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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死亡 ...

  •   26岁那年春天,我纵身跃入了太平洋里,希望沉寂在海底,与这个世界永世隔离。

      -

      第一天。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睁眼的瞬间只觉得头痛欲裂,脑子里的那些记忆先开始像撕碎的纸屑一样乱飞,又接着拼凑在了一起成为了完整的一部分,可又让我觉得似真似假。

      我往四周看了看,看周围的设施我现在应该是在医院里。

      哦,原来我没死。

      病床旁边趴着个男人正在睡觉,看样子睡得很熟,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个发顶,也不知道他有多大,看穿着应该是个年轻人。

      我本无心打扰他睡觉,可身体越发的难受,四肢酸痛的不行,嗓子干哑让我止不住的咳嗽了好几声,没想到以这种方式把人叫起来了。

      他听到声音后迅速地站起来看我:“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看着他焦急的眼神只觉得奇怪,我们又不认识,他干嘛这样?

      四下无人,身体又乏力极了,我想要坐起来只能向他寻求帮助,“你能扶我坐起来嘛,一直躺着……不太舒服。”

      因为左手上还挂着点滴,他扶我起来的时候小心极了,坐起来后我们就互相看着彼此,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被人一直盯着让我很不习惯,只能我先开口说话:“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他点了点头去了外面。

      我确实很渴,从一睁眼我就觉得口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人救起的,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失去意识的,只记得在漆黑的海底快晕撅的时候喝了好多海水,那是我第二次喝到太平洋的水,真的很咸。

      没一会儿他就端着一杯温水从外面回来,我伸手接过,朝人点头道了声“谢谢”。

      他冲我笑了笑:“没事儿的”。

      他又在我旁边坐下,仰头看了看剩下的点滴还有多少。

      我小口喝了点水,嗓子实在干哑,每咽一口水就觉得有小刀在喇嗓子,很不舒服,每次吞咽都觉得是一场灾难。

      我把杯子放在手心里暖了暖,现在明明是春天,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会觉得冻手,我也没多想,估计是在海里泡了很久,所以到了现在身体也没暖过来。

      也对,我不是跳海了嘛,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把目光移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我问:“是你救了我?”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还有我爸,我妈,我们三个人一起救了你。”

      他问我:“你是怎么掉下去的?我们发现皮艇上放着一个救生衣,你为什么要脱掉?”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不是掉下去的,我是自己跳下去的,若是他知道他救了一个本就不想活着的人会是什么心情,会不会觉得白费了力气,我猜不到。

      我眨巴了几下眼睛看他:“当时一个人不知道到了哪里,救生衣穿的也不舒服,我就想着脱下来调整调整,没想到遇到了海啸,直接……就掉下去了。”

      他听得眉头只皱,说出的话却不是训斥,语气里全是担忧:“你这也太不小心了,救生衣是能随便乱脱的吗?要不是我发现了你的皮艇,估摸到了你大概的位置,这么大的海域都不知道怎么找的到你。”

      毕竟是我救命恩人,我不能驳了人家面子,见义勇为的人得到的应该是人们的夸赞和敬仰,不能因为我的行为是自杀就否定掉别人的善意,所以我应该跟人道谢。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谢谢你。”

      他点了点头,似乎松了一大口气的样子,“你能好好活着就行了,不用这么客气。”

      没一会儿,病房外来了一对夫妻,男人站起来喊了声爸爸妈妈,我这才知道这是我的另外两个救命恩人。

      男人的母亲坐到了我旁边,阿姨似乎也对我格外关注,眼神温柔的仿佛我也是她的孩子一样,她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我的手,言语里是藏不住的激动,“孩子,还好你醒了,吓死我们了,当时救你上来的时候你整个人都昏迷不醒的,呼吸都微弱的很。”

      她眼神里的关心和爱护是我之前从未见过的,记得上次被长辈这样关心的场景还是发生在初中。

      我看着阿姨的样子想站起来好好安慰她,可动一下却发觉四肢依旧酸痛无力,我只能慢慢回握住她的手,“阿姨,我没事儿了的。”

      我抬头看着她身后站着的叔叔,一并道了谢:“叔叔阿姨,谢谢你们救了我。”

      俩人一起摇了摇头,动作一致的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似的,阿姨的声音温柔的很:“会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一旁的叔叔也开口说了话:“孩子,你家在哪呢,出这么大的事估计家里也会着急的,我替你联系他们。”

      突然被这么一问,我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我……一个人生活的。”

      身后的男人肉眼可见的惊讶了一瞬,但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我没敢把目光多在他身上停留,毕竟也不熟。

      阿姨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眼神里透出来的心疼又加重了几分,她说:“你以后跟着我们生活吧?”

      我怔愣着坐在原地,真的会有这么善良的人吗?救人一命还要把人带回家养着,而且我都26岁了,完全有了自理能力,为什么要这样呢?

      这和我以前所在的那个地方的人完全不一样,我好像从来没遇到这么热心肠的人,这还是我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吗?

      我朝他们摆了摆手,“不用的,我自己能照顾自己,而且我都26岁了,完全有照顾自己的能力,不用这样的。”

      我们争执了大半天,最后我只能说:“我在这边租了房子的,我一个人能生活的下去的。”

      我在撒谎,我家不在这边,更不可能会租房子的,我跑到这里来就是想一睹世界第一大洋的芳容,然后再把自己葬身于这冰冷的海底。

      本来这一切都会按照我的计划进行下去,没想到会在中途遇到了他们。

      可我并不想让他们为我耗费太多心思,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用不着让他们为我大动心思,有这片刻的关心就足以暖我很久。

      我们唠叨了大半天,阿姨苦口婆心的问了我好久,言语里全是担忧和后怕,没想到在生命最后一瞬还能遇到这么好的人,也不亏了。

      过了会儿,他们说有事要出去一趟,又留下了那个男人陪我。

      我坐在那里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周敬忆。”

      “周年的,敬仰的敬,回忆的忆。”

      我笑了下,把桌子上放着的水杯又握在了手心里,这样暖和点,我夸赞道:“好名字。”

      他问我:“哥,你叫什么名字?”

      “许寻青。”

      他也夸赞道:“你的名字也好听。”

      我冲人笑了笑,没再多说话,只是匆匆一面而已,聊得越多也就会留恋的越多,我已经下定决定要沉寂在太平洋海底,不能因为一个小插曲就放弃了自己的计划。

      只是就在海里泡了一段时间,身体就亏虚了大半,我小口的喝了点水,身体还是没有暖和起来。

      周敬忆看我这样便出去了一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床被子和两个暖宝宝,他把被子给我盖上,又把暖宝宝替我摇热,塞到了我的手心里让我取暖。

      他看着我问:“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我说:“好很多了。”

      点滴挂完后,身体也已经回了温,我估摸着自己可以离开了,也不知道这里到太平洋海岸有多远,手机证件什么的也都扔到了海里,没想到没死成,还是等出院了之后找人问问,看看有没有好心人能带我去海边,在这多活下去的每一秒都让我觉得痛苦。

      我望向窗外,太阳早就出来了,现在又是中午了,原来已经过去一天了,我费尽心思算好的日子不得不被明天所替代,算了,哪一天都一样了,反正结局都一样。

      昨天中午我一个人划着皮艇,到了我觉得差不多的地方时也到了中午,也出现了太阳,现在已经第二天,想来这一觉真的睡了很久。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明明做了万全的准备,我到了目标地方后还就着海水吞了半盒安眠药,故意坐在茫茫的海面上等了一个小时才脱下救生衣往下跳,我想这样迷迷糊糊的状态应该会少些痛苦。

      这是我第一次喝到太平洋的水,真的很咸,安眠药又很苦,这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超级令人反胃,但我还是咽了下去,我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不想活着。

      叔叔阿姨又提着东西从外面回来,阿姨掏出一部手机给我:“我看皮艇上面没有你的手机,我就又给你就买了一个,手机号是我的副卡,我把我的号码存进去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儿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们都会帮你的。”

      手机被她放在了我手里,讲真的我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没遇到过这样的人了,想来我活了26年了,遇到的好人一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也不是我总想以最坏的心思看人,只是因为栽过太多跟头了,我不得不对人有防备之心。

      别人要是突然对我好的话,我就不免怀疑有别的心思所在,上学的时候同学突然请我喝奶茶,我知道他们需要我帮他们完成作业,工作后同事突然要请我吃饭,我明白是他们想让我替他们加班。

      人与人的接触或多或少都带着点目的性的,似乎很少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帮你,真正的那些不图回报的人也就只有那些朋友和亲人了。

      我看着眼前的人,他们与我而言也就是萍水相水的陌生人,我身上也不会有他们能得到的利益,所以他们救我只是因为他们善良。

      这么多年过去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善意我还是想哭,我一个人生活到了现在,遇到的人多之又多,但能付出真心的人又少之又少,而第一次遇见就能付出真心的人几乎没有。

      这还是我第一次意识到陌生人的善意可以这么大。

      这个世界好像突然变好了呢。

      我从医院里出来后,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着,这里有些陌生,好像不是我刚来到太平洋海岸边的那个城市,而且这里的人好奇怪。

      一路上我都在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路上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不是个别人,是每个人,这是我之前从未见过的,男女老少全都在笑着。

      奇怪,实在是奇怪。

      就算是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好,那也不应该都笑着吧,很诡异,我蹙着眉头观察着每一个人,视线对上了好多人,他们每个人都在冲我笑,我也生硬地扯出来一抹笑来回应他们。

      虽然怪异,但我觉得心暖暖的,当一个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抬头发现看到的每一张脸都是笑脸,投来的目光也都是善意的,那么我所感受到就只有温暖,没有恐惧。

      我在想,如果现在的场景能早点出现的话,我是不是也不会到了要坠入海底的地步了,可这一切都来的太晚了,现在得到的温暖以不足以支撑我活下去了。

      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我没办法改变也没办法忘记,我这样的人会把那些记忆细细回忆好多年只到死亡,而那些回忆里几乎都是痛苦,减少痛苦的途径也只有死亡。

      发愣的时间里,我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上,我下意识的就和人道歉,没想到得到的是温柔的关切:“你没事儿吧?”

      他将我扶稳,笑的很温和,我看着他的样子觉得眼熟,以前我也在路上撞到过人,不过得到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让我的道歉只能卡在喉咙里,那人嫌我晦气骂了几句就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随之而来的还有行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和不友好的目光。

      那时我就安慰自己说:“的确是我撞到了别人,我也不占理,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没事儿的,不就一巴掌嘛,就当挠痒痒了。”

      眼前的男人和当年遇到的男人长得很像,可是性格却天差地别,明明是我撞到了他,得到的却是他亲切的关怀,我看着他一直没说话,他低声问我:“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刚刚对不起啊,是我没好好看路。”

      他却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啊,不用解释太多,注意休息。”

      说完后,他就离开了,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可喜又可悲,为什么以前从来没遇到过的人却在今天都遇到了一遍。

      我在想,如果我早点来这里,带着小春和逐惜一起来,那是不是我们都能好好生活下去了,这里的人好的像是虚拟的。

      不知道在这条街道上走了多久,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整条街都很热闹,这里的人没有因为一点矛盾就发生争吵,也没有因为意见不一致就大打出手,目光所及的每一个人都在微笑,他们似乎真的活得很快乐。

      我在街道上的公共椅子上坐下,思考着怎么才能去太平洋岸边,在这里多待下一秒我就会多眷恋几分,甚至真的想在这里重新开始,可是重新开始又需要多少勇气呢?

      算了,都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半途而废了,小春和逐惜都在等我呢。

      天已经有些黑了,穿着件薄外套还是觉得冷,不知道要在这里坐多久,现在这个时间点估计也没人要去太平洋岸边了,晚上也危险,我打算在这坐到明天早晨,然后再去找人询问到太平洋岸边的方法。

      我搓了搓手,感觉在海里泡了一段时间后变得怕冷了,突然,一个扎着双马尾辫子的小女孩朝我走来。

      她站在我旁边一直看我,我也看着她,我朝她很轻的笑了笑,觉得她很可爱,她从口袋里翻出来一个棒棒糖递给我,说话的声音也奶声奶气的,“哥哥,棒棒糖给你吃,不要不开心。”

      不开心?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我接过棒棒糖,小心的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你啊。”

      她也冲我笑了笑,“哥哥要是感谢我的话就多笑笑吧。”

      我又冲她笑了笑,答应道:“好。”

      看着小女孩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又被安慰到了,我记得以前小春小的时候也喜欢这样奶声奶气的喊我哥哥,后来她走了就再也没人喊过了。

      我把糖打开,含到了嘴里细细品尝了好久,的确很甜。吃甜的心情会变好,这是小春以前告诉我的。

      身旁坐下来一个人,我转头看了看,居然是周敬忆。

      他把手里的暖宝宝递给我,还有一个保温杯,我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着的都是热水。

      我问他:“你怎么也在这?”

      他没撒谎骗我,“我一直在你后面跟着你。”

      我握着暖宝宝奇怪的看他:“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我不明白他的行为,我以为从出院的那一刻我们的联系就会彻底断掉了,他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呢?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许寻青,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他又接着开口:“在皮艇上,你是自杀的吧?”

      保温杯差点没拿稳,可我也不想骗他,人家都对我这么好了,我再骗人家就说不过去了,我没否认,“……是。”

      我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医生告诉我你服了过量的安眠药,一个正常人不会傻到服了安眠药去划船,再结合你醒来时解释你的救生衣怎么脱掉的,这些事情合在一起不难猜出你的真实目的。”

      被猜到了心思有些让我觉得没面子,我看着他抿了抿唇说:“对不起啊,让你白费力气了。”

      他蹙着眉头问我:“你为什么要道歉?”

      我轻轻地笑了下,“很抱歉让你救了一个不想活下去的人,浪费了你们的好心,消费了你们的善良。”

      他顿了顿又问:“许寻青,你真的不想活了?”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嗯,活够了。”

      他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知道他是在问我什么时候去海边,“明天吧,总之越快越好。”

      他拿走我手里的那个已经吃过的棒棒糖含在了嘴里,品尝了一会儿说:“这个很甜。”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转移话题也转移的很快,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嗯,的确很甜。”

      他问我:“你能答应我件事儿吗?就当作是我救你的报答。”

      我拒绝道:“……可能不行。”我已经决定离开了,帮人忙的话还会接着耽搁时间,不可以了,我早就快撑不住了。

      周敬忆说:“把你的时间分给我五天,五天就行。”

      “五天后我送你去海边,你一个人去的话很麻烦,我会替你安排好剩下的一切。”

      我斟酌了一下他的话,这里对我来说的确太陌生了,有他帮忙确实可以省下不少麻烦,只是不知道他需要帮的忙是什么?

      我握紧了暖宝宝问他:“你能先告诉我,有什么忙需要我帮吗?”

      他说:“你能去我家陪我五天吗?”

      我惊讶的看他:“就这样就行了吗?”

      他点了点头,“嗯”了声,“就这么简单,我可以帮你安排好五天后的事情。”

      “好。”

      -

      到了他家后,他帮我收拾出来了一个房间,我在屋里观察了一会儿,关门的时候才发现门没有锁,只能关上不能锁上。

      我把公寓里的门都看了一遍,都没有锁,为什么会没有锁呢?

      我走到公寓大门那里,公寓大门也没锁,为什么没锁?家里的门没有锁暂且可以说通,那大门为什么也没锁,不在家的时候不会担心东西丢吗?

      周敬忆抱着几件衣服从他卧室里出来,看到我站在原地不动,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他把衣服放到沙发上走到我身边,“怎么了?”

      我打开门示范了几下,我问他:“你家的门为什么没锁?”

      他疑惑地看我,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锁,这是什么东西?”

      我着急跟他解释:“就是安装在门开合处上的东西,有了锁别人在外面就不能随意的打开你家的门,安全性极高的。”

      他却问我:“别人为什么要随意打开我家的门,为什么不事先敲门?”

      这是什么问题?

      我问他:“你长这么大,没有人随便打开过你家的门吗?”

      他点了点头,“对啊,来之前都会敲门的,就算人不在也会打电话,电话没人接也会留个纸条或者以其他方式告诉我的。”

      从来没锁过门?我不甘心的问他:“那你家丢过东西吗?有没有遇到过小偷?”

      他摇头:“没有丢过东西,而且别人为什么要偷我家的东西?”

      “谁会干这么奇怪的事情?”

      我接着问他:“你们这个地方,这里所有的门都没有锁吗?”

      周敬忆点头回答道:“嗯,我们都没听说过锁这个东西。”

      我咬了咬手指,回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乐于助人的周敬忆一家人,笑脸相迎的陌生人,整个城市没有争吵没有抱怨,街上的每个人都很好,迎面扑来的全都是善意。

      这个世界好陌生,怎么会有全是好人、全都是善良的人的地方,这里太完美了,完美的像是一个虚构的存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理想的世界。

      可这样的地方当真存在吗?我又为什么会到达这里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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