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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越临近比赛开始的时间,天气越犹如燃烧的火焰,持续炽热起来。温度不断上升的古怪天气,击不垮选手们参加比赛的热情,钢之城内人多如潮,沸反盈天。
      又过几日,比赛报名的截止日期翩然而至。
      雪月月抓着白盈盈给的参赛名单,详细地从上至下阅读,口中不断吐出一个个她认为应该关注的名字,陡然升调:“尘扬扬?”
      再看一眼,注意到队伍里另外两个队友,她有点印象,这几天她观看了去年的比赛录影,两人在去年的比赛中不甚突出,还有拖后腿的嫌疑。她不知道尘扬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盈盈本欲不打扰对方潜心研究,见她中断读取名字,袅袅亭亭地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全盘拖出她和尘扬扬的过往,选择性地隐瞒了部分信息。
      “你们关系很好。”白盈盈笑容温浅,肯定猜测。
      “哪有?”雪月月加重语气,尾调拖出了长长的钩子,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才见过几次面而已。”
      白盈盈但笑不语,只发出一声上扬的“嗯?”
      摆明了不相信。
      “我继续看了,”节省时间,她也不解释了,指尖快速拂过多个名字,将有实力的选手名字默记心中,还能开始插科打诨:“盈盈姐,如果我今年参赛,你加入我的队伍吧,我让你做队长。”
      联系最近的线索,白盈盈缓慢摇摇头,“今年不行,我找的人,有些眉目了。”
      “真的?”雪月月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随即结合自己的思虑,悄悄侧过身,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飘忽的声音不经意地问:“这么多年不见了,再见面,还能记得嘛?”
      “怎样都没关系,如果再次见面,我只想说,我很想念她。”
      话音落下,她也无意间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下来,砸湿了“铠甲神”这个名字。
      最终没有选择参赛,因为很多原因。
      天空一点一点暗了下来,家里也换了一个人。
      秋姨捧起搁置在一旁的名单,随意看了一下,“月月,这个全国骑刃王青少年大赛你去参加吗?”
      雪月月大力吹去陈旧的骑刃王外壳材料上的灰,反复擦拭,接着把它和流渊骑的外壳比对了一下,试着看能不能安装改造一下,忙碌中回了一句:“不去,这是全国直播。”
      明白她的顾虑,秋姨没有继续劝说,注意到她的行为,主动问道:“你是在改造流渊骑?”
      “我只是想改一下它的外形而已,外形太过突出明显。”
      话已经放出来了,可秋姨看她折腾半天,似乎外形没发生什么较大的变化,忍住半天不吱声,终于提出建议:“要不还是找个师傅吧?我最近认识一个。”
      忙活半天的工具全放下,她双手拍了拍灰尘,苦大仇深的表情得到了舒展:“那太好了,我可以早点去地下赛场了。”
      这四个字就像魔咒一样,出现就让秋姨头疼脑胀,她无力地扶额,质问道:“这几年来你参加的比赛好歹是正规的,地下赛场都不在乎性命,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你就非得又去?”
      回应她的是雪月月异常坚定的眼神,眼神清澈而明亮,透露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她十分生气,像根木头样似的杵在原地,这气又不想朝唯一的亲人发。
      半晌,雪月月袒露心声:“是,我要去的,我不想也不想您整日过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了,我只有先发制人才行。”
      那个男人比她多了几十年的经验与技术,又足够狠辣,这几年参加的比赛确实让她得到了一些锻炼,可这还不够,只有在更加残酷的赛场中,她才能成长更快,有足以匹敌的实力。
      “我们可以慢慢进步的嘛。”
      雪月月抱住流渊骑,泪眼婆娑,随即打起了感情牌:“我不想失去它,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纪念了。”
      秋姨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一听这话被噎住了,有些责怪自己的无能,如果十几年前,是她,有足够的能力对抗对方,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活下来。
      “好,我同意你去。”
      还没来得及高兴,秋姨指引她来到附近的一条小河旁,天空中嵌着数不清的星子,几片树叶间蜘蛛结的网,通过借光,模糊地投射出较大的影子,无意中让雪月月吓了一跳。
      “过来。”
      只是一块出现大面积裂缝的石头而已,走了好一会,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上次过来,这还是一块完整的石头,小溪为了顺畅地流动,要么等到洪水来时水量猛涨侵蚀磨蚀它,要么只能逼迫绕开它流动。”秋姨顿了顿,直接将石头从河道中间搬离,重点提出:“为什么不能借助外界的力量直接抛出石头呢?”
      很显而易见的道理,她知道对方在隐喻什么,还是嘴硬不肯承认:
      “那是因为小溪不会说话,求助别人。”
      犹如一声惊雷,震惊到无以复加。
      秋姨这才表明自己的意图,“月月,敌人是很强大没错,三年前你只能和他过三四招,现在可不一定,再加上你身边的所有人,包括我,都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我倒是不怕他,只是怕他背后的势力。”
      “如果他背后的势力强大,你一个人更处理不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太直白也受不了。
      雪月月一时语塞,想不出什么争辩的话来,只得先弱弱地答应下来。
      对方趁热打铁:“借力并非是完全将其他人牵扯进来,主要的行动还是我们自己来做。”
      不,是我自己亲自来做。她小声在心里反驳,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看她这副模样,联想起这些年来的遭遇,秋姨明白她这万事都想一个人处理的性格是怎么产生的,一时间纠正不过来,慢慢改变吧。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陷入沉默,简单互道晚安后睡下了,听着对方绵长安稳的呼吸声,雪月月反而睡不着了。
      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意识却越发清晰。
      思考近日来和朋友亲人之间的相处,她们做的事说的话,确认承认下来,是她们有理。
      自己确实性格存在一些问题。
      虽然没有做出什么决定和改变,但内心深处,仿佛有一道古老水闸,被悄然拧动了复杂的榫卯,经过了一丝松动后,新的流水一股一股涌出来。
      她的心情平和而雀跃。
      怀着这样松快的心情,后半夜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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