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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幕四|第14场| ...


  •   司北亥以为夏寂有了变化,尽管他那下垂的睫毛遮住了情绪之瞳,司北亥也相信他的瞳孔正在向前流动,由此他会懂得爱情的。

      既然夏寂有了进步,司北亥心甘情愿为他所用,期待他说出爱意的那一刻。

      这几天司北亥陪夏寂在家里,晚上夏寂睡不着的时候他也陪着,他以为他和夏寂的距离已无比贴近。

      晚十点,司北亥和家里的厨师们开会,主题是夏寂的食谱。

      在夏寂所需的其他方面,司北亥也涉及,特别是夏寂的身体保养方面,在厨师们和阿姨们眼中,司北亥是位称职的爱人。

      反观夏寂,这个二十岁的男孩是把双刃剑,美丽笑容的脸庞被阳光照出一些阴暗面,让人想靠近了看仔细,当看仔细的时候,剑刃渐渐没入心脏,被吸引的甜蜜和不安感相互冲击,无法逃离。

      司宴书昨天发消息问司北亥。

      [哥,你怎么知道自己很喜欢一个人呢?是为什么喜欢呢?]

      哥哥司北亥是司宴书的榜样,小的时候他想成为像哥哥这样的人,哥哥总是沉静稳重,脸上带着一切都很轻松的笑,爸爸交代下来的任何事情都能办好。

      而现在,哥哥和爸爸不在统一战线,因为哥哥喜欢上一个人,不对,是妖。

      哥哥在半小时后回复他的消息:[我想是从心心念念这个人开始。]

      哥哥并没有回复他的第二个问题,他想起一句话,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吧,那如果没有理由,见谁不都能喜欢上吗?

      他想通了,哥哥一定是先喜欢上这只妖的外貌,哥哥的审美他知道的,肤白貌美混血儿,瞳色不要是黑色。

      晚十点半,浴室里,灯折射到浴缸里的泡泡上,映在夏寂的黑瞳里。

      夏寂泡澡,裙板上的手机嗡嗡震动,陌生号码,夏寂睨了两秒,按接听。

      平常夏寂是不接陌生电话的。

      “夏寂。”穆照的声音,犹如湿黏的恶心触手爬到他肩膀上,“怎么好人死得早,祸害遗千年?”

      夏寂不知有没有在听,眼看着手机屏幕。

      “夏寂,我想李明瑞会看着你的,他对你怎么样你又是怎么对待他的?你该有负罪感,像你这样的人,会害得周围人全部死光然后一个人孤独终老活到百岁,老天爷会给你这样的诅咒,一只忘恩负义的妖——”

      夏寂按了挂断键。

      穆照真该死,该给李明瑞陪葬,但夏寂没有给司北亥发消息让司北亥弄死穆照。

      夏寂正要出浴,刘泽的电话来了,自从看出刘泽喜欢自己,夏寂就很厌倦。

      “夏寂,你还好吗?”接通后,刘泽迫切地说,“那天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后来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

      “有事吗?”夏寂说。

      “我想你是需要静静的。”刘泽说,“你可以到我这里来转换下心情,正好我的演出剧本写好了你来看看。你可以通过这场演出加深在观众心目中的印象,投票数会增加的。”

      刘泽是好心,夏寂曾承诺过担任他下一个演出剧本里的主角。

      “不去了。”

      “嗯。”刘泽说,“那过几天我先把剧本发给你看看吧。”

      “这个也不去了。”

      “你是心情不好吗?”

      “不是。就是不去了。”

      “夏寂,你答应过我的。”

      “答应过你又怎么了?我反悔了啊。”

      狗屎的知恩图报,报恩该从妖类基因里剔除,那么就先从夏寂开始,一只忘恩负义的妖,孤独终老活到百岁怎么不是祝愿呢?

      “夏寂,你真的反悔了吗?”刘泽不相信,夏寂说变就变了,从前那个夏寂是不是受到打击后藏起来了?又说:“夏寂你先休息,这件事我们过后再说,是我提的不是时候。”

      “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夏寂说,“我不会出演你的剧本,挂吧。”

      “夏寂,你答应过我承诺过我,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

      “夏寂,我没帮你吗?你忽然要这样对待我?是情绪作祟对吗?”

      夏寂厌烦:“还要我明确告诉你多少遍?我不当你的主演你就会死吗?那你不可能成功的,趁早放弃你的事业吧,简直是一个脆弱的附属品。”

      不想听刘泽讲话,夏寂挂断,把刘泽拉黑了。

      听说不报恩的妖会在心里产生一种愧疚感,从夏寂的表情看,不仅没有,还很畅快。

      夏寂回房间,躺在了床上,十一点了,司北亥来了。

      “敲门啊。”夏寂翻了个白眼。

      “怎么泡完澡还心情不佳?”司北亥坐到床边,抚摸夏寂的侧脸和侧颈。

      “拿开。睡觉了。”夏寂说。

      司北亥在他脸上捕捉风的方向,突然他就不和自己同睡了。

      “我陪你在你这儿睡。”司北亥说。

      “不用你陪我了。”

      “不失眠了么?”司北亥问。

      “我从来不失眠。”

      大概夏寂喜欢说反话,可是看不出来一点说反话的端倪,或许夏寂心底认为那不算失眠而已。

      “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吧。”

      “出去。”夏寂说。

      司北亥不走。

      “要我叫你滚出去吗?”夏寂嫌烦。

      司北亥有些失望,他喜欢夏寂爱上夏寂,计较夏寂每个让他失望的点,他心甘情愿的付出,又没法不想得到夏寂的回报。

      那算什么回报呢?不过是想窥见夏寂喜欢他的回报,这貌似有些卑微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试图找出夏寂为何这样对他的原因,他做得还不够好吗?并不是单纯为了要夏寂的回报才这样做,而是出自爱的本能。

      可是夏寂呢?冷眼看他,看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物品一样。

      “没有。”夏寂说。

      “夏寂,我以为我们这段时间距离拉近了。”

      夏寂听到这样的句式就烦,司北亥说的话跟那个刘泽似的令人厌烦。

      司北亥走了。

      夏寂发现自己入睡困难,想掀开被子去司北亥那里,但司北亥是那个样子,斤斤计较一些什么东西,算了。

      夏寂不再调整睡姿,万一被子不小心从肩头滑落就不好了,他不能去司北亥那里,这段时间好像总是和司北亥待在一起。

      翌日,司北亥竟然没跟他报告就去公司了,这段时间司北亥一次都没去过公司的,司北亥变了,不忠心了。

      夏寂打电话给司北亥:“你真让人失望。”

      很快挂了电话。

      司北亥竟然不回拨,发来一句消息。

      [昨晚的你也让我有点失望。]

      夏寂决定惩罚司北亥,司北亥很晚才回来,夏寂坐在漆黑的客厅里,司北亥到家,夏寂看去。

      “聚餐去了?”夏寂看过定位软件,司北亥从公司到了一间餐厅。

      “嗯。”司北亥边走边解领带,问夏寂:“你觉得你什么时候才会适应在晚上开客厅的灯呢?”

      夏寂嗅到某种意有所指,是什么?

      司北亥走近了,抬起夏寂的下巴,夏寂扬脸,大大方方把自己的脸给他看,要惩罚他,好几天里他是得不到这张脸了。

      司北亥身上有浅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夏寂发怒,“你兴致倒好上了?”

      “你兴致不好吗?”司北亥坐他身边揽过他的腰。

      夏寂他穿戴整齐,香味萦绕在司北亥鼻尖,司北亥想吻他。

      “有什么就说出来不是吗?”司北亥说。

      夏寂试探司北亥的忠心:“那你把妖统局局长的位置和以后你城主的位置都给我。”

      “夏寂,那你呢。只是把我当男仆吗?”司北亥吻了夏寂的嘴唇。

      指望夏寂那在夜色里澄明的眸子说点什么。

      夏寂拍上了司北亥的脸:“给不给?”

      “我身上有酒味,先去洗澡了。”司北亥要走,夏寂拉住他的手。

      司北亥回眸,再次指望夏寂说点其他的什么。

      “你不愿意?你不忠心了。”

      “我想给你就能给你吗?”司北亥说。

      “你想给我就能给我啊,你想的话,怎么会做不到呢?说明你不想,你今天早上一声不吭就去公司了!”

      “夏寂,你喜欢我吗。”

      “妖不懂爱情的,你不知道?”夏寂说,“你既然想得到我的外貌,就得受着这些。”

      “上了一天班,我有些累了。”司北亥说。

      “洗完澡到我房间来。”夏寂松开了司北亥的手。

      司北亥洗漱完,来敲夏寂的房门。

      “进来。”夏寂说。

      司北亥进了夏寂房间,夏寂眼神如钩要丢到司北亥的眼里去:“这么快就改了不敲门的毛病?”

      “你还没改呢。”司北亥在沙发落座。

      “过来。”夏寂拧眉,丢了手里的书本。

      司北亥起身:“要做吗?”

      “想得美,你该受到惩罚。”

      “那你怎么还叫我来?”司北亥双手插兜,身着深蓝的睡衣睡裤,丝绸泛光。

      夏寂要让司北亥看着他这张脸感到后悔那样对待他。

      司北亥喜欢夏寂,是先从夏寂的外貌开始的,他没有生夏寂的气,失望是难免的,故而心情沉闷。

      “出去吧。”

      司北亥俯身捏夏寂的下巴。

      “干什么?”夏寂严厉,训犬一般。

      司北亥吻吻夏寂的额心:“晚安。”随后离开。

      司北亥的背影让夏寂倏地暴躁了,他当然不能去追司北亥,抓起枕头砸去。

      差一点砸到司北亥的后背,司北亥停步捡枕头,恰巧路过沙发,把枕头放在了沙发上。

      夏寂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恨司北亥恨得牙痒痒,想掐死司北亥又要维持高傲。

      第三天,夏寂不见司北亥,司北亥明白夏寂什么意思,直接去公司了,前段时间他陪夏寂在家里,一些工作上的事耽搁了。

      夏寂老是看定位软件,明明是他不见司北亥,他却烦得很。司北亥不忠了。

      第三场比赛即将来临,“第一明星”比赛基地在搭建新舞台,之前的舞台掉下过尸体,不吉利。

      宣布第三场比赛主题是在线上,所有的参赛者都坐在电脑摄像头前。

      得到主题的下午,夏寂无法完全投入进去,以往听到主题,思绪就围绕着发散思索了。

      夏寂在练功房里待到晚上,黑暗里点开手机看定位软件,司北亥到家了。

      夏寂站在二楼俯瞰,客厅里开了灯,司北亥和一个阿姨站在“地板之眼”前说话,听不到。

      “司北亥。”夏寂喊。

      司北亥和阿姨齐齐回头,夏寂问:“你们在聊什么?”

      “夏先生觉得地板要不要换掉?”阿姨问。

      “换掉的理由是什么?”这是夏寂的斧子砸出来的,“司北亥,你不觉得很有纪念性意义吗?”

      “确实。”司北亥笑起来。

      看见司北亥的笑,夏寂立即想知道司北亥的忠心程度。

      “那就不换嘛。”阿姨说。

      “对了夏寂。”楼下的司北亥仍然笑着,“明晚跟我回家一起吃顿饭吧。”

      夏寂皱眉:“什么意思?”

      “我想带你见见我家里人。”司北亥说。

      谁要见司北亥家里人?只见司北亥一个就行了。

      “要见家长啦。”阿姨说。

      夏寂懂了什么,“司北亥,你喜欢上我了?”

      司北亥没回答,夏寂很得意地昂下巴,眉头跳一跳,“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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