会议结束了,她以为终于熬到结束。
回头撞上一双灰蓝色的深邃眼眸。
……好吧,她还没熬出头。
拒绝的理由都想好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伸出裹着手套的细长手指,轻轻弹了弹另一只手中的A4纸。
明摆着威胁她别想拒绝邀请。
她收回推脱的废话,咬牙微笑着点头,请他等会,让她换套衣服再去酒吧。
他不仅没有生气,亲自送她去仓库,抱臂站在门口,她选什么根本不在意。
陪着她选了一套制服,以押送犯人的模式等待门口。
她礼貌的笑笑狠狠甩上更衣室大门。
等吧,她至少磨蹭够一个小时。
换好警服又找了一圈,仓库只有衣服和常规办公用品,她拿起裁纸刀想了想又放回去。跟DEA扯上绝对没好下场,顺走两包取证用具塞进裤兜,她总觉得早晚回用上。
他真就靠在门口一直等她磨蹭完走出来。
她坐在keegan的车中,强烈的皮革味让她有些头晕。
车是新的,很普通。唯一让她不舒服的是,型号是一辆越野,后备箱很宽阔,反正塞她足够了。
她承认自己有点被害妄想症。与刚刚威压自己的陌生高层独处实在折磨,但凡换个人请她喝酒都不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平稳的开车,对她略有不安的状态没什么反应。
郊区开到市中心需要两个多小时,一路上他话少的可怜。
终于脱离与天际相接的公路,建筑逐渐多起来,她稍微松了口气。
后视镜倒映着她的脸,熬了一夜,苍白的小脸上偶尔从发间渗出几缕鲜血。
keegan挑眉看着她困的要命,死撑着警惕的模样。调转方向。
果然,女孩从悄悄安心看到他们再次前往郊区的路线又开始暗自紧张。
她控制的很好,细微的攥紧拳头立刻放松,调整心态。
不知道气的还是怕的。
keegan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方向盘,他看起来像坏人吗?
车停在看起来像军方配备的小型医院,难怪藏在郊区。
她原本有专门负责对接的医疗部门,刚挨骂完她暂时不想和顶头上司触霉头。
“不需要,一点小伤”她扒住副驾驶的椅背想了想补了一句“谢谢,我自己处理”。牵扯到划伤的部位,疼的立刻老实坐好。
她扫了眼胶带下肩章的细微凸起,没想到他身份还挺特殊的。
驾驶位坐着的男人点点头,再次启动引擎,这次没有再开向郊区。
随便找了家药店买了药,车停在人少的地方,她窝在后座上贴创可贴。
“很少有FBI雇员自己处理伤情”。keegan靠在车外,他捧着咖啡有些意外。
她伸长脖子贴住被玻璃渣划破的细长血痕,伤口不深却一直渗血。
“我刚被骂一顿,申请很麻烦,而且等批下来,说不定愈合了”。
签了协议,她只能休息12个小时,根本没时间等她去医院。
背上的伤口她碰不到,本来想放弃了,他打开车门伸手递给她一杯咖啡。
“需要帮忙吗?”
她接过咖啡,递给他一盒创可贴和镊子。
“中士……你平时对其他人也这么友善吗?”
keegan藏在面罩下的脸有没有笑她看不到,不过眼睛弯了弯,像只狐狸一样看着她。
“并不”。
她观察的很仔细,军衔藏起来还是被她看穿,他只觉得换车多余。
衣服拉到纤细的背上,细腻的皮肤密密麻麻的割开很多小伤口,keegan脱掉手套用酒精冲洗双手,他拿着镊子仔细挑出玻璃碴,顺手盖住她的黑色胸衣带。涂药后贴上创可贴,几乎没触碰到她的皮肤,不疼,有些痒。
她突然歪头问他。
“亚利桑那州的孩子们和联合行动有关联?”
拉着衣服的手轻微颤抖。
keegan没有因为她的疑问有任何停顿,轻柔的处理完回答的很模糊。
“别想太多,你不需要做什么,跟着我们走完流程,也许你讨厌的上司还会给你批点假期”。
他没打算告诉她,假期可能是永久的。
“来,抬头”。Keegan扶住她的额头,挑出结一层薄痂中的碎木屑,然后轻轻涂药。
她的眼睛不敢看他,盯着他身上的深色制服,黑色胶带裹住的标志隐约透出标志的边缘,看不清但是她有点熟悉。
药水刺痛伤口,她咬牙忍住,纠结轻轻问。
“还去酒吧吗?”
他被逗笑了。眼睛又像狐狸一样眯着。她瞬间感觉又被算计。
“你想去当然可以去”。
营救结束了,12小时间隙内她本该是自由的,没人管她住在哪,只要随时待命和通知她参与时不迟到就可以。
军方办事一直很强硬,他们有特权先做事后补手续。
复杂的协调和手续要么提前铺垫好了要么之后再说,她被要求暂时配合联合行动,不需要考虑其他。
现在完全失去自由了。
她趴在汽车旅馆的小房间里睡觉,中士就在隔壁的房间休息。
休息是借口,观察她的反应才是目的。
酒吧谈工作没能躲过,虽然是她问的,不问好像很没礼貌。
看起来脾气不错的中士体贴的定在晚上再说。
几个小时前。指挥官price要求她假意配合绑匪时她并没有多想,刚被拖进去直接将她撞晕,额头上的伤口不大,只刮破点头皮。接下来她完全陌生的指挥官让她自由发挥,只告诉她人质绝不可以受伤,行动小组会有人帮她。
她醒来时和其他人质一样,扒光了像货物一样堆在一起。
其实没什么,入职HRT,男人当畜生用,女人当男人用,羞耻心只会成为绊脚石。
她的确要反省,一地玻璃碎片不该直接翻滚,如果她当时多等一会,说不定Konig专家已经帮她解决麻烦,她也不至于背上脖子上全是小划伤。
太倒霉了,指挥犯错全让她一个人背。
她从床上坐起来,愤怒充血大脑,反而想通了一切。
更倒霉了。她如果签了协议等于亲手把自己卖了,不签,她承担一切损失。
……如果非要她反省,不该被上司骂一顿就怕的乱签协议,到底是刚刚入职一年,她再傻也猜到自己领队的身份都临时塞给她的,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要那么费劲去诓骗她一个新人。
她想起生怕她多看一眼的协议,又觉得没什么可意外的。
给她枪的时候她是特工,收走枪的时候她只能当耗材。
无脑服从上级的规训轻易被他人发现,她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DEA要求FBI配合提供一个不怕死不会退缩的最佳员工,刚被甩了一身过错最适合不过,她可能就这点利用价值了。
不可能只处理边界问题,需要FBI出面合作只能是跨国案件,她怎么这么倒霉呢。
到时候奖金工资都不一定能拿到手,不仅要背锅还要当人型摄像头帮FBI盯着CIA又在干嘛。
倒霉已经说腻了。
??【索诺拉贩毒集团,掌控边境部分生意】
5,
price问keegan她在干什么。
他磨搓着手机,删掉生闷气装睡,改成养伤。
目前看来情绪稳定,适合当一名参与跨国联合行动的见证人。
人选很难挑,老员工深知如何躲开危险的工作。新人不懂但是资历不够深,任何退缩的行为都会影响其他成员,又要避免雇员是否察觉细节。
太敏锐的人选也不可以。
由FBI全程监督与参与,CIA与DEA才能在国内横着走到国外,条款是这样要求的,他们答应了。
怎么做可没人能管。
这是一场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交易,FBI是掩盖挑起边境战争的遮羞布,遮住了,他们合作愉快,遮不住,由新人担责。
keegan无奈,手中反转着几张纸,能给她看的只有两张,厚厚的一摞条款加起来有一本字典那么多,而且藏在price手里。
条款的长度是她这辈子没机会看完的长度,包括她要背的锅。
人质的父亲是墨西哥最大的贩毒集团的会计,牵扯的不仅有边境还有两个国家背后的利益纠纷,y/n营救做的再优秀也没用,她可是price和凯特盯上的人才,她的上司只能把她丢出去保住自己。
她运气很差,141特遣队有其他打算,很难遮掩住平民偷拍或者专业记者的围剿,只能靠牺牲一个小员工换来更多人的性命,她背锅要背到底。
电车难题算是让她赶上了,yn只要听话,keegan可以将铁轨硬掰出第三条路。
他厌恶一切牺牲,何况他看了yn入伍时的成绩单和特招进入HRT后的业绩,keegan非常欣赏一个为了救人命都不要的年轻小姑娘。
一个FBI的雇员一生拿到的奖金,说不定还没有训练场上一周消耗的物资价格多。
keegan看了眼手表,晚上7点,他该带着倒霉孩子去目睹‘真相’了。
去之前他拨通soap的手机通知他可以动身。
“记得等我们聊会天再出现,让他们打的真实点”。
电话那边的声音带了点调侃的笑意。
“我有个问题,keegan,你怎么控制她乖乖等到傍晚的?”
偶尔传来几声争吵,混乱的酒吧中soap喝了口啤酒,十分好奇。
他起身拍了拍邻座一个穿着工人衬衫的健壮男人,撞了下隔壁的,然后后退几步看着他们吵起来。
“她很听话,如果继续保持,我们没必要牺牲她换来记者的注意力”。
keegan收起重要的A4纸挂电话,他清晰的听到隔壁传来女孩沉默中的愤怒,大概又气的锤墙。
汽车旅馆的墙壁很薄隔音很差,他刚刚刻意压低声音确保她能听到。
伤口会崩裂。到底是沉不住气的孩子。
希望她能猜到之后的合作很危险,他无奈摇头,推门出去。
手还没抬起来,她推开门平静的走出来手藏在兜里,贴着创可贴的小脸挂着虚假的微笑。
至少她睡了会,看起来状态还好。
她开门看到手举在控制的中士,藏了藏在旅馆床铺缝隙中找到的口红。
稍微薄涂了一点在苍白的脸上和失去血色的唇,她不能表现疲惫。
没必要再说场面话,她乖乖坐在车里,男人开着车摘下头盔,理了理短发。
脱去暴露军人身份的装备,深色的外套和面罩看起来和普通人差不多。
“我需要换身衣服吗?”
她指了指自己,FBI的标识太明显。
“不需要”。
又回到冰冷的声线,她说不清为什么有点失落。
让她知道那么多信息又不肯解释,隔阂感让她不安。
车停在市中心,热闹的街区和刚刚听到的危险内容格格不入,她以为会选择在平民较少的偏僻地点。
他好像带着她随便走进一家酒吧,路线看着跟随机选择一样,实际上她只能跟着。
酒吧里一直很热闹,舞台上请来某位小有名气的歌手驻场,酒客一眼看过去没什么特殊身份。
keegan点了杯烈酒将无酒精的菜单递给她。
她现在只想来杯最接近酒精的液体,缓缓一直无法放松的脑子。
“来杯贵的”,反正他请客,不坑点贵的她太亏了。
中士点点头一副随便她坑的冤大头态度“酒保,来杯最贵的,我心甘情愿买单”。
调酒师笑的很暧昧很懂的样子,她有点不好意思,只能让他失望了,他们真的来谈工作,而且可能见血。
最贵的不是鸡尾酒,放在她面前的普通矮圆形杯子里只有半杯透明的液体。
“中士,你真有钱”,她看了眼吧台上悬着的小黑板,高纯度酿造的东方白酒,一小杯居然要120美刀。
“上司骂的你迁怒到无辜的中士,你本来也没想放过我,不是吗?”
keegan掀开一点面罩,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她撑着额头看着他的喉结滚动,抿了一口昂贵的进口白酒。
她确实迁怒了,不过有什么办法呢,除了一丁点不痛不痒的报复,她的怒火没有降低一点。
“合同给我,我会签的”,她再次喝了口酒,烫的全身温暖,没有辣味,微甜。
他拿出合同,折的四四方方的两页a4纸放在她面前。
随意折的?她有那么一瞬间看透了自己的价值,他们完全不在意合同。
干净的白纸上基本都是涂黑的条款,看不看一样,她想借笔,keegan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不需要,按手指”。
他用那根手指隔着面罩描摹着凸起的唇线。
……她咬牙笑着掏出口红,他看出来了,还在暗示她。
颜色偏暗红的口红重新涂在唇上,她用食指抹匀,和拇指磨搓着,然后按在合同上。
暗红色的指印仿佛血液凝固,她好像出卖了灵魂的傀儡。
keegan收回合同,灰蓝色的眼眸眯着,她怎么看怎么像收走灵魂的恶魔。
“不要轻易露出那种表情好吗,中士”,一股勾引别人出卖自己的意味,她没敢说完。
“?”
很少有人敢让他收敛点,直白的告诉他。
keegan喝完杯子里的波本,重新点了一杯。
“能宰我钱包的机会不多,再来一杯最贵的?”
最好多喝点,直接醉过去,141也会更顺利点。
她乖乖喝完半杯,撑着额头,脸颊爬上粉红色的醉意。
“……好,你让我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