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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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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刚停稳在别墅门口,陆之治解开安全带,见木寒还赖在座位上不动,便倾身过去,语气温柔得能溺出水来:“宝贝,到了,怎么不下来?”
木寒仰头看着他,眼底还带着酒后未散的迷蒙,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想让你抱我进去。”
陆之治心头一酥,哪有不应的道理,当即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屋里走。怀里的人轻飘飘的,像团棉花,呼吸间还带着淡淡的酒气,混着他身上惯有的松节油味,莫名让人安心。
刚踏进客厅,木寒突然从他怀里挣扎着跳下来,几步走到沙发边坐下,双手撑在沙发沿上,仰头看着跟过来的陆之治。
陆之治放慢脚步走过去,在他面前缓缓蹲下,视线与他平齐,耐心得像在哄小孩:“怎么了?是不是累了?我们去洗澡睡觉好不好?”
木寒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眼底的光忽明忽暗,像藏着星星的夜空。陆之治也不催,就那么静静地等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
突然,木寒倾身向前,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带着酒气的唇毫无预兆地贴了上来。
陆之治浑身一僵,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这突如其来的吻又轻又软,像羽毛扫过心尖,没等他回过神来,木寒已经退开了,眼神里带着点懵懂的困惑,仿佛也在诧异自己的举动。
一股燥热猛地从心底窜上来,烧得他喉咙发紧。陆之治用力闭了闭眼,理智在疯狂叫嚣——他喝醉了,不能趁人之危。要是明天他醒了记起来,肯定会生气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翻涌的念头强压下去,再次开口时,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寒寒,听话,我们去睡觉。”
木寒却张开双臂,像只讨要抱抱的小猫。陆之治无奈,只好又将人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稳,生怕惊扰了怀里的人。
把他轻轻放在卧室的大床上,陆之治刚直起身想叫他去洗澡,手腕却被猛地拽住。木寒翻身坐起,双手直接搭上他的后颈,不由分说地再次吻了上来。
这次的吻带着点急切的莽撞,不像刚才那般浅尝辄止。温热的唇舌纠缠在一起,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交叠的喘息声,像细密的鼓点敲在心上。
木寒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脸颊红得像要滴血,眼角泛起薄薄的水光,却偏偏不肯松口,反而得寸进尺地加深了这个吻。
陆之治的理智早已摇摇欲坠,顺着他的力道将人按回床上,吻得又凶又急,手也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腰侧,指尖划过衣料下细腻的肌肤,惹得怀里的人轻颤了一下。
他看着木寒泛红的眼角和水润的唇,眼底的欲望几乎要溢出来,却还是强迫自己放缓了动作,吻变得温柔缠绵,带着压抑的珍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陆之治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声音喑哑:“乖,先洗澡。”
木寒迷迷糊糊地应了,任由他抱着去了浴室。陆之治耐心地帮他清洗干净,又擦干身体抱回床上,替他盖好被子。等他处理好自己躺下时,身边的人已经睡得安稳,呼吸均匀。
他侧身躺着,借着月光看着木寒的睡颜,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眼,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
第二天下午,木寒才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睁眼,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疼,尤其是腰腹处,酸困得厉害。昨晚那些混乱又羞耻的画面猛地闯进脑海,他“腾”地一下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懊恼着,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陆之治端着个托盘走进来,见他醒了,脚步放得更轻:“寒寒,醒了?要不要喝点粥?”
木寒没看他,只是盯着天花板,声音哑得厉害,只轻轻“嗯”了一声。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陆之治连忙放下托盘,大步上前将人打横抱起。木寒没挣扎,就那么任由他抱着下了楼,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
陆之治很快端来温好的粥,木寒确实饿了,拿起勺子大口喝了起来。
见他吃得香,陆之治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腰上,温柔地揉着。木寒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躲开——实在是太疼了,这样被揉着,确实舒服了不少。
等木寒吃饱了,陆之治又把他抱回床上:“再休息会儿,我就在楼下,有事叫我。”
木寒点了点头,实在累得厉害,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木寒起身换好衣服,洗漱完毕下楼,正看见陆之治在厨房忙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早饭是简单的清粥小菜,两人没怎么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吃到一半,陆之治忽然开口:“寒寒,晚上有个宴会,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木寒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嗯”了一声,没多问。
上午,木寒去了工作室,落忘寒已经在那儿了,两人闲聊了几句,他便去了画室。只是对着画布坐了许久,画笔却迟迟没落下,脑子里总忍不住回想那晚的事,脸颊一阵阵发烫。
不知过了多久,画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陆之治走了进来,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没出声打扰。
又过了好一会儿,木寒才回过神,转头看见他,愣了一下,眼神带着点茫然:“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没多久。”陆之治笑了笑,“忙完了吗?我来接你回家,该准备去宴会了。”
“嗯。”木寒应了一声,收拾好东西,跟着他离开了工作室。
回到家吃过午饭,陆之治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出门,拉着他回房睡午觉。木寒拗不过,只好躺下,迷迷糊糊间,感觉身边躺下一个人,带着熟悉的气息,让人莫名安心。
等陆之治把他叫醒时,离宴会开始只剩一个小时了。他从衣帽间拿出一套黑色西装:“试试这个,我特意让人准备的。”
木寒接过衣服走进试衣间,换好出来时,陆之治正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带,闻言转头看过来,瞬间就看直了眼。
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领口微敞,露出一点精致的锁骨,平日里略显松散的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少了几分艺术家的随性,多了几分清冷矜贵,看得陆之治心跳漏了半拍。
木寒被他看得不自在,皱了皱眉,语气带着点冷意:“别看了。”
“哦,好。”陆之治连忙低下头,耳根却悄悄红了。
两人收拾妥当,驱车前往宴会厅。刚一进门,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几分,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好奇、探究、羡慕……各种眼神交织在一起,看得木寒浑身不自在。
陆之治察觉到他的僵硬,不动声色地揽住他的腰,带着他往人少的角落走:“别理他们。”
他从侍者托盘里拿了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木寒。木寒用左手接过,指尖刚碰到杯壁,就听见一个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这位就是木先生吧?哦不对,现在该叫陆夫人才是。”
木寒回头,看见江永逸端着酒杯站在那里,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江总有事?”木寒语气冷淡,对这人没什么好感。
江永逸笑了笑,视线在他脸上流连片刻:“没事,就是觉得陆夫人看着眼熟,像我一个故人。”
陆之治上前一步,将木寒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语气平淡地打断他:“是吗?倒是巧了。对了,江兄这趟回来,打算待多久?”
江永逸的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一圈,笑着岔开了话题。木寒靠在陆之治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心里那点因被围观而起的不适,竟悄悄散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