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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入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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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机械地挪动着脚步,踏上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沉重得让人窒息。楼道里的灯光昏黄而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如她此刻摇摇欲坠的信念。
“砰!”一声沉闷的声响打破了家中原本的寂静。正在客厅交谈的傅汐和傅芸远被这声音惊得脸色瞬间惨白,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恐与担忧,几乎同时起身,朝着楼梯方向狂奔而去。
傅汐跑得太过急切,高跟鞋的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险些折断。
她顾不上这些,一下子扑到颜兮乐身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兮兮,我的宝贝,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她的手慌乱地在颜兮乐的脸上摸索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颜兮乐的脸颊上。
傅芸远紧跟在母亲身后,双手颤抖着掏出手机,想要拨打急救电话,可手指却因为过度紧张而不停地哆嗦,差点按错号码。
“喂……喂,120吗?我……我家在……我妹妹突然晕倒了,求求你们快来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对着电话那头喊道。
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傅汐紧紧地抱着颜兮乐,一刻也不敢松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宝贝,你一定要没事啊,妈妈不能没有你,不能……”傅芸远则在一旁焦急地踱步,时不时地看向门外,期盼着救护车的到来,嘴里喃喃自语:“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终于,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像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医护人员迅速将颜兮乐抬上担架,往救护车上送去。傅汐和傅芸远紧紧跟在后面,一路上,她们紧紧握着颜兮乐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到了医院,颜兮乐被直接推进了急诊室。傅汐和傅芸远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两人的手依旧紧紧地握在一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互相支撑着面对此刻的恐惧和担忧。
傅汐低着头,不停地抽泣着,肩膀微微颤抖,自责道:“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发现兮兮的不对劲,要是我能处理好这些事情,她就不会这样了……”傅芸远虽然自己也心慌意乱,但还是强忍着泪水,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安慰道:“妈,这不怪你,谁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兮兮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人抬头,只见颜煦琛匆匆赶来。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满是汗珠,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他焦急地看着紧闭的急诊室门,声音沙哑地问:“兮兮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傅汐抬起头,眼中满是后怕和崩溃,哭道:“兮兮什么都知道了,全知道了!”颜煦琛的身子一僵,脸上露出震惊和自责,他低下头,默默地走到一旁,双手抱头,蹲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医生走了出来。三人立刻围了上去,齐声问道:“医生,我女儿(妹妹)怎么样了?”医生摘下口罩,神色稍缓,说道:“病人没什么大碍,主要是情绪起伏过于剧烈,再加上近期可能压力过大,导致暂时晕厥。让她好好休息调养一段时间,保持心情舒畅,就没什么问题了。”听到医生的话,三人都知道除了高考的压力,还有接受不了奶奶的去世了,和在好面前恩爱的父母,为何会离婚的迷茫无助。
颜兮乐被推进了病房。傅汐和傅芸远守在病床边,一人握着她的一只手,仿佛生怕她再次离开自己。颜煦琛则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儿,心中满是愧疚。傅汐轻轻抚摸着颜兮乐的头发,低声说道:“宝贝,你快点醒来。”傅芸远也在一旁轻声说道:“兮兮,你醒了我们一家人就好好的,再也不让那些烦心事影响你了……”
颜兮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
小时候生日,奶奶陈书锦精心筹备。她提前一周预定了城中最有名的法式甜点店的蛋糕,那蛋糕的造型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糖霜做成的花朵娇艳欲滴,仿佛下一秒就会绽放。生日那天,奶奶身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香奈儿套装,珍珠项链在领口处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她亲自布置派对,从意大利定制的桌布上,摆放着成套的骨瓷餐具,每一件都绘有精美的花纹。
“安安,快来看看奶奶给你准备的惊喜。”奶奶微笑着,眼神里满是宠溺。颜兮乐飞奔过去,扑进奶奶温暖的怀抱。奶奶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水味,那味道让颜兮乐感到无比安心。
稍大些,奶奶开始教颜兮乐各种优雅的社交礼仪。在那间摆满了古典家具的客厅里,奶奶示范着如何正确地使用餐具,如何优雅地与人交谈。
“记住,安安,举止优雅是对自己和他人的尊重。”奶奶手持银质餐叉,动作轻柔而标准。颜兮乐认真地学着,偶尔出错,奶奶也只是轻轻笑着纠正,眼神里满是鼓励。爸爸妈妈也在旁边加油鼓励和记录。
到了少女时期,颜兮乐对时尚产生了浓厚兴趣。奶奶便带着她穿梭于各大时尚秀场。在巴黎时装周的秀场外,奶奶牵着颜兮乐的手,自信地与各界名流打招呼。秀场内,华丽的服饰和闪耀的灯光让颜兮乐目不暇接。
“时尚不仅是穿着,更是一种表达自我的方式。”奶奶低声对颜兮乐说,目光专注地看着T台上的模特。颜兮乐点头,心中对时尚的热爱愈发浓烈。
画面一转,奶奶带着她去看刚开出花的铃兰花,又重新教了一遍,如何调伯爵茶。
镜面破碎,散开许多锋利而细小的玻璃碎片,每片碎片显现出记忆中的一小段记忆。
周围传出不同声音。
“兮兮,来,妈妈抱,我的兮兮好乖……”
“兮兮,来爸爸这里……”
“颜兮乐?好好听的名字,以后叫你兮乐了”
“兮儿,……”
“兮兮!”
“兮乐!”……
身后传来,熟悉的,又安心的声音。
“安安,别怕,来奶奶这里。”
颜兮乐,转过头看着陈书锦,在她后面半弯着腰,温柔慈祥的笑着伸出双手。
颜兮乐哭着跑进了陈书锦的怀里,
“奶奶!”奶奶温柔的回应着,慈祥的摸了摸我的头“我在安安就应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别哭了,这快成小花猫了。”
在她的怀里抽泣着
“好啦好啦,我的乖安安,不哭啦,不哭啦,奶奶走了,记得好好的生活”
窝在她的怀里诉说着对她的不舍。
“奶奶也舍不得安安,但没有办法,安安要快快乐乐的长大”
奶奶身上散发着白光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虚空。
颜兮乐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黑漆漆的房间,放在一旁的手机亮着显示着周杜晨的信息和父母姐姐询问她是否愿意回家吃饭。
想起了之前的晕倒,后面颜兮乐醒来心情变得冷漠淡然,傅芸远怕颜兮乐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连忙为她做了心理检查,心理医生检查出,因为情绪大起大落和压力太大,得了轻度情感障碍。
再后来颜兮乐独自出国留学,换了手机号,除了添加父母和傅芸远的好友,并没有和其他人有过联系,还是去年回国聚会的时候加的,老同学好友,才和周杜晨、染沐和江安重新有人联系,一个人在外面住。
颜兮乐没有再想了,也没有看手机,则起身把窗帘拉开了,暖黄色的晨曦从落地窗把原本幽冷寂静的房间,照耀的暖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