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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会呼吸的痛 ...
日历一页页机械地撕下,连嘉逸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阮误生的手机屏幕上,好像一切如常。
阮误生总是盯着屏幕出神,在输入框里反复斟酌,很多话都化为未发送的草稿。
他怕自己拙劣的话术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怕说错一个字从对方语气中读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失望。
学校走廊总是拥挤喧嚣,人潮涌动间,某个相似的背影出现,阮误生会恍惚,发觉他们已经不在同一个学校了,那个触手可及的人如今只活在屏幕里。
暑假连谈照常给连嘉逸安排了很多补习班,每逢下课,阮误生的手机会准时跳出:“我想你”。
他有时间就会去找连嘉逸,每一次出发前,内心都要经历一场漫长的挣扎,脑海预设无数种糟糕的结局:相对无言的尴尬、热情冷却后的疏离,或是发现彼此早已无话可说的悲凉。
可当真正见到对方脸上瞬间绽放的欣喜时,又觉得所有的忐忑不安都是值得的。
“你以后不用这么辛苦跑来,”连嘉逸曾这样说,眼里仿佛有细碎的星子,“等我过去找你就好。”
其实见面也说不了多少话,大多是安静地并肩而坐,看天光云影,听风声过耳。
但仅仅只是这样注视着对方的侧脸,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呼吸,就足以熬过接下来漫长分离里的所有荒芜。
李嘉行说到做到,果真回国去了阮误生的学校,相隔一个年级,两人只有放学才能短暂碰面,聊几句近况。
“x”一学期下来倒也相安无事,大概是人缘太好无暇顾及他。
变故发生在新学期开始,一个寻常的课间,过道被嬉笑打闹的同学堵得水泄不通,阮误生挤着边缘艰难地挪动,不慎撞到了x的课桌。
桌上的水杯应声落地,碎裂的声音清脆也刺耳。
“你有病吧。”x一下子站起来,语气带着嫌恶,“瞎啊?”
“抱歉,不是故意的。”阮误生自知理亏,迅速道歉,试图平息事端,“多少钱,我赔你。”
“谁稀罕你那点臭钱。”x不耐烦地赶人,“去死吧你,赶紧滚,有够倒霉的。”
再待下去容易激化矛盾,阮误生咽下所有话,只能先离开,第二天放了钱在他抽屉里。
这和举动好像彻底激怒了对方,x一下课带着两个人停在正在睡觉的阮误生桌前,踹了他的桌脚,几张纸币被狠狠摔在他身上,随后轻飘飘地散落在地。
“我不需要你这点破钱,上次还叫你男朋友,他多厉害啊,现在怎么不叫他来给你出头?不会是分手了吧?活几把该。”
阮误生都懵了,耐着性子跟他讲:“什么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就算有我也不会让他来,这没道理的。既然这样那你想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要不然,你求求我?”x咂了下嘴,忽然俯身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呻//吟几声来给我听听,毕竟你这脸看着就欠//操。”
这下阮误生脸色变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能不能好好解决?你非要这样?要发//情去找鸭,缠着我不放什么意思?”
“随便你。”x翻了个白眼,转身带着人扬长而去。
跟他交好的其中一个小声安慰他:“没事儿,哥,我们别和这种土狗计较那么多。”
从转来那天开始,阮误生就始终游离在人群之外,但经过这件事后,他能明显感觉到班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疏远。
这很容易理解,当冲突发生时,人们会根据情况本能地开始站队。
一边是众星捧月的风云人物,一边是格格不入的插班生,答案不言而喻。
那是一种顺其自然形成的气氛,能准确地识别出那点蔑视感,大家并不会觉得谁谁怎么样,只会感到有意思想凑热闹。
每当阮误生进教室,里面原本热络的讨论声会立刻停止,化作意味深长的眼神交换和窃窃私语:“别说了别说了,他来了。”
大多趴在教室睡觉时,能清晰地听到关于“男朋友”、“同性恋”的字眼,起初他会抬起头看过去,目光所及处,声音便戛然而止,对方会装模作样地对同伴说:“他听到了,先别说了。”
阮误生:“……”
有病吧。
然而,他的沉默和退让在某种程度上被解读为懦弱可欺,那些恶作剧开始变本加厉,从言语转换为行动:椅子上会出现不明粘稠物、书包被扔进垃圾桶、作业被烧掉……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求助,但告诉老师的结果往往是不了了之。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有的只是他单方面的指控。
而x和他身边的人总能营造出一种“只是开玩笑”、“他太敏感了”的无辜意味。
谁也没有明确说过“不要和阮误生一起玩”,但那些散落只言片语将他构造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
没人会在意真相究竟如何,没人会管他的死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连始做者是谁都不知道,那股无形的恶意来自四面八方,他又能去怪谁呢。
议论声太吵了,像永不停歇的潮水。
他想过为什么自己不是聋子呢,听不见是不是就不会在意了?
原来言语是会杀死一个人的。
后来一次大课间他不在班里,偏偏沈岁鸢偷偷混进来找他了,高高兴兴想给个惊喜,到后门听见其他人毫不避违地讨论阮误生,语气充满鄙夷。
“他穿的太难看了吧,我天,我奶都不这么穿。”
“不知道一天在装些什么……光有张脸不就是被//操的命吗?”
“哎,老轩还说他是同/性/恋呢,不会是放学跟他一块儿走的人吧?”
“不是吧,好像是他喜欢的人?我听他们都这么说,真恶心……”
这些话语钻进耳朵,沈岁鸢气得发抖,血液冲上头,一脚踹在门上,巨大的声响让教室瞬间安静,所有视线齐刷刷聚集到她身上。
“同/性/恋怎么你们了?偷你钱了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谁告诉你们的,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们鬼叫什么?”
其中一人被她的气势阵住了一瞬,随即挑衅地问:“你谁啊?喜欢他啊?”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欺负人。”沈岁鸢挺直脊背,字字清晰,掷地有声,“同/性/恋没有错。”
“不是吧,说几句而已,又不是说你,破防什么?”对方嗤笑一声,带着不屑。
沈岁鸢几乎要冲上去动手,幸好阮误生及时回来了,看见她通红的脸颊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先走,岁鸢,听话。冷不冷?怎么现在过来?”
“穿件毛衣你自己就不冷了吗?”沈岁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你没有带棉衣吗?”
阮误生停顿了一下,那件老旧的棉衣被藏在行李箱最里面,即便那是唯一一件棉衣。
沈岁鸢盯着他沉默的样子,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悲伤,猛地甩开他的手,“你过得不好干嘛不说啊?我真是受不了你,我又不是不能帮你。”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没事的。”
“他们那么说你良心不会痛吗,你根本就不是同/性/恋,也没有喜欢的人,你干什么不反驳?”沈岁鸢的眼泪终于决堤,一颗一颗往下掉。
“……因为我是啊。”阮误生弯腰想要拭去她的泪,轻声说,“我是同/性/恋,也有喜欢的人。”
“你在开玩笑吧。”沈岁鸢难以置信地摇头,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你清醒一点。”
“对不起,你别哭了。”阮误生重复着无用的道歉,“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岁鸢哭到说不来话,断断续续地问:“你、你到底……喜欢谁……?”
“一个不能和我在一起的人。”阮误生伸手,虚虚地环住她的肩膀,给予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慰。
“如果有机会在一起,我一定告诉你。”
“可就算你是,那他们也不可以这么说你。”沈岁鸢抬起泪痕斑驳的脸,倔强地看着他,“我也是啊,都没人敢说我,他们说你你干嘛不打回去?”
“是我有错在先。”阮误生别开眼,避开她那过于直白的目光,“我撞坏了他的水杯。”
沈岁鸢声音拔高,尖锐地质问他:“可你真的罪以至此吗?”
阮误生哑然。
“我转学吧,我来陪你,以后我护着你,我们两个一起玩就够了。”沈岁鸢抓住他的手臂,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不要再管其他人怎么样了。”
“别闹了,岁鸢,这会带来很多压力,你家里人不会同意的,太远了。”阮误生快速拒绝,“你留在雁城吧,我能处理好。”
“真的没事吗?”沈岁鸢吸了吸鼻子,不放心地追问,“我等会跟虚哥说,我让他护你。”
“不要。”阮误生态度坚决地制止,“会给他带来影响,别把他卷进来,他都高三了。”
“什么事都自己扛,早晚会累垮的。”沈岁鸢抹了把眼泪,眼神里全是无法消解的心疼和担忧,“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还得去看看虚哥,我真是讨厌死你了。”
“好,小心点。”阮误生说,“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
沈岁鸢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阮误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地回到教室,映入眼帘的是桌面上刻着的、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死同/性/恋”。
他面无表情地坐下,拿出练习册,摊开,试图用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符号掩盖那触目惊心的恶意。
后面的一段时间,连嘉逸突然沉寂下去,手机只剩下寥寥无几的新闻推送,阮误生感到强烈的不习惯和空落,也不知道如果主动联系要说什么,那些无处安放的思念和无法言说的委屈在胸腔里发酵,最终全都沦为沉默。
他惧怕自己会将负面情绪传染给对方,以至于打破屏幕另一端或许平静的生活。
一次午休,半梦半醒间,阮误生接到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心脏没来由地一跳,一种强烈的直觉促使他抓起手机,跑着躲进了无人的厕所隔间。
“吓死我了。”熟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背影音有些嘈杂,“我还怕你防范意识太高不接我电话呢,这些天没给你发消息会不高兴吗?”
“不会。怎么打电话?”阮误生靠在隔板上,问。
“小傻子。”连嘉逸在那边低声笑起来,“收手机了,不想我啊?”
“……哦。”
“我现在用学校电话给你打呢。”连嘉逸说,“难抢死了,打仗一样。”
“你就跟我说一声收手机吗?”
“不啊。”连嘉逸顿了顿,“节日快乐。”
“就为了这个?”
“嗯,我现在也就盼着你快乐了。”
“哎,其他人要打了,走了啊,这几天拿不了手机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他还没来得及应一声,电话已经被匆匆挂断,只剩下一阵忙音在耳边回荡。
他不知道该发些什么,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出口。
于是,每一次思念翻涌、感到撑不住的时候,他就在聊天框里发一个孤零零的句号。
慢慢的,聊天框里堆满了一排绿色。
像锚点,又像卑微的求救信号。
某天深夜,当他再次发出句号后,聊天框顶部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我也想你。]
[无生:你手机回来了?]
[太爱撒娇:怎么可能,我偷偷买的二手机。]
[我不在这段时间有谁欺负你吗?]
阮误生眼前闪过一张张同学的面孔,果断隐瞒了所有不堪:[没有,你过好就行。]
[太爱撒娇:那你累不累?我去找你要不要?]
他几乎是立马回复,生怕慢了一秒自己就会忍不住崩溃,就会说出那个“要”字:[不用,我挺好的。]
[太爱撒娇:Ok的吧。]
对话戛然而止。阮误生盯着屏幕,直到它暗下去。
他知道,连嘉逸大概率是不信的,可他除了否认,别无他法,他总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
年末学业紧张,天气更加寒冷,一次上学上一半突然通知,因为暴雪预警,即刻起封校,所有学生暂时不得离校。
阮误生精神一度紧绷到极点,教室的人走了大半,在这平静无事的时刻,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安静地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摊开的书页上,晕开墨迹。
他徒劳地用手背擦拭,却越擦越多,仿佛要把这半年来的委屈、孤独、恐惧和思念全部流干。
他不太清楚为什么哭,那些密密麻麻的痛苦叠加在一起变成支离破碎的高楼,只需一片雪花的重量就足以崩塌。
连嘉逸恰好打来视频,他不敢接,水渍滴在屏幕上,既模糊了那张记忆中朝思暮想的脸,也让他无法按下拒接键。
眼泪更加汹涌地溢出,一点办法也没有。
视频因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对面很快弹出信息:[你那儿封校了?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阮误生用力抹了把眼泪,深吸一口气,回复:[没。]
[太爱撒娇:接电话,我看看你。]
[无生:不了。]太狼狈了。
[太爱撒娇:你骗我。你一定不好。]
[你是不需要我吗?]
这话让他更加痛苦,他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冲动回复:[不需要。你还是讨厌我吧。我实在没什么价值,给不了你任何益处,只会成为你的拖累。]
[太爱撒娇:怎么这样说?我好不容易给你整不内耗的,谁给你干回去了。]
[我不要那些东西,你才是最珍贵的礼物。]
[无生:你才珍贵。]
[太爱撒娇:我珍不珍贵取决于你,你开心我就珍贵,你天天胡思乱思我就是废品。]
[为了让我变废为宝,我们生生能不能也相信自己同样珍贵?]
[无生:。。哦。]
阮误生无话可说,连嘉逸总有办法用他的歪理来应对自己的消极。
[太爱撒娇:我不讨厌你,你讨厌我吗?]
[无生:我要是对你能有一丝讨厌,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太爱撒娇:你想讨厌我吗?]
[无生:对,我想,我想讨厌你,想把你推得远远的。]
[这样就不用每天都期待你的动静,也不会轻易就被你随便一句话把心情全部搅乱,你说是不是?]
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发出这些违心的话,内心产生近乎残忍的快意,像在惩罚对方的执着,更在惩罚这个软弱、无能又不肯放手的自己。
对方安静了好一会,才发来一句:[好吧,有机会我去找你。]
[无生:别来。]
[太爱撒娇:找你也没用吗?]
[无生:能怎么样,我们隔得太远了,太难了。]
太难了,你想知道我哭没哭太难了。
你想给我一个拥抱太难了,我们想要并肩站在一起,太难了。
[太爱撒娇:你情绪不对。别再说让自己后悔的话了。]
[无生:并没有,我很平静。]
他不想再继续这令人心力交瘁的对话,谎称老师来了,结束了聊天。
[太爱撒娇:我知道了,下课打电话吗?]
[无生:不要。]
尽管明确拒绝了,但下课后连嘉逸还是卡着点给他打了视频,这次阮误生接通了,只让摄像头对着自己下巴以下的位置,不让他看到自己哭泣过的眼睛。
视频里,连嘉逸固执地问他:“你讨厌我吗?”
沉默半晌,阮误生才听到自己用冷静的声音说:“很讨厌。”
他看见他都快哭了,只说:“好吧。”
两人不再说话,明明什么也看不出来,阮误生仍垂眼躲避目光。
过了很久,连嘉逸才突兀地问:“你想不想我?”
喉咙里发出一个微不可闻的音节:“……嗯。”
“好。”连嘉逸重重地点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
学校最终以安全为由,禁止所有学生外出,阮误生将就在李嘉行寝室过了一晚,第二天不想去教室,赖在李嘉行寝室里,让大脑放空,不思考任何事。
下午时分,连嘉逸忽然发来消息:[你在吗,我在你学校后门,你还想见我吗?]
[无生:?]
阮误生立马起身,甚至来不及细想,身体先于意识。
路过小卖铺时,他不好让连嘉逸空手而归,进去买了一瓶可乐。
学校锈迹斑斑的后门铁栏杆外,连嘉逸正蹲在积雪的路沿上,穿着单薄的外套,头发和肩头都落满了细碎的雪花。
阮误生隔着冰冷的铁栏,将可乐递过去,“为什么来找我?”
连嘉逸抬起头,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他没有回答,只是仰着脸,眼睛细细地描摹着他的脸,仿佛要把这许久未见的模样刻进心里,语气温和:“小哭包今天那么漂亮呢,在学校还习惯吗?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不习惯,他们都在欺负我。饭一点都不好吃,还不如你做的。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是我真的好想你啊。
阮误生低着头看鞋尖,说:“不要你管。”
连嘉逸也不生气,依旧笑看着他,带着纵容:“好吧,你说不管就不管,我听你的。”
“误生。”
李嘉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下意识回过头,对方挥了挥手,“宿管阿姨在登记留校人员,你先过来一下。”
“好。”阮误生应了一声,对连嘉逸说,“我该走了。拜拜。”
“生生。”连嘉逸的声音像是带着恳求,“别早恋。”
“我不会的。”阮误生说罢便逃也似的朝着李嘉行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走出一段距离后,鬼使神差地,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了后门。
漫天风雪中,连嘉逸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白雪不断覆盖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他几乎要同这白茫茫的天地融为一体。
他的目光穿过纷扬的雪幕,毫不掩饰地、执拗地追随着他的背影,悄悄红了眼。
时空在这一刻凝固。
阮误生想,他大概会永远记得这个雪天,记得他满身落雪来见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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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和作品都在努力进步,感谢各位阅读和评论(玫瑰) 正在整容中,所以会变得面目全非(书名完结会改回去) 三次忙,边写边修修修修修……如果正在审核即为改文。 请放心,我不会弃坑的(比心)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