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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季椿x冒冒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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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椿吓了一跳,手脚冰凉地往后缩:“你到底是谁?”
男人没回答,只是缓缓俯身,冰凉的手指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声音沙哑:“你终于回来了。”
“你在说什么?”季椿拼命挣扎,想推开对方,对方却纹丝不动。拳头砸在对方身上,却像打在棉花上毫无反应。
脖子被掐得越来越紧,与此同时身体像艘在风暴里颠簸的船,五脏六腑都要被撞散了。
求生的本能让季椿一把抓起枕头下的手机就朝对方的脸上砸过去,可手腕刚抬起,就被对方狠狠按住。
身上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翻涌着狂风暴雨般的怒意,咬牙切齿地盯着他:“还想再来一次吗?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季椿没听懂这人在说什么,但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这人认识自己?可他看着那张只有一只完好眼睛的脸,搜遍了记忆也没半点印象。这么独特的模样,若是见过,他不可能毫无察觉。
“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他挣扎着追问,声音因缺氧而发哑。
身上的人根本不答,眼神早已陷入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掐着他脖子的手又紧了几分。季椿真的怕了,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要死在这张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人动作一顿,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季椿只觉腿上一热。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人的头顶,竟缓缓冒出一对毛茸茸的、狗耳形状的东西!
“妖……妖怪!”季椿彻底吓蒙了,趁着对方还陷在某种失神的状态里,手脚并用地推开他,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往门口跑。
可刚跑出两步就被猛地拽住,身后的人追了上来,一只手死死箍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抵在他颈侧。
“想跑哪儿去?”
“放……放过我,求你了。”
那人全然没理会他的请求,一把将他按在墙上便动作起来。剧烈的冲击让他脑子一懵,眼前阵阵发黑。
腿上又是一热后,他被那人拖着从墙壁挪回床边,膝盖磕在床沿时传来一阵钝痛,可还没等他缓过劲,整个人就再次被狠狠按倒在床垫上。
又一轮折腾开始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走哪儿都要把我揣在兜里,晚上还要抱着我睡觉,现在怎么这么怕我?”
季椿的脑子昏昏沉沉,根本没听进去对方说的什么。
男人话中带着怨怼,动作也慢了下来,季椿趁机拼尽全力往床边爬,手指马上要碰到床单边缘,可下一秒,脚踝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男人只稍一用力,便将他狠狠拽了回去。
“季椿,我真想杀了你。”男人那只浑浊的眼白泛着寒光,完好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像要把他拆骨入腹。
还没等季椿理清思绪,下一秒又被撞得浑身一颤,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满眼眶。
“哭什么?当年你把我扔出窗外,用剪刀戳我眼睛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哭?”
这句话像道惊雷,渐渐唤醒了季椿混沌的意识。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身上的男人和他头上的狗耳朵,脑海里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他声音发颤,不敢置信地问:“你……你是冒冒?”
对方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冷笑一声:“终于想起来了。”
季椿懵了,竟然是真的!可……冒冒不是玩偶吗,怎么会变成人?
“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很舒服吧?是不是早就忘了,这栋老房子里,还有个被你丢弃过的玩偶?”
话音落地的瞬间,季椿被迫震动的频率突然加快,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音。他一边承受着身上越来越沉的力道,一边无意识地流泪。
冒冒……冒冒……
他的身体不停发颤,却还是一点一点、艰难地抬起手,悬在半空,抖得厉害。
对方以为他又要反抗,伸手就一把按住,“想干什……”
“这只眼睛,是我当年用剪刀弄伤的吗?”
冒冒的动作顿住了,沉默了几秒,声音带着嘲讽:“看来你也没忘。”
季椿轻声问:“是不是很疼?”
“少来这套假惺惺的。你现在问疼不疼,有用吗?当年你下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疼?”
话落又开始疯狂地折腾,每一下都带着发泄的意味。季椿闷哼出声,却没再像之前那样挣扎逃跑,只是侧过头,将脸埋进枕头里,另一只手死死咬在嘴里,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声音。
冒冒盯着他流着眼泪的模样,几乎要被怒火冲垮理智。这个冷血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当年是怎么从恶臭的垃圾山里挣扎着爬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被刺伤后是怎样咬着牙撑过来的。
这个人,明明亲口承诺要跟他当一辈子朋友,却轻而易举地抛弃了他。
这几年,他无数次想过去找季椿,可他连对方在哪个城市都不知道,更怕自己前脚离开这房子,季椿后脚就回来。于是他只能守着这栋空荡荡的老房子,一天天一年年地等。
他有时会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季椿了,有时又会想,说不定下一秒,季椿就会推开那扇吱呀响的门。
就在这反复的拉扯里,对季椿的怨恨越来越深重。他想,如果真的有再见面的一天,那他一定要……
“……把你变成我的专属**套子!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彪子!哭着求我玩的烂货!再丢一次干十次,丢两次干二十次,直到把你干得下不来床!”
季椿只觉得身上的人每多说一个字,那股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力道就重一分,身体被撞得剧烈颤动,说话都是磕磕绊绊的。
他没理会对方那些粗鄙又狠戾的话,只是咬着下唇,声音发颤:“可以……低下头……一点吗?”
冒冒狐疑地盯着他,眼神警惕,这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他环顾一下四周,没有剪刀,手机也被他扔到了床尾,季椿的手更是被他死死按在头顶,连半点能伤人的工具都没有。
即便如此,他低下头时还是绷紧着神经,手肘撑在季椿耳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下一秒,就见季椿费力地抬起脖颈,嘴唇贴上他那只眼白浑浊可怖的伤眼,动作很轻很轻,生怕碰疼了那处旧伤。
“好。”
再也不丢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