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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裔调查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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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狼人查杀
教室里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曹家豪和汪文轩像往常一样，一下课就窜到了曹家豪靠窗的座位上。曹家豪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咚咚"声，周围的同学立刻像被磁铁吸引般围拢过来。
"都听好了啊，"曹家豪压低声音，眼睛扫视着周围，"我和汪文轩跟着老班去德育处了，监控调不了。"他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制造悬念。
教室里嘈杂的背景音仿佛突然变小了，围成一圈的同学们都屏住了呼吸。曹家豪环视众人，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像是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他清了清嗓子："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坐在前排的李明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曹家豪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就是为什么我们在垃圾桶里翻到的是抗精神病药？"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而不是普通的感冒药或者维生素什么的？"
汪文轩立刻接上："这不明摆着吗？因为扔药盒的人吃这种药呗。"他说完耸耸肩，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显而易见的事情。窗外的风吹进来，掀起了他额前的几缕头发。
"这恰恰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曹家豪突然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高大。
围观的同学们不由自主地凑得更近了，有人甚至屏住了呼吸。王梦琪小声问："说明什么啊？"
"说明——"曹家豪故意拖长了音调，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我们班有人有精神病！"他一字一顿地说出最后三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嗡嗡声。几个女生交换了一下眼神，有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就在这时，刘依娜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了这个临时形成的"圆桌会议"圈子。
"谁有精神病？"刘依娜的声音突然插入，让几个同学吓了一跳。她今天扎着高马尾，发梢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曹家豪摊开双手："不知道。"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但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像猎人发现了猎物的踪迹。
汪文轩摸着下巴做思考状："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故意模仿着侦探剧里的腔调，"需要我们查清楚是谁？"
刘依娜把作业本放在一旁的桌上，双手抱胸："你们怎么查？"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质疑，眉头微微蹙起。
"呃..."汪文轩一时语塞，挠了挠后脑勺，"是个问题哦。"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刚才的兴奋劲像是被戳破的气球。
曹家豪却突然眼睛一亮，转向刘依娜："班长，我们根据每天发生的事来分析谁是精神病不就行了？"他的语气里充满自信，仿佛已经掌握了破案的关键。
窗外的云层飘过，遮住了阳光，教室里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刘依娜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她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所以你们怎么根据发生了什么知道精神病是谁？知道了是谁又怎样？"刘依娜继续追问，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指节已经因为用力抱胸而微微发白。
汪文轩突然笑了，露出两颗虎牙："班长，这你就不懂了吧？"他站起身，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如果这个精神病在我们班，那他就相当于狼人。狼人在发病间歇期和正常人无异，"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像是在讲鬼故事，"发病时就会暴露狼人本性，伤害同学。"
教室里更安静了，有人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曹家豪适时地接上话："我们这就相当于是在玩'狼人杀'，查到狼人把他驱逐，保护我们自身安全。"他说着拍了拍胸脯，"如果我们找出来了，我们就是咱们班的'英雄'！"最后两个字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几个同学也跟着兴奋起来。
刘依娜的表情变得复杂，她的目光在曹家豪和汪文轩之间来回移动，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唉，算了，不跟你们讲了。"她摇摇头，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转身离开时脚步比平时快了许多。
她刚一走，周围的同学立刻炸开了锅。
"这我要干！"李明第一个响应，激动得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听起来好刺激！"王梦琪双手捧着脸，眼睛亮晶晶的。
"说好了，我们每天分析当天发生的事，直到查出谁是精神病！"曹家豪一锤定音，像个指挥官一样举起拳头。窗外的阳光重新照射进来，照在他意气风发的脸上。
当天傍晚，夕阳将校园染成了橘红色。刘依娜和任腾飞像往常一样，走在放学后几乎无人的林荫道上。树影斑驳地投在他们身上，脚下的落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对有些事情那么保密了。"刘依娜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一次次踢开路上的小石子。
任腾飞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所以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插在口袋里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
刘依娜左右看了看，确保周围没人，才凑近任腾飞耳边："曹家豪他们把精神病当成'狼人'了，会在发病时本性暴露伤害大家，"她的呼吸因为紧张而有些急促，"接下来他们要查谁是这个'狼人'了！"
一阵风吹过，树影晃动，任腾飞的脸色在斑驳的光影中变得苍白。他停下脚步，转向刘依娜："查到了是谁会怎样？"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刘依娜注意到他的睫毛在轻微颤抖。
刘依娜咬了咬下唇，声音更小了："要把'狼人'暴力驱逐！"说完，她不自觉地露出害怕的表情，双手紧紧攥着书包带。
任腾飞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盯着远处渐渐西沉的太阳，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半晌才艰难地开口："要不...我直接休学？"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颤抖。
刘依娜猛地抬头，用力拍了一下任腾飞的肩膀，发出清脆的"啪"声："你怕什么，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呢！"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说话，但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
树上的鸟儿突然扑棱棱飞起，吓了两人一跳。任腾飞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也对，现在我服药后情绪稳定很多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药盒，"只要不受外界刺激，病情应该不会发作。"说完这句话，他像是自我安慰般点了点头。
放学后，任腾飞回到了家。他的房间很整洁，书桌上的台灯发出温暖的黄光。窗外，月亮已经升得很高，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
他坐在书桌前，把两个白色塑料罐子和一个透明的塑料小罐子一字排开。罐子在台灯下泛着微光，像三个等待检阅的士兵。任腾飞先拿起其中一个白罐子，拧开瓶盖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他小心翼翼地把丙戊酸钠缓释片从原包装中倒出来，药片落入塑料罐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每一片药都像一个小小的盾牌，保护他不被自己的大脑背叛。接着，他开始剥富马酸喹硫平片的铝箔包装，指甲与铝箔摩擦发出细微的"刺啦"声。
银杏叶提取物含片的包装比较难剥，任腾飞不得不用了点力，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当所有药片都分门别类地装好后，他盯着三个罐子看了很久，台灯的光在他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洗漱时，任腾飞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水珠从他的额头滑落，流过眼睛，像是无声的泪水。他机械地刷着牙，泡沫在嘴角堆积，又被他用水冲掉。
躺在床上后，任腾飞辗转反侧。床单因为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那裂缝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十一点整，任腾飞突然坐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他轻轻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月光一下子倾泻进来，洒满了他全身。他仰头看着那轮明月，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我真的是他们口中的'狼人'，会伤害大家吗？"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夜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让他打了个寒颤。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任腾飞在窗边站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麻。他回到床上时，床垫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他数了几千只羊，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看着窗帘被风吹起的幅度一点点变化。
直到闹钟响起，刺耳的铃声划破黎明时分的寂静。任腾飞伸手按掉闹钟，手指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的秘密，依然沉重地压在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