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1 『砾祐境』：异常倒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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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寄攸再有意识的时候，正靠着一面墙壁，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抬起头，想要弄明白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你没事了？”
蔺寄攸愣了一下，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就见叶谧时跟洛际隐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像是在观察着他。
蔺寄攸抿了下嘴，看着叶谧时，想说些什么，但突然意识到什么，便收回了要出口的话。
叶谧时跟洛际隐对视一眼，都暗暗地叹了口气。
于此同时，南近「投」在几个人面前，“你都知道了啊？”
蔺寄攸看着南近，并没有一丝意外。
他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算吧。有些知道，有些不清楚，也可能有不知道的……我不知道的，我肯定也不知道我知不知道了……”
南近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蔺寄攸。
叶谧时看看南近，问蔺寄攸，“那你现在想问些什么？”
蔺寄攸看看叶谧时，又看看南近。
叶谧时便开口道，“南近已经将我们所处的区域屏蔽掉了，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
蔺寄攸这才想起他睁开眼之后的第一个问题，“对啊，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南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朋友，你关注的点是不是有点偏？”
“但是这个问题应该挺重要的吧……毕竟，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在流漠的漠池边上才对吧。这样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问题吗？”
南近叹了口气。
洛际隐耐心道，“我们现在在漠池旁边，因为你……掉到了安全区外，我们跟我来接你的时候，就跟你一起落到了这里。南近先生刚刚已经看过，虽然这一块并没有在地图上标注下来，但是很安全。我们顺着这条路走，有可能会比大队伍先到终点前的一处。关于这点我已经传「响」给……”洛际隐看了蔺寄攸一眼，继续道，“给我们境的人，并让他们帮忙通知了你们境的人。我们约好了在两条路的交点会合。所以你不用担心。”
蔺寄攸闻言点了点头，看着洛际隐，“谢谢。”
南近双臂交叉在胸前，站在蔺寄攸面前，“现在你安心了？所以我们可以安心的讨论，我们大家都在意的问题了？”
蔺寄攸拧着眉，“现在应该也没什么要讨论的吧……我知道我现在还好好的是因为……”蔺寄攸转头看了洛际隐一眼，又避开视线，“是因为……那个，「忆」在洛……书令身上，之后我们分开之后……”说到这里，蔺寄攸微微偏了下头，脸上写着疑惑，“之后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说完，便看向南近。
南近一脸无语，“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你不要总是看我。”
蔺寄攸垂眸，点了点头，“哦。”
南近跟叶谧时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以他这段时间凑热闹的心态，是真的想替蔺寄攸做点什么，但是蔺寄攸这个态度，南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要是就什么都不管，就任事情这么进行下去吧……
“南近先生，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听着蔺寄攸这句话，南近便来了精神，“可以啊。你说。”
“我知道你的……技能，可以送我回去，我想让你送我回去几次，可以吗？”
南近愣了一下，“你要做什么？”
蔺寄攸抿了一下嘴，“我前段时间……一直在看文抄，知道在我们境内有一个技能叫，「鉴」，可以将现实经历……按着你们的说法，就是能把数据复刻到里面去，我想试试。”
南近皱着眉，“你想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就是想先试试……如果能用的话，再说……”
南近沉默片刻，转头看向叶谧时。
叶谧时思索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南近便叹了口气，“行吧，你来吧。”
蔺寄攸看着南近，“谢谢你……麻烦你了。”
南近有些无奈，“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蔺寄攸微微扬了下嘴角，又朝着洛际隐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闭上了眼睛。
蔺寄攸感觉自己的耳边不断响起一些曾经听过，或没听过的话，渐渐的，眼前也开始出现各种场景……
就这样，他回到了第一次被阻止靠近惑影境的阶段。
其实蔺寄攸刚刚跟南近说，自己“有些知道”，是一种，刻意的模糊，目的就是让南近他们允许自己，回去，看看。
其实他知道的东西仅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只能接受一次次被操控着远离霍寄曜。
他不明白为什么。
或许是霍寄曜不愿意让自己靠近，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他让南近送自己回去，想试试，如果自己靠近究竟会怎么样。也想看看如果自己靠近霍寄曜，霍寄曜会是怎样的态度……
其实他也并没有期待些什么。
也不可能期待什么。毕竟，真正属于他们的接触，很少。就是每次让自己放弃靠近惑影境之前的那段时间，还是以一个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谁的状态。
唯一称得上真实的“面对面”，就是这段时间。蔺寄攸远远地，看着霍寄曜。
蔺寄攸觉得这与什么执念无关……也可能有关。跟什么不甘心无关……也可能无关。
可能，有些事情，就是要真实的体验过才能放弃。
蔺寄攸这么想着，便第一次靠近了惑影境，也靠近了霍寄曜。
这是他除了不久前在漠池边听到这段话之后，第二次听到了这段话。
在他听到最后一句话之前，被南近强制推到了前面选择是否靠近的节点，然后拉了回来。
蔺寄攸才睁开眼，就听到南近带着怒气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蔺寄攸愣愣地看着南近，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南近也不等蔺寄攸回过神来，继续教训他，“你说了是想试试你的技能，我才同意送你回去的，但不是让你回去作死的！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把你拉回这条线上，你现在就没了！”
蔺寄攸回过神来，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南近，“你说……你可以拉我回来？”
南近一脸警惕，“你要干什么？先说，虽然我现在喜欢凑热闹，但是会让别人遇到危险的事情我可不做啊。”
蔺寄攸赶忙道，“是不是不管我去到哪里，你都可以把我拉回这条线上？”
南近意识到了蔺寄攸想干什么，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又赶忙退到叶谧时身后，“你跟他说。”
叶谧时便耐心道，“理论上来说，南近是可以将你拉回这条线。”
南近愣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叶谧时有些无奈，“这是事实。”
南近皱了下眉，有些疑惑。
〖你要干什么啊〗
〖你没发现吗，寄攸回去之后发生的事情……〗
南近愣了一下。
〖跟之前我们从寄曜那里看到的一样〗
叶谧时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阻止不了寄攸的。即便现在不让他回去，他之后也会找到方法回去。不如就帮帮他，好歹你还能及时拉他回来。总比他之后用什么奇怪的方法回去，安全些。〗
南近想了想，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蔺寄攸，“你就说吧，你想做什么？”
蔺寄攸抿了下嘴，“我想……回去几次。看看。”
南近瞥了蔺寄攸一眼，直接忽视掉不靠谱的”看看“两个字，不怎么甘愿地开口道，“行吧。”
蔺寄攸立刻扬起嘴角，“谢谢你，南近先生。虽然我知道就这么让别人帮自己不合适，而且我都没什么能力报答你，但还是谢谢。”
南近扬起头，摆了摆手，“这种没什么营养的客套话还是算了。我就当看剧了。”他撇了撇嘴，“你，闭眼吧。”
蔺寄攸点了点头，看了洛际隐一眼，闭上了眼睛。
洛际隐自然注意到了蔺寄攸这个动作，包括前面蔺寄攸看自己的这一眼，但是他不明白蔺寄攸的意思。但此时此刻，他只能暂且将这些都放下，等蔺寄攸的事情结束之后再问他。
而蔺寄攸再闭上眼之后，就先找到了第二次被阻止靠近霍寄曜的时间点，重复前面的动作……南近则时刻注意着蔺寄攸的动向，在必要的时候把他拉回这条线上……
一直到这次来砾祐境来之前，南近看到蔺寄攸看着带着霍寄曜的「识」的络阶，说着自己真的很想到砾祐境来的事……
突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南近正要把蔺寄攸拉回来，就看到蔺寄攸顺着这一次的时间，找回了他报名境牧令的那一天。
南近有些疑惑，不知道蔺寄攸要做什么，就停下了动作，认真看着蔺寄攸。
开始跟前面他们在霍寄曜那里看到的一样。
邱误篱问，“你叫什么名字。”
蔺寄攸回，“我叫……蔺ji攸。”
邱误篱说，“把表填一下吧。”
蔺寄攸接过报名表，走到一边，在姓名栏写下“蔺寄攸”三个字。
就在此时，一旁的洛际隐突然瞪大眼睛，转头看向南近，“快把他拉回来……”
南近不明所以，赶忙把蔺寄攸叫醒。
与此同时，南近跟叶谧时看向洛际隐，不明白他怎么了。
洛际隐盯着蔺寄攸，等他睁开眼，便问他，“你做了什么？”
蔺寄攸抿了下嘴，“我……就是试了试，「鉴」。”
南近看想洛际隐，“到底怎么了？”
洛际隐叹了口气，“他把寄曜的「忆」抄走了。”
南近跟叶谧时愣了一下，看向蔺寄攸。
蔺寄攸则瞪大眼睛，一脸兴奋，“真的啊。那我做成了？”说着，他轻笑一声，“那我可真厉害。”
南近一脸无语，“祖宗，你真是我祖宗，你又做什么了啊。”
蔺寄攸抿了抿嘴，小心地解释道，“我刚刚从洛……书令那里，同步了一部分，「忆」……知道，那个，用他藏在我身上的「识」把我留在过去的，关于他的「忆」传走了。那我就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了，就没办法……所以，我试着用了一下「鉴」，将他这部分「识」，放到了蔺‘寄’攸身上。”
南近皱眉，“……我怎么感觉我听不懂呢。你说放在了蔺寄攸身上，你不就是蔺寄攸吗？放你自己身上？有什么意义？”
蔺寄攸扬着嘴角，没有说话。
叶谧时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在境牧令报名时登记，是第一次出现‘蔺寄攸’的名字。在这之前……”
南近突然明白过来，看着蔺寄攸，“所以，你之前是哪个‘ji'啊？”
蔺寄攸仍旧扬着嘴角，没有说话。
洛际隐梳理了一下蔺寄攸的话，回想起在霍寄曜的「忆」中，蔺寄攸的一些行为，“所以你跟自己的倒影打招呼实际上……”
蔺寄攸一脸坦然，“我也不知道，那时我的「忆」是被锁着的，可能就是记得的那个我，想跟……那个，寄……打个招呼吧。”说着，他又笑了笑。
南近皱眉，“既然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这么做的意义是……”南近回忆了一下，“你又怎么会……”
大概是因为借用了南近的技能，蔺寄攸不太想再瞒着南近，或者说他也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便解释道，“做境牧令或者境牧令预备役的时候，我是蔺寄攸。但‘工作时间’之外，我就不是了啊。那属于‘工作时间’之外的空间自然是……”
“你做梦的时候。”南近叹了口气，第不知道第一次感概，“你这是为什么啊……”
蔺寄攸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洛际隐问道，“那你选这个‘寄’是为什么？”
蔺寄攸抿了下嘴，“我知道，我不能说，寄，那个，的名字。”他默了一下，轻轻扬起嘴角，缓缓道，“我清醒的时候也不记得他。甚至我可能……永远都不可能认识他。但是，有这个字在。我们就是有联系的。不管到什么时候。”
南近愣了一下，不忍心再问一次了。
叶谧时沉默片刻，突然发现了什么，“所以，其实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
蔺寄攸点点头，“关于，那个，的「忆」，清醒的我根本留不住。有很多我都是偷偷从洛……书令那里「录」下来的，不然，我没办法留给我自己。”
洛际隐看着蔺寄攸，“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蔺寄攸抿了下嘴，“过去发生的事情，我是都不知道，可是让我想靠近他的原因，我知道的啊，那并不在过去。”
蔺寄攸回忆着第一次在砾祐境的堂内看到的，帮着砾祐境牧说话的霍寄曜，笑着的霍寄曜，还有在进入流漠后，救了人，又要教训人的霍寄曜……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
会认可一个人傲人的能力，确会被一些很小的点，触动。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9.1 『砾祐境』：异常倒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