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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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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医生放行的周末下午，带林朝去橱窗看师傅做蛋糕。师傅戴着白帽子，打奶油，转动裱花台，刮刀配合，几秒钟，蛋糕胚就均匀贴上奶油了。然后是装饰，裱花，摆上新鲜的蓝莓草莓薄荷叶，再撒一层糖粉。
陪林朝看师傅做了一个又一个蛋糕，林朝兴奋地说，我小学附近也有一间这样的蛋糕店，下午放学，我就趴在玻璃上看人家做蛋糕，直到林夕来找我。
想不想试试自己做，我留意过，可以去蛋糕店体验，也可以报个短期烘焙班。
好啊，等我身体好了。
师傅做完订单了，两个人又慢慢往回走。司耀感觉到林朝的手慢慢升温，发汗，他身上的蜂蜜味也变得很浓。医院也没有林朝不过敏的药物，只好就近带他去开了房。
从前台到房门的一段路，司耀也开始起反应，标记过后，他对林朝很敏感。但林朝现在的身体未必能承受了，所以进门后，只是抱着他吻后颈。林朝在他身上绵长地呼吸着，虽然体温升高，但神志还算清醒，抱着司耀不说话。
可以放轻松，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司耀安抚道。
林朝想说谢谢，但发觉这句话很生疏，想到这里，又意识到他们本来就是生疏的。好像什么都做过了，但其实什么进展也没有。
你有没发觉你总是用自己的标准判断我，却从来不问我意见。林朝开口，比如说，你根本不问我想不想要，你就说你不会对我做什么——
本来并不想讲下去，却越说情绪越激动——
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你为什么这么自私呢。女人说。
你就是害怕承担责任对吧？
——你太懦弱了阿耀。女人说。
承认你爱我有这么难吗？
——我爱你啊阿耀。女人说。
如果很难那我告诉你，我想和你，这次是我想和你，这是我的选择我的意志。
——我们来吧阿耀。女人说。
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来。来。来。我们来吧。我爱你啊阿耀。来吧。我爱你爱爱爱爱爱——
司耀突然将林朝推到床上，瞬间爆发的信息素在短暂几秒就夺走林朝意识——原来这就是答案了。
如果感到失落，就证明曾经有所期待，但又在期待什么呢，林朝不需要太团圆结局，林朝想要一个诚实的答案，一个真心的答案，如果回避是现在的真实，那么我明白了，我会尝试接受。
没办法思考了，也不想思考了，很多事情想清楚会痛。
后来的事情记不清楚了，恢复意识的时候，林朝正坐在司耀怀里。
我们很快会有宝宝了。司耀吻着他的额头说。
为什么——林朝没有问出口，他自己也能回答出很多个为什么，因为太害怕失去，疯狂地想找绳索捆绑彼此，哪怕医生强调过林朝身体不能承受受孕的压力，哪怕他知道这次住院根本是因为他折磨。
好啊。林朝说。抬头和司耀接吻。
他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应该看起来很诱人吧，某种病态的诱，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吸引疯子和病人。那么他从前健康过吗，也许从前健康快乐的回忆也是错觉。
当天，司耀就擅自带林朝出院了。林朝坐在副驾驶，面前的路正在迅速倒退，胃剧烈翻涌，下车的时候呕到呕不出来。
打开家门，暖到发闷的空气扑面而来。为什么以前没有发觉这样闷。林朝又捂着嘴巴跑进卫生间，对着马桶一阵干呕，胃酸刺激喉咙，眼泪在脸上乱七八糟地流。
司耀过来帮他拍背，用热水打湿毛巾帮他擦脸，林朝推开，说可以自己来。
但司耀好像没听到，仍然托起林朝的脸仔细帮他擦，林朝发怒地推开，他也任由他推到门外，但是不走，就站在门口看林朝每一个动作。
林朝脊骨发寒，堵在门口是吧，那就从旁边的空隙过去，当司耀根本不存在——但司耀一把捉住他手腕，将他拉扯回洗手池。
听话。他说。
听话，就是乖乖地听话，不需要做出自己的选择，也不需要自己的意志。听话，就是任由他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水痕，喝他亲自喂到嘴边的水，漱口，吐出来，擦干净唇角。听话，就是自己做过的不算做过，他帮忙的他要求的他命令的才算做过。
听话，就是乖乖冲凉，将身上的病服全部扔掉，换上他为他准备的干净衣服。
你疯了。在抱林朝进浴缸的时候，林朝说。
我只是爱你。司耀吻了吻林朝的额头，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林朝抬起头冷笑，答案是什么现在还重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