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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0.3 『砾祐境』：不见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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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总有人喜欢用有形的东西来形容时间的流逝。
包括，“时间流逝”这个词，都是在用有形的事物来描绘时间。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能让时间的行迹更容易被感知。
但，时间毕竟无形，那些描绘也只是在时间已经消逝之后，人们用自己虚无的想象，回忆出来的表达……
现在，蔺寄攸就正在脑海中，用自己虚无地想象，描述着时间。
主要是，从境卫们缩圈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久，面前的沙子蔺寄攸都已经翻过好几圈了，还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倒不是蔺寄攸希望发生什么事情——好吧，蔺寄攸承认，他的确希望发生点什么。
因为活动范围有限，周围的人都站在一起，刚开始，因为蔺寄攸自己心里有事，所以没太在意。
而随着时间的加长，蔺寄攸纷乱的心绪平复，便也注意到了周围的情况。
他才意识到，周围人站得太密了，他好像已经开始感觉烦躁了。
具体表现为，蔺寄攸将自己能想到的各种形容时间的表述，想了个遍。
想完一圈之后，他开始感叹，自己的文抄看到还是不够多，能想出来的描述方式实在是太少了……
于是，他便将刚刚想出来的表述，又想了一圈。
在他想到不知道第几圈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冒光。
蔺寄攸愣了一下，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已经将镜头对准了天边。
络阶看着蔺寄攸怔愣的表情，和机械式的动作，有些无语，“我说，你现在这反应，有没有考虑做专业摄影啊？”
蔺寄攸一边检查着自己刚刚拍好的照片，一边道，“书令的工作，只需要用「录」就可以解决，拍照的话，有时候会影响工作速率。”
“我说得话，那个字提到书令了？”
蔺寄攸站起身，“你如果说职业摄影的话，我暂时没有转行的打算，而且，我不觉得我这才摸了几下相机的能力够资格做专业摄影。”说着，他笑了笑，继续对着天边那点光拍着。
而随着天光升起，在场所有人的技能都找了回来，境卫又再次退回了之前那个比较大范围圈的位置。
于此同时，砾祐境牧也逐渐走入所有人的视野。
在场的人不敢轻易走到圈外，便都等着砾祐境牧过来。
待他走进安全区内后，才有人率先开口质问道，“境牧先生。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为了帮你才留下的，我想，昨天的事，包括从进入流漠开始的事情，甚至说进来之前你告诉大家的情况和事实上的区别，你都应该需要向大家解释一下吧。”
砾祐境牧点了点头，“各位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到砾祐境牧，完成原本的计划之后，还愿意在结果未知的情况下留下帮助本牧，本牧自然要给大家一个交待。但流漠的情况复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此时流漠中的事情，本牧已经处理完毕，就请各位随我一道进入流漠中城，找个合适的地方，本牧必然会将一切原委都告知各位。”
砾祐境牧这句话说完，场上大部分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接着，小声的议论声便自人群中响起。
砾祐境牧自然知道大家都在意什么，便又道，“各位，请跟我来吧。”
说完，他便率先朝着一边走去，正是他回来的方向。
而在他走到境卫旁边时，冲旁边的境卫说了句什么话，那境卫一点头，曾围出安全区的人便跟着砾祐境牧一起走，护出了一条路。
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互看看自己熟悉的人，然后跟着走了过去。
霍寄曜一边走，一边看向仍在记录的洛际隐，“你把安全区的范围都记下来了？”
洛际隐点了点头，“不只我，好多书令都在自己领到的地图上做了记录。大家可能都觉得这一路进来这么安稳的话……有地图，再加上自己记下的安全区的标记，或许以后可以自己进来？”
霍寄曜看了看前后一圈的人，“先不说流漠入口的人会不会放人进来，即便能进来，依我看，有地图也不见得就能安全走进来。否则，砾祐境牧也不会特意要我们这些人跟着一起。”
“你是觉得，我们这一路安全，跟我们这些人跟进来有关系？”
霍寄曜看着走在最前方的砾祐境牧，“先看他怎么说吧。”
洛际隐应了一声，没再出声。
之前所有人被“锁”在安全区内，往周围看得时候，只能看到一片空旷，后来被砂雾挡住视线之后，便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而此时跟着砾祐境牧一起，大家才意识到，藏在砂雾之后的，竟然是一片突然出现的建筑。
这片建筑从外看，并看不出什么来，但占地面积极大。
当大家踏进建筑之后，便都开始计算起自己或许能拿到的谢礼，究竟该到什么程度了。
当然，即便心里计算，面上，大家还都表现得一片正直……或者勉强正直。
砾祐境牧领着大家走进建筑之后，又拐进了一个大堂。
堂中的布置摆设与砾祐境府的堂相似，各位便自觉地按着在砾祐境府的坐法在堂内坐下。
待所有人都坐好之后，砾祐境牧看着堂下的人，先是向大家表示了感谢。
“……总之，这次能顺利进入流漠，将事情处理完，全靠各位。”
霍寄曜看着砾祐境牧，趁堂下人开始质问前，率先开口道，“要帮境牧都是我们各位自己的选择，境牧来前已经谢过，便不必再谢。只是，我，与各位都有许多疑问，还需要境牧先生替我们解惑。”
砾祐境牧点头，“这是自然。这次找大家进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那就先说，为什么到了夜间，我们所有人的技能都会消失吧。”
霍寄曜这句话说完，蔺寄攸先是愣了一下。
昨晚，蔺寄攸先是心里有事，后是心里有“时”，根本没有关注过周围的人在聊些什么——好吧，即便他心里没事，可能也关注不到——也便不知道，后面大家聚在一起，再后面大家议论纷纷，都跟大家发现自己的技能不能使用有关——因为从到达安全区，一直到现在，蔺寄攸的技能就没有消失过。
他看向霍寄曜的方向，又朝台下的人看了看，才意识到，似乎大家的技能都在昨晚消失了。
蔺寄攸微微皱了下眉，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他在想什么，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但他的状态异常，叶谧时还是不小心注意到了的。
倒也不是他刻意想注意的，实在是南近现在莫名对蔺寄攸生出了“亲爹”的心态，实在很在意孩子会不会出问题。
叶谧时对此的态度是——
〖虽说在时方之境，年龄的概念很模糊，但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你想给寄攸当父亲，多少还是有些离谱〗
南近轻笑一声。
〖我都「剧情」外了，你就让让我，反正我又不会真的让寄攸叫我，爸爸〗
〖我觉得，要是寄曜知道的话，你们之间，可能少不了一场较量〗
〖那也挺好的。每次只要一出事，寄攸就蹦出来解决，寄曜都没什么机会出手，我都还不知道寄曜的能力究竟怎样呢。〗
叶谧时叹一口气。
〖这么说起来，可能到时候就变成你跟寄攸的较量了〗
南近也是一脸苦恼。
〖情况发展成现在这样，也的确没什么法子控住寄攸在这方面对寄曜的……嘶……应该用什么词形容呢〗
〖比起考虑这个问题，我比较好奇的是，你说，寄攸已经「脱机」了，是什么意思啊〗
南近闻言，收了收状态，认真道。
〖你说我早上看到的情况？简而言之，就是寄攸现在的所有属性，技能，都不受「剧情」影响了。〗
〖可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在我们离开之前，又发生了什么吧〗
〖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
〖应该是了吧。毕竟，寄曜不可能脱离「剧情」，寄攸现在已经「脱机」，便不会再有任何情况会造成影响了吧〗
南近这句话说完，叶谧时便看向霍寄曜的方向。
〖也许吧〗
而此时的霍寄曜，并不知道叶谧时跟南近谈论的一切，仍然耐心跟砾祐境牧沟通着。
准确来说，是用礼貌的状态，替在场的人跟砾祐境牧沟通。
“……所以，境牧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进入流漠后，在夜间技能会不可用是必然，但因为我们的存在，贵府境卫会被触发防卫机制，强制维持技能处于可用状态，且我们的技能越强，各位境卫的技能也会越强，就越能护卫我们的安全……”
砾祐境牧点头，“若是各位不在，境卫，包括本牧，在夜间，也会因为流漠的影响，技能消失，到时候，本牧跟境卫便没办法保障我们自身的安全，这也是前境牧带人进来之后，没能顺利出来的原因。只要各位在，本境的境卫便一定能护卫各位周全。这也是我一定要请各位留下帮忙的原因。这都是当初前境牧传出来的消息。”
霍寄曜点了点头，“我没有疑问了。”
砾祐境牧应了一声，“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尽可随意提问……”
砾祐境牧跟其他人说话的时候，洛际隐凑过来，小声道，“如果是这样，也不怪砾祐境牧不担心各境书令将地图上的安全区记下了。”
霍寄曜点头，“前境牧作为本境的人，在已知安全区的情况下，都不能保证安全离开，外境的人，甚至不像本境境卫一样，能因为外境人的闯入维持技能可用，砾祐境牧自然可以放心让外人知道路线，知道如何进入。”
“那如果外境的人联合本境的人一起呢？”
霍寄曜轻轻笑了笑，“我想，砾祐境牧应当还有什么没有说。”
洛际隐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这境牧看着稚嫩，但各种情况都考虑的周到……”
霍寄曜懒洋洋地扬起嘴角，道，“他提出的谢礼，能让在场这些看过这漠中城的人都满意。有什么问题，他也自然能解决。若是他要我们帮忙，我们帮就是了。砾祐境牧的事，原本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说完，霍寄曜想要抬起的手被他生生制住，同时朝自己心口的方向瞥了一眼，又微微皱了下眉。
但他的这点表情变化并不明显。
而在两个人说话的时间里，坐在另一边的蔺寄攸，则一直在偏着脑袋，呆呆地观察着他们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