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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入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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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时隧扬了扬下巴,冲前头那个帮忙说话的男生表示感谢。
交换眼神后,钟祁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这件事对他,甚至对路人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时隧拖着行李箱,示意杨昌一起上车,“我们走吧。”
最讨厌淅淅沥沥的小雨,打伞嫌多余,不打伞淋到了身上黏糊糊的。
好在大巴车停得不远,底下的行李舱也已经提前打开。时隧动作麻利地放好行李,顺手接过了杨昌的行李箱和蛇皮袋。
杨昌又感激又愧疚,连忙帮他打伞,“同学,真的太感谢你了。你、你叫什么,哪个专业的?”
时隧瞧了眼头上的伞,爽快地笑说:“你是杨昌吧,我是你室友,时隧。”
他指了指杨昌的蛇皮袋子,“你出发的时候,发了这个袋子的图片。”
这种饲料包装袋,还是很有识别度的。
他和杨昌买了差不多时间段的车,本来准备到站后碰头的,结果时间不太够。
上扶梯的时候,他抽空看了眼手机,刚才手机不停振动,是杨昌一直发消息问他到哪儿了。
结果一抬头,就被未来室友的行李箱热烈迎接……
或许是车窗外的鹅黄色过于显眼,坐在车窗边的钟祈总是忍不住朝外头看。
听到男生的自我介绍后,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手机,果然在闵城老乡新生群里找到了这个名字。
“时隧。”
他默念了一声,转头看向旁边座位即将睡着的唐朝,毫不留情地把人戳醒。
被吵醒的唐朝很是不耐烦,“你干嘛!”
钟祁:“你之前说的新生群开学聚会,我也参加。”
唐朝清醒过来,一脸怪异地看着钟祁。刚才在动车上,老乡群里约聚餐的时候,这哥们儿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挑眉问:“刚才打雷的时候,把你也给劈着了?”
钟祁不是不爱参加社交活动吗?
“时隧,还好有你!”
杨昌激动大喊的声音,吓得不少人一激灵。
时隧忙捂住他的嘴,把人往车上扯,“打住,我不想出名。”
刚才闹了那么一出,已经有不少学生和家长议论他们了,这种风头还是没必要出的。
“嗡嗡。”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时隧上车后查看消息,发现是新生老乡群里有了新消息。
“是他们?”
他们老家闵城只是个三四线小城市,考进垣海医大的就群里这八个人,相互认识一下,也算是出门在外彼此有个照应。
起码以后放假回家的拼车对象,是有着落了。
时隧认出群里刚说要参加聚餐的两个人,都是法医系的。
“法医啊。”
杨昌听到了他的低喃,多嘴问了句:“咋啦,难道你害怕?”
时隧摇头,“不,我觉得很酷。”
他从小就很喜欢和爸爸一起看TVB警匪片,对医生、警察都有浓浓的职业滤镜。
要不是分数不太够,他也想报法医来着。
两人先后落座,车上人多嘈杂,可他们的闲谈还是被钟祁第一时间关注到了。
“看啥呢你?”唐朝顺着钟祁的目光朝前看。
钟祁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移开目光望向窗外,笑说:“好像出太阳了。”
“我靠!”
唐朝“蹭”地一下站起,趴在窗户上往外望,脸上满是绝望,“那我刚才淋的雨算什么?我早上出门特意吹得头发!”
钟祁不参与唐朝这尽显夸张的伤感,后靠着椅背,盯着屏幕上的名字低头沉思。
突然加好友,他会觉得奇怪吗?
他停留在“添加好友”按钮上的手指,久久没有摁下,好奇的目光默默留意着前方不远。
接送大巴缓缓驶入主路,而玻璃窗的前方,是车内几乎所有人没有踏足过的地方。
他们的大学生活,要开始了。
垣海医科大坐落在山脚下,大巴车从车站出来后直接往市区边际开,窗外的环境越来越荒凉。
真就应了那句,学医没有回头路。
好在车最终停下来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学校门口,躺着块刻有校名的石头,这才不至于以为是被拐了。
“想过附近很荒,没想到这么……”杨昌跟随队伍下车,背上自己沉重的袋子,拖着行李箱向校区对面的宿舍楼走。
他瞪着不大的眼睛四处张望,“学校的环境一看就很适合学习。”
“咔嚓!”
时隧用手机记录下眼前的崭新世界,留存在相册中。
杨昌朝身边瞄了眼,多嘴问:“我看你好像很少发朋友圈。”
得知室友名单后,他们立马就相互添加了好友。他看了眼时隧的朋友圈,只有一条反诈宣传,估摸着还是配合警察叔叔发的。
杨昌指了指时隧的手机,“不发朋友圈,那你拍照做什么。”
“就……纪念一下。”时隧没找到什么理由,只是脑子里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他拖着自己的行李箱,顺手帮杨昌提了个袋子。
杨昌不太理解时隧的说法,也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纪念,下一秒就收到来自室友的私聊。
【黄立棋:你快到学校了是吗,等会儿顺手帮我擦一下床板呗。】
“时隧,黄立棋之前是不是说他家就在垣海?”
时隧闻言点了点头,“好像是吧。”
他们是四人寝,只有他和杨昌是外省,所以买了到站时间相近的列车,另外两名室友,一个本市一个本省。
杨昌不满地低声抱怨:“家住这么近,不尽地主之谊就算了,还要使唤我做事。”
他心里是不爽,可真要拒绝,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他们接下来要做好几年的室友。
“怎么了?”时隧看出他状态不对。
杨昌摇头遮掩,扯开话题指着前路说:“没事,我们6号楼好像往那边走。”
宿舍楼门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看样子有不少人提前好几天来报道。
“宿舍没电梯!”
突然响起的喊声,将时隧的注意拽了回来,转头见杨昌正站在宿管室门口,一脸绝望地仰望着一层层台阶。
“早知道就不听我妈的,带这么多东西了!”
时隧拍了拍他的肩膀,憋着笑说:“这一路你都扛过来了,最后这点台阶,我相信你可以的。”
“五楼啊!”杨昌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