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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Chapter 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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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一开始还能陪着褚卫聊天,但是最近体力消耗殆尽,没说上几句,白榆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落日如同一颗巨大的火球缓缓沉入望不到边际的海平面,美的像是一幅油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海边,褚卫正靠在车前的引擎盖上打电话。
他解开安全带,推门下去,面朝大海呼吸新鲜的空气。
他没想褚卫会带他来海边。
褚卫听见白榆开车门的声音,三言两语结束电话,走过去将白榆抱在怀中,目睹他脸上的的笑意,问道:“这么开心啊?”
“开心。”
白榆双眼明亮如昼,“我们好久没有出来玩了。”
“我们上一次一同去海边,还是你研究生毕业那年,我们和林远一起去小岛度假。那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时候只有我和你一起度假就好了。”
褚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搂住满心欢喜的白榆,往码头的方向走去,“去体验一下更开心的事情。”
这一整片海域停靠的都是私家船只,一眼望不带尽头,白榆心中浮起一个念头,“我们今晚要出海?”
“对,我们出海。”
他们在一艘双人驾驶的帆船前停下。
白榆认识这艘船,哈德森HH50双体帆船,碳纤维建造,船长15英尺,轻载排水量11.5吨,日航200多公里,坚固的风帆可以实现轻风航行,性能与豪华完美平衡。
当然,造价也很美丽,2000万人民币。
“褚卫,我们要坐这艘船出海?”
“是的。”褚卫解开固定的锚链,牵着褚卫往船上走去。
“我有国际帆船驾驶证,可以自己驾驶帆船出海。”
褚卫指指帆船,又指指白榆,“只有我们两个人,用它出海。”
天空与海面的交接处,悬挂着七彩的画布,周围船只的甲板上聚集着各色的人群,对着天边的落日指指点点。
褚卫领着白榆走到舵轮的位置,先是弯腰检查底舱的排水阀,确定仓内干燥后,才起身扳动主帆的离合器。
用力顺时针转动绞盘,主帆顺着桅杆缓缓升起,帆布在海风的作用下绷的紧紧的。
八九十米的风帆上升到指定高度,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情,当帆角与风向标的尾翼齐平的时候,褚卫停下绞盘,用棘轮锁扣死鼓轮。
褚卫轻推舵轮,发动机在甲板下,发出沉稳的嗡嗡声,船身在他的操纵下轻推出码头。
浪涛翻滚,咸湿的海风吹乱两人的头发。
白榆张开双臂感受海风轻抚身体的舒畅,迷醉在这个时刻。
褚卫将船开到稳定的海域部分,设置好自动巡航,走回白榆的身边,将人圈在栏杆处,“开心吗?”
“超开心,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褚卫,你开心吗?”
“我也很开心。”
日落、帆船、小鸟、微风、大海、珊瑚……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褚卫着迷,一种无拘无束,逍遥自在之感弥漫在周身。
过往近三十年的生活,束缚住他的快活和自由。
现在,他重新回道大海的怀抱,享受疯狂的自由。
“晚饭想吃什么?”
“在这里能吃什么?”
“基本的需求还是能满足的,厨房的冰箱里有各种蔬菜和肉类。”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不动手的人不提要求。”
在白榆的眉心落下一个吻,褚卫走进厨房洗手做羹汤,白榆继续在甲板上享受海风的吹拂。
褚卫煎了两份牛排端出来,又拌了一份沙拉,这是最简单快速的做法。
船舱的沙发上,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对坐,享受着平常的晚餐。
白榆的肚子早就饿了,盘中那一拳头的牛排根本不够他塞牙缝,吃完自己的又将叉子伸进褚卫的盘中,将他切好的牛肉叉走,塞进自己的嘴里,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没吃饱。”
褚卫看着他盘中剩下的西蓝花和蘑菇,心想——你能吃饱就有鬼了。
肉吃完,讨厌的蔬菜一口不碰。
褚卫将自己剩余的牛肉全部放到白榆的盘中,将他不爱吃的西蓝花和蘑菇,扒拉进自己的餐盘,又从沙拉碗中挖了一大勺蔬菜沙拉,放进他的餐盘中,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都吃完。”
自己低头解决他不爱吃的食物。
白榆将叉子上的牛肉,递到褚卫的嘴边,“你怎么这么好啊,这是奖励你的。”
褚卫喉结滑动,捏紧叉子的手不自觉收紧,克制着将白榆喂过来的肉吃掉,“我这一餐吃的够饱了。”
“夜宵可以稍等再享用。”
白榆踩着皮鞋的脚,从褚卫的大腿处收回,继续解决自己的晚餐,“我这是给你增加一些用餐的乐趣。”
“我可以稍后换个地方再享受。”
空旷的大海上,舷窗外的远方是忽明忽暗的灯塔,倒映在海上的天空,像一条浩瀚的孔雀尾巴,为夜色增添了一道繁华的色彩,吸引着人走进去,探寻它的神秘。
白榆围着浴巾走出卫生间,就被等在一旁的褚卫拦腰抱起,扔进身后的大床。
“纵容你一晚上,也该我享受了吧?”
白榆抱住褚卫的肩膀,枕在他的肩窝里,舒服的蹭了几下,“我还以为你今天打算当和尚呢。”
“原来还是没有修炼到位。”
褚卫不和白榆废话,用行动堵上那张嘴。
白榆被褚卫按在床上亲的喘不上气,口腔内壁每一寸都被侵占着,浑身的敏感点都被人把着,舒服的要上天。
他推开褚卫的肩膀,唇齿间随着两人的分开牵扯出几根水丝,褚卫伸手擦去他嘴角未吞咽下去的口水。
白榆根本不明白,褚卫心中滋生的破坏欲,他无时无刻不想将他捆在自己身边,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气息。
房间里只开着几组氛围灯,为房间增添几分暧昧的气息。
两人的身体已经处于极致的兴奋状态,白榆身上的浴巾,早就不知道被丢在哪里,他被褚卫囚禁在这方寸之地,鼻尖充满褚卫的信息素,沉溺在旋涡般的快感中,
褚卫放缓进攻的姿态,白榆手伸进褚卫的头发里,享受酥酥麻麻的温柔,被刺激的脚趾尖都蜷缩在一起。
褚卫将他失了力气的腿盘在腰间,抱着人在船舱内走动,揶揄他,“白医生,体力下降了。”
“回去后,每天早上带你跑步。”
白榆还沉浸在过度的快感中,“不去,讨厌跑步,可以去游泳。”
褚卫失笑,抱着人抵在舷窗上,不客气地继续招呼。
夜晚海上的温度比较低,空气凝结成冰凉的夜雾沾染在玻璃窗上。
白榆的后背靠在冷冰冰的窗户上,与身前火热的胸膛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下意识绞紧。
“嘶……”
褚卫轻呼出声,咬着牙说道:“你放松一点。”
白榆现在根本听不进去褚卫的话,卷土重来的海浪,已经完全将他淹没。
……
夜晚被无限拉长。
清新的薄荷脉络中,处处透着酒香,就好像这株薄荷原本就生长在酒桶中。
褚卫带着白榆返回浴室,重新洗完澡,放进被子里。
他坐在床边,反复触摸白榆眼角那星点的红,心情美妙极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自在。
白榆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被褥早已凉透,他在翻个身躺平,浑身的骨头都咯叭向,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下场。
等腰没那么酸疼后,白榆坐起身,被子顺着肩头滑落,从耳后到胸膛全是见不得人的痕迹。
他拿起放在床位的体恤和短裤套上,洗了把脸出去找人。
白榆推开船舱的门,海风裹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甲板上的躺椅被调整到舒适的角度,褚卫鼻梁上架着太阳镜,躺在太阳伞下闭目养神。
白榆走过去,踢掉脚上的拖鞋,趴在褚卫的身上,哼哼唧唧的。
褚卫一条胳膊抱住人,防止他摔下去,“又怎么了?”
“腰疼。”
白榆的嗓音中还存留情欲的沙哑。
褚卫知道是自己把人折腾狠了,自觉地帮人按摩。
“饿不饿?”
“饿。”
褚卫将人放在椅子上,自己走进船舱,没一会儿,就端着一个托盘回来,里面是一份三明治和一杯橙汁。
白榆快速解决掉自己的午饭,又喝掉杯子内的橙汁,在躺椅上打了个饱嗝,问道:“现在几点?”
“两点多。”
他躺在椅子上,被午后的眼光晒着,像是被揉进了一团柔软的棉被中,整个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人突然放松下来,这段时间积攒的疲惫蜂拥而至,咸咸的海风召唤出他的睡意,白榆靠在躺椅中迷迷糊糊又是一觉。
褚卫拿着望远镜站在不远处的甲板上,眺望着远处的海面。
他返回驾驶舱启动游艇,追着自己刚才看见的东西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榆被船体轻微的晃动摇醒,他从躺椅上起来,发现太阳已经变了另一种颜色。
他坐起身本能的寻找褚卫的身影,发现他站在甲板的尽头注视着海面,不知在看什么。
白榆往褚卫的方向走过去。
听见身后的动静,褚卫回神冲白榆招手,“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白榆走到褚卫的身边,眼中还有残存的困意,“看什么啊?”
褚卫紧盯着不远处的白色水线,“看那里。”
白榆顺着褚卫的手指看过去,深蓝色的海面上,不断扩散出一圈又一圈规整的涟漪,“那是……”
专属深海动物低沉的嗡鸣声,从海底深处传来。下一秒,褚卫手指的地方,一道庞大的身影跃出,头顶的呼吸孔里喷出两道白色水柱,身躯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又再次沉进水中。
溅起的水花拍打着船身,哗哗作响,白榆沉浸其中,兴奋不已,抓着褚卫的胳膊大喊,“是鲸鱼。”
跟在头鲸身后的鲸鱼连续跃出海面,又沉入海底,逐渐远去,只留下海面的涟漪,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白榆望着恢复平常的海面,那种生命最原始的磅礴气象,仿佛犹在眼前。
褚卫将人抱在怀中,“是座头鲸,第二次跃出水面的是它的配偶,座头鲸对伴侣有极强的眷恋性,它们总是成对出现的。”
“等冬季的时候他们会迁徙到温暖的地方过冬,我们可以驾驶帆船横渡太平洋,观察它们的冬季迁徙,它们总是成群结队的在一起,会在海底唱歌,嬉戏,玩耍,自由自在的快乐。”
白榆靠近褚卫的怀中,和他脸颊相贴,“褚卫,你是不是很羡慕它们?”
褚卫松开白榆,背靠在栏杆上,“我喜欢很多东西。”
“喜欢赛车,油门踩到底急速奔驰的时刻,我能掌控自我。”
“喜欢出海,是觉得大海能包容万物,是自由的。”
“还有此刻的日落,温暖的笼罩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是鲜活的。”
褚卫灼热的目光聚焦在白榆身上,“我还喜欢你,喜欢你带给我的狂野。”
白榆抬眸,撞进褚卫赤恍恍的眼眸中,里面是深藏的温柔。
心脏猛烈的跳动,像是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海浪拍打着船身,白榆往前踉跄半步,声音带着期待的紧张,“褚卫。”
“嗯?”
白榆把脸埋进他的怀中,“你再说一遍。”
褚卫将人紧紧抱在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朴直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爱你。”
“我也爱你的。”
这是一个温暖的周六傍晚,在大海和日落中,白榆迎来了自己的幸福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