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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交出兵法,长枪无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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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君信守诺言,果然开始好吃好喝的招待起了他们。说好听点,是待客有道,说难听点,就是软禁。
“贺云,自从贺母去世,你每次见我,总是不自觉后退,如今我们被关在这里,我倒忽然轻松了许多,我与你,终于有了单独相处,无法回避的理由。”夜深,凛盛在床边拉着贺云的手,小心翼翼。
太极殿内一张大床,每日,凛盛都席地而睡。
贺云冷淡的抽回手,背过身去,没做回应。
月光撒在凛盛孤独的背影上,他没有放弃,依旧自言自语:“贺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我一定会给你安定的生活,你等等我。”
饭菜每日都准时送达,没有丫鬟,凛盛就会摆放好碗筷,叫贺云吃饭。贺云食欲不振,凛盛每次都盛一小口,盯着贺云吃完。季节交换,贺云高烧不退,凛盛就守在床前,拿着毛巾擦身,不敢有分毫超越。
贺云烧的糊涂,满脸痛苦:“你知道如今的场景,我想到了什么?”
凛盛不敢回答。
“我想到了,那日日在狱内的折磨,我高烧不退,你却说热的发烫,甚是舒爽。我想到了我母亲被杀,我高烧不退,你未来看过分毫,不仅是你,还有其他人,他们捧高踩低,我熬过去了,我是熬过去的。”贺云哽咽。
“我想来看,是你赶我走的。”凛盛呢喃。
“你别假惺惺了,你真的想来看过?你有跪过一下,即使远远的?”贺云的嫌弃,已经超越了和凛盛刚开始的时候。那时的贺云,只是看不惯凛盛,而如今的贺云,完全是讨厌凛盛。
远远的,我真的跪过,凛盛想。贺府的门戛然关闭,凛盛下跪,长长久久,就是你贺云没看见而已。可如今再争辩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过了一阵子,吴君召见了他们。
“你看,最近战事顺利的很,我都忘记贵客了。”吴君笑眯眯说。
没了凛盛,吴国军队开始和凛军平分秋色,不再是节节败退。凛盛心系军队,但也挂心贺云。
“贺云,到我这边来。”吴君拍拍皇座旁边的空位:“过来喝两杯。”
贺云上前,凛盛阻止:“吴君,要喝的话,凛盛奉陪。”
“哼。”吴君轻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放开手,让贺云来。”
贺云上前,坐下,举杯。吴君的手顺势放在了贺云腿上,放下的瞬间,贺云背部一紧,赶忙想站起,被吴君按压下去:“别急,再来两杯。”
贺云摇手:“喝不下了。”
吴君搂住贺云的腰,让人靠近一寸:“再喝一点,再喝一点。”
“砰”!随着一声巨响,凛盛面前的桌子被他掀翻,他大怒:“吴君,切莫欺人太甚!”
手中无兵器,又身在吴国介地,很快士兵就上前将凛盛围住,下入大狱。
“在国君面前掀桌,你好大的能耐,怕如今你那好郎君,正躺在我们国君的温柔乡呢。”狱卒不敢对凛盛动武,但是用言语反复羞辱。
“啊···”凛盛的手脚被铁链拷住,无法动弹,他大声呐喊:“啊···啊···”
一想到贺云被吴君···,他突然后悔掀桌,他为什么这么冲,他保护不了贺云,他难受的要死。
一周过去,浑身恶臭,饭菜都是给的清汤寡水的薄粥。这日,狱卒前来,将人带去,去了暖厢殿。
“去这里干嘛?”凛盛知道,这里是吴君享受闺纬之乐的地方,他肮脏臭乱,进入不合适。
“让你进去你就进去。”狱卒一脚将他踹进去,关上了门。
凛盛向前走去,门打开,贺云穿着白内衬,在镜前梳洗,凛盛大喜,快步走过去,拉起贺云的手:“你无事便好。”
贺云手白皙透亮,与此时凛盛肮脏的手形成对比,凛盛一瞥,赶紧将手放下。
“何为有事?又何为无事?”贺云将发簪插入,眼神往里一转。跟随贺云眼神,凛盛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吴君。
此情此景,仿佛是春宵一刻后的清晨。凛盛心痛难耐,崩溃,他嘴里念叨:“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士兵进入,架住了他,也架住了贺云。吴君缓缓起床,拍了拍跪在地上像条狗的凛盛:“我们做比交易,我就放你回去。”
“听好了,你面前是白纸,写下你们的凛家兵法,所有的,然后,我就放你回去。”吴君指了指书桌。
“我凭什么相信你?”
“没事,你可以不写。”吴君挥了挥架住贺云的士兵,一下吻住了贺云,贺云挣扎,越挣扎吴君越兴奋。
凛盛动弹不得,但浑身都在抗拒,他声泪俱下:“我写!我写!”
“漏掉一个字,我就让你今晚看春宫图。”吴君放开贺云,威胁道。
凛盛写了,将脑内所思,一股脑都写了出来。吴君拿过兵法图,甚是满意。
“明日,你们俩随我们一起出征,我会放你们走的。”吴君爽快,放贺云和凛盛回了太极殿。
殿内。
“他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我听闻他喜男,他禽兽不如。”凛盛心疼的抱住贺云。
贺云难堪,并未回答。
凛盛感觉到了颤抖的身体,他抱的更紧了:“我不介意,我不介意,等出去了,我会对你好的。”
“贺云,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到时娶你,三书六聘,缺一不可。”凛盛发誓,出去之后绝对不让贺云受任何委屈:“你想出去干事业,我们就携手并进,你想在闺阁之中,我就养你。”
还会有以后吗?贺云的眼神流转间,都是捉摸不透的阴晴。
贺云突然垫起脚尖,吻上了凛盛,凛盛睁大眼,不可置信,贺云启唇:“明日出征,我们今晚,放纵一次。”
“你愿意?”
“凛盛,别故作矜持了,时间不等人。”贺云勾引。
果然,在兴奋的夜晚总是短暂,很快,太极殿的门被打开,凛盛和贺云被架住,前往了战场。吴国将军在前,他们垫后,再后面就是士兵。
兵戎交锋,他俩手脚被困,可凛家军看见凛盛就不会发起进攻,凛家军使用了新的战术,可看起来,吴军也不甘示弱,就在两方僵持不下时,吴君突然将短刀抵住了凛盛的脖子。
“住手,叫你们主帅出来,我看今天谁还敢轻举妄动。”吴君一手将凛盛困住,一手握刀。
“小人!”中气十足的男声:“你打仗不光明磊落,总是如此!”
“你···”吴君惊住了:“那日,我分明看着你被抬了下去,短短数月,为何恢复了?”
凛晋嗤之以鼻:“你以为你伤了我大动脉,其实才伤了我皮毛。我盛儿聪明,早猜到你们会使诈,你们就想趁我病重,盛儿在你吴国,趁虚而入,我告诉你,你做梦!”
凛盛被刀架着,但他自豪的看向贺云,大声喊道:“贺云,我是不是告诉你,我会救你出去!”
眼波流转间,他瞥见贺云脸上全无喜悦之色。
“贺云!”他又加重音调喊了一遍:“贺云!”
“谁告诉你,我想出去。”贺云扭扭头,自行松了手上的绳子,他转动手腕:“我可没被任何东西束缚住。”
“贺云!枉我盛儿对你百般热情,你简直不识好歹,今日,我便屠杀吴君,宰了你。”凛晋挥刀,瞬间烟尘四起,两军搏杀。
贺云未动,吩咐吴兵,拿起长弓,在凛盛的注视下,箭飞了出去。
一箭,马儿跌下,凛晋直直的冲出去。
二箭,正中凛晋心脏,鲜血喷射而出。
三箭,直射凛晋脖子,再无生还可能。
“不···”凛盛动弹不得,他挣扎,短刀蹭着皮肤,留下了丝丝血迹。
凛晋,双眼瞪大,七窍流血,就死在了他面前。心脏处传来猛烈的疼痛,他一直和凛晋不对付,直到现在,他才恍悟,父子,终究心连心。
失了主心骨,凛家军大乱,吴军瞬间占了上风,等凛家军如落荒之狗,落败撤离时,凛盛还望着凛晋的尸体,发呆。
“醒醒,我的好盛儿,这么聪明,怎么没想到贺云会向着我呢?”吴君的刀戏谑的拍在凛盛脸上。
冰冷,生疼,讽刺。
“这是怎么回事,贺云,这是怎么回事?”凛盛的第一反应不是责怪,而是询问:“不是真的对吗?你被要挟了对吗?”
“别天真了。”贺云冷淡:“他们拿什么要挟我?我身后空无一人,无人可以胁迫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或者说,这一切,都是我主导的。”
凛盛瞪大双眼,不敢相信。
“与其说我被吴军俘虏,不如说,我是主动投怀送抱,因为在萧国,过的每一刻,都让我恶心。”贺云露出嫌弃的表情:“凛晋杀死我母亲,他罪有应得;你冤我入狱,毁我清白,罪有应得;箫睿捧高踩低,懦弱花心,罪有应得。我不是要让凛家军死,不是的,凛盛。”
他和凛盛目光相接。
“我是要让整个萧国陪葬!”疯魔。贺云疯了。
“你送的兵法真好,我在狱内,看完了那本兵法,居然还可以胜你们一头,本来,我就想轻轻松松的歼灭你们,谁知,你还有隐藏兵法,不得已,我才和吴君商量,给你来了一个鸿门宴。你好傻,还真来了。”贺云冷笑,言语中皆是冷淡。
贺云举起长枪,果敢坚定:“要想萧国覆灭,那就要保证凛家兵法不再被任何一人知道,只能为我一人所用,所以,凛盛,去死吧!”
长枪在贺云手中翻转,直直的捅向凛盛的胸膛。“嚓”,东西碎裂了,可凛盛却未伤分毫。
碎裂的平安扣在凛盛落马的瞬间,从领子里滑落了出来。
贺云手中长枪落地,他跌落下马,一把抓起平安扣,扣在怀里仰面痛哭:“你也配!你也配戴平安扣!我母亲给你平安扣,可见她对你之真心,可是你们,凛家军,为何不曾放过他,为何!”
凛盛起身想靠近,却见贺云重新抓起长枪,冷脸,再次向凛盛辞去。凛盛少了吴君的束缚,自然灵巧的避开了,可不甚,还是被划破了胸膛的皮肉,鲜血瞬间溢出。
吴君想再补刀,贺云阻止:“长枪有毒,无需再补刀,送入我房内,我想看他慢慢毒发身亡。”
吴君拍手叫绝:“贺云,论手段,还是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