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正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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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辰默许了自己和宋凝辉的关系，没过几天宋妈妈就从k国回来了，这么多年独立惯了的宋妈妈甚至没有告诉宋辰自己回来的具体时间，一个人拖着两个箱子打车到家之后，因为时差没倒过来就先睡了，给了下班回家的宋凝辉一个惊喜。
宋辰接到宋凝辉的电话通知后急忙回到家时，宋妈妈睡饱了刚起来，正洗脸呢。
茶几上放着两个包装精致的盒子，上面贴着便利贴分别写着二人的名字，看来是宋妈妈给两人带回来的礼物。
宋辰借着宋妈妈洗脸的水声遮掩，低声对宋凝辉叮嘱：“记得我上次给你说的，注意着点儿，别让妈发现了。”
宋凝辉乖巧点头，宋妈妈擦着脸出来，看到宋辰惊喜道：“我听星星说你研究生忙得很，还以为你得等周末才能回来。”
“和导师说一声就行，明天还要回去上课，”宋辰解释后又有些不满地说，“妈你怎么回来不提前说？”
宋妈妈把洗脸巾丢进垃圾桶里，理直气壮道：“我不是上周就给你说了我快回来了？”
“那你订了机票怎么不告诉我具体时间？”
“告诉你你要来接我？你又没有驾照，”宋妈妈从茶几上拿起那两个盒子，瞥了自己儿子一眼，“你是不是又想麻烦李锐，我可听你阿姨说了，李锐现在和女朋友处的不错，快订婚了，你少去打扰人家。”
“我…”
“打住！”宋妈妈拒绝再听儿子的唠叨，把其中一个盒子递给宋凝辉，笑得灿烂，“星星看看，喜不喜欢。”
说完又不轻不重地责怪了宋凝辉两句：“知道你长大了，但是星星你招呼不打就跑回国实在是太冒失了。”
说着把另一个盒子递给宋辰：“祝贺儿子考上研究生，对不起妈回来得晚了点，今年天气异常，总是没有拍摄条件，就拖延到现在了。”
“没关系。”宋辰早就习惯他妈这样的工作了。
宋妈妈给两个人准备的礼物是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背面还刻了两个人的名字。
“谢谢妈，我很喜欢。”宋凝辉道谢道。
“我也很喜欢，谢谢。”宋辰跟着说。
“喜欢就好啊，”宋妈妈在沙发上坐下，舒服地叹息了一声，随后和自己两个儿子聊家常，“最近你们两个人怎么样？没有打架吧？”
宋妈妈对二人关系的认知还停留在宋凝辉单方面对宋辰的极致疏远。
“我和哥挺好的。”宋凝辉说。
“和好了？”宋妈妈饶有兴味地问，“我之前就跟你哥说，你那会儿就是年纪小，长大了误会自然就会解除。”说完得意地用眼神扫了一眼宋辰。
“嗯，是我小时候不懂事，哥对我很好。”宋凝辉坐在宋辰身侧，一手揽住宋辰的肩膀，宋辰当即一僵，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胡来。
宋妈妈看二人这么亲密和睦，也就放心了。而等她看到之前给宋凝辉准备的房间防尘罩都没取下来时，疑惑地问宋凝辉：“星星你最近没在家里住吗？”
“我住在我哥房间。”宋凝辉回答说。
宋妈妈一愣：“那你哥回来睡哪儿？”
宋辰硬着头皮说：“我、我平时都住宿舍，周末也只是偶尔回来。”
宋凝辉不等宋妈妈问就接着宋辰的话说：“哥回来的话就跟我一起睡。”
宋妈妈‘哦哦’了一声，接受良好。
看这个话题跳过，宋辰送了一口气，站在宋妈妈的身后掐了宋凝辉一下。
宋凝辉忍住差点儿漏出来的‘嘶’声，用纯真的眼神询问宋辰为什么要掐自己。
宋辰瞪他。
宋凝辉不懂装懂地只是笑。
“咱们晚上吃什么？”宋妈妈回头问两人。
宋辰飞快收回瞪着宋凝辉的视线，问宋妈妈：“出去吃还是在家叫外卖？”
“外卖吧，我好累，没劲儿出去了，”宋妈妈眉宇间还有疲倦，接着补充道，“一定要是中餐，想吃辣一点儿的。”
“好，那我们叫个川菜吧？”宋辰提议。
宋妈妈欣然同意。
因为不是饭点，外卖送来的很快，宋辰和宋凝辉在厨房摆盘，宋妈妈则在客厅看电视，只等着吃。
饭菜端上餐桌，宋妈妈立刻关了电视坐过去，外卖点了宋妈妈想吃的辣口的辣子鸡、毛血旺和水煮鱼，给不太能吃辣的宋凝辉点了备注少辣的鱼香肉丝和糖醋里脊，再加两个素炒青菜，对于三个人来说算是一顿过于丰盛的晚餐了。
在k国一年的宋妈妈没有什么开场白，提筷就吃，吃得格外专注，直到米饭下去了大半碗，她才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感叹道：“还是中餐好吃，面包麦片土豆的吃久了真是要吃出厌食症了。”
宋辰和宋妈妈聊天，而宋凝辉在专心挑水煮鱼的鱼刺，细心挑完之后将那碗鱼肉默不作声地推向宋辰。
宋凝辉虽然没出声，但是餐桌这两米见方的空间，宋妈妈哪儿能注意不到，眼神在宋凝辉和那碗鱼肉之前扫来扫去，笑着问：“看来星星和你哥真的是和好了，而且现在变得这么贴心？这份贴心怎么没给妈妈分一点儿啊？”
宋妈妈明明只是调侃，但是身边的宋辰和宋凝辉却同时奇怪地僵了一下。
“让星星吃饭吧，我给你挑。”宋辰很快整理了表情说。
“我自己会吃，”宋妈妈挡开宋辰要给自己挑鱼刺的筷子，随后惊讶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们两个怎么这种反应？吃饭吃饭。”
这个小插曲就在宋妈妈被久违吃到的中餐引诱下终止了。
虽然宋妈妈在饭桌上将这事儿翻篇，却还是在心里种下了些许疑惑的种子，而当她饭后看电视时用余光扫到宋凝辉在厨房偷偷想去拉宋辰的手时，这颗种子破土发芽了。
宋妈妈心不在焉地按着遥控器换台，想到刚才宋凝辉揽住宋辰时他莫名的紧张和宋凝辉房间的防尘罩，宋妈妈丢下遥控器，走向宋辰的房间。
推开门走进宋辰的房间，房间收拾得整洁，虽然书桌前的椅子上只搭着两件看尺寸属于宋凝辉的衣服，但是床上却并排放着两个枕头，床头柜上放着两个同款不同色的马克杯。
宋妈妈驻足许久，走向了宋辰的衣柜，打开后里面尺码不同的衬衣和帽衫、运动裤和休闲裤界限模糊地混杂着挂在一起。
宋妈妈抱胸站在衣柜前沉默了，关上衣柜的门走了出去。
宋辰和宋凝辉在厨房洗碗，水龙头哗哗的响声盖过了宋妈妈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哥，你洗洁精没冲净，你在实验室也这么粗心吗？”
“宋星星你话太多了，盘子拿来，我再冲一下。”
“以前在k国不跟你说话你不开心，现在话多又不喜欢了？”
“有完没完？”
“完了。”
……
宋妈妈就光明正大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兄弟俩贴得很近，在水槽前边洗碗边斗嘴，等两个人将盘子都在沥水篮归置好没有摔碎风险了，这才咳嗽一声引起二人注意。
“你俩过来，我有事儿要问。”
宋辰和宋凝辉面面相觑，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慌。
宋妈妈没有回沙发上坐着，而是又坐回餐桌，眼神示意两人在对面坐下，随后开门见山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宋辰妄图装傻：“妈你在说什么？我们两个什么事都没……”
还没说完就被宋妈妈无情打断：“你觉得我这40多年的盐是白吃的？而且我在外面这么多年，宋辰，你可别把你妈当傻子。”
宋辰小时候就很怕雷厉风行的妈妈，现在被连名带姓地叫，心里瞬间一紧，原本打好腹稿的搪塞文章都忘了个干净，嘴巴张合几次却都喉咙发紧，说不出什么辩解。
而这时，桌下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宋辰放在大腿上，带着微颤冰凉的手。
宋凝辉深吸一口气，迎上宋妈妈审视的眼神，声音清晰坚定：“对不起妈妈，我和哥哥在一起了，但这都怪我。”
直接承认，没有任何的铺垫和迂回。
宋辰猛地拉了一下宋凝辉的手，眼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后带着担心和一些胆怯地看向宋妈妈。
可宋妈妈却在听到宋凝辉的话后像是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实在是太明显了。”随后看向宋辰，带着些难以置信地问：“看来是星星告白，宋辰你就同意了。”
宋凝辉急忙抢白替宋辰辩解：“是我对哥死缠烂打的！”
宋妈妈却不理他，对说不出话的宋辰继续批判道：“星星死缠烂打所以你就半推半就同意了？”
宋辰面带苦涩，宋凝辉则是有些焦急，妈妈怎么只顾指责哥哥不听他解释。
而接下来的一句让宋辰和宋凝辉都愣住了：
“星星才三岁，你是这犯罪！！”
“……”
“啊？”
宋凝辉呆滞了一瞬间，结巴着说：“妈妈，我十、十九了。”
宋妈妈曲起一指敲敲餐桌，冷酷道：“你知道你的身份ID是不合法途径办理的吧？”
“知道…但是我是真的喜欢哥哥，妈妈你知道我生长速度异于常人，我不是三岁！”
“承认你长得快，现在身体是个成年人了，但是心理年龄呢，你能确定你对宋辰不是因为雏鸟情节才想跟他在一起么？”
宋凝辉目光坚定：“我确定我分得清，我对哥哥是想相伴一生的爱，不是单纯的依赖。”
“那你呢？”宋妈妈转头看向自己儿子，“宋辰，你是和星星的心意一样，还是因为星星说他死缠烂打，你不忍心拒绝他才勉强同意？”
宋凝辉听了宋妈妈的话，也用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宋辰。
屋内一时落针可闻，宋辰在沉默片刻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微微深吸一口气后说：
“我，我也喜欢星星，和星星一样。”
看着宋辰现在和宋凝辉相似的坚定眼神，宋妈妈放松了身体，靠向椅背：“那你们两个想过未来可能会遇到的社会压力么？我国可没有通过同性婚姻法。”
宋辰还没表决心，宋凝辉却依然灵光一闪，惊喜地问：“妈妈，你不反对？！”
宋妈妈看着呆滞的宋辰和开心的宋凝辉，无奈道：“我也不是什么老古董，再说我反对就有用吗？”
宋辰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会和大部分家长那样让我和女生结婚生子。”
话音落下，回答宋辰的先是宋妈妈的一个白眼：“你要是不喜欢女的，别不要脸去祸害好女孩儿，再说和女生结婚又能怎么样呢，你爸跟我结婚也没见他占到什么什么便宜，三十岁就死了。”
“……”
“随便你们吧，以后别分手了来找我哭就行。”宋妈妈丢下二人准备回卧室再补一觉倒倒时差，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头也没回地补充，“星星去把你房间收拾收拾，我在家的时候你们两个睡自己房间。”
“哦。”
卧室的关门声响起，宋辰还没反应过来，被母亲发现这件事，原本是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却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
宋凝辉看向坐在自己身边出神的哥哥，抬手光明正大地将宋辰揽住：“哥，回神了。”
姿势别扭地被揽进怀里的宋辰，听到宋凝辉胸腔传来闷闷的声音：“你说妈什么才走啊？”
“……”
正当宋辰对宋凝辉昭然若揭的心思感到无语时，他手机响了。
来电竟然是魏远庚。
接到导师电话，宋辰本能地心里一紧，不知道是要叫自己回实验室还是实验出错要挨训，先在心里紧急准备了两句道歉的话后才接起电话。
“魏教授。”
“我听魏倩说你又请假了？”
虽然魏远庚第一句话果然是说宋辰没去实验室的事，但魏远庚的语气却比平时要轻松愉悦得多，还没等宋辰将准备好的道歉和解释说出就接着道，“以后最好少请假，我给你发了封邮件，你去看一下，明天按时来。”
魏远庚像是一个播报通知的ai，也不需要宋辰回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宋辰带着疑惑打开邮箱，果然有一封魏远庚三分钟前发来的邮件。
邮件内的附件是一封政策文书的扫描件，宋辰点开细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基因融合编辑的研究重启了，这次的领头负责人是魏远庚，不再是用猛兽基因和供精和供卵进行研究，而是用相对温和的动物基因，研究对象为有基因缺陷的夫妻，帮助他们的孩子编辑替换掉致病基因，这就规避了之前研究导致的伦理问题和公众的担忧。
看宋辰盯着邮件看得认真，宋凝辉不禁好奇，凑过来问：“你的老师给你发了什么？”
宋辰将手机递给他，笑着说：
“星星，以后只有你和我在一起这件事会被别人吐口水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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