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Chapter 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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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峰将冲泡好的茶水倒进公道杯，继而分进两人面前的茶杯中，他看着心不在焉的褚天海，问道：“怎么？有心事啊？”
褚天海不答反问，“你真的不管林远？”
“我怎么管？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林景峰慢悠悠往茶盏中注水，“褚大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现在恨不得求老天爷，让林远赶紧把人找到算了。”
“我执拗一辈子，人生半百获得一个妻离子散的下场。楚静瑜和我离婚了，林远天南地北的跑着找人，偌大的房子里就我一个人，每次午夜梦醒，我就在想，这么些年也许自己真的错了。”
“现在时代和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我们左右不了孩子的想法。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吧。”
林景峰将手中的茶壶放回原位，恶劣的继续在老友的心上捅刀子，“褚大哥，你要想清楚，是想要一个继承人还是一个儿子。”
“不过，我觉得你现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褚卫已经替你做出选择。”
褚天海突然觉得手中上好的滇红失了风味，“我怎么感觉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是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
林景峰感叹着，“我们兄弟三个啊，只有白亦行是真的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一生忠诚于自己，直面内心。”
初七一过，海城回复正常的工作秩序，褚卫在私人会所约见魏晋，了解集团最近的状况。
事情谈完，两人一前一后从包厢内出来，路过楼梯口的房间，从未关严的房门中传出熟悉的声音。
魏晋停下脚步，“是航总。”
“从你解任执行总裁一职后，航总就被褚董叫回总公司做事，主要是在市场部负责客户开发和品牌推广。”
他透过门缝看向包厢内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是华丰商贸的汪总，听说他们公司业务量激增，有意更换货运代理，航总应该是在争取项目合作。”
魏晋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说道：“他这半年一直在争取推进能源战略方面的业务，听说私底下和国内好几家的能源公司接触过，试图建立合作关系。”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空酒瓶已经好几个，这个汪总从一进场开始，就不停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褚航虽然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从助理愈加难看的脸色，褚航也知道是为什么。
褚航以买烟的名义将助理支开。
他笑着和汪总谈合作的事情，将双方合作的优点摆在台面上，“汪总考虑的怎么样？”
汪总是个混迹职场的老油条的，对褚家的事情也是了解几分的，眼下是存了为难人的心思，“听闻航总近几年一直在华北的分公司工作，一看就是对海城的酒局文化不熟悉。”
“请汪总指教了。”
汪总别有含义的眼神落在褚航的身上，“像航总这样的Beta很少见啊，虽然不能像Omega一样为Alpha生儿育女，但大部分还是会选择依靠一个Alpha，过安稳普通的日子。”
褚航驰骋商场这几年，不乏对他示好的人，但像汪总这样羞辱他的，还是第一次。
汪总在字母圈子里是有名的人物，Omega调教过很多个，像褚航这样刚硬近似Alpha的，还是第一次遇见，心中那点不要脸的瘾，像蚂蚁一样咬着他。
“航总，其实我们可以换种方式合作，一种更长久的稳定的合作。”
褚航摆手示意，“请讲。”
“联姻啊。”
噗嗤——
站在门外的魏晋被汪总的不要脸震惊到，没控制住自己的笑声。
汪总那点私事人尽皆知，在外面玩得花花绿绿的，被自己老婆捉奸再床，诉讼离婚分走一半的家产，儿子更是直接申请国外的学校，好几年不回国一次。眼下竟然将主意打到褚家人的身上，不直达是该夸他心思缜密还是有勇无脑。
更何况，任何一个和褚航共事过的人，都不会小看他的能力，利爪出锋，是会死人的。
汪总横眉冷斥，“谁在外边？”
褚卫越过魏晋推开门走进去，拉开褚航身边的椅子坐下，“汪总，你可能不清楚，褚家家规里明确有一条写着，不允许给人做续弦。”
“褚大少，你这就不讲道理了，现在都什么年代，没有续弦这种说法，只要航总愿意，我们就是光明正大的恋爱结婚，婚后要给我当家的。”
褚卫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就不必了，你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分出去的一亩三分地，还不值得小航出手，他以后是要给宏远当家的，想怎么当怎么当。”
“在对褚家人起龌龊小心思之前，想想你有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汪总直面褚卫的威胁，不甘心的反抗，“他就是个Beta。”
褚卫站起身领着魏晋往外走，闻言停住脚步，“他是Alpha还是Beta，都不影响他在宏远施展拳脚抱负。”
会所门口，褚卫上车之前吩咐魏晋，“放消息出去，宏远旗下任何公司，都不许承接华丰的订单，就说是我的意思。”
魏晋一瞬间就明白褚卫的意思，“我明白了。”
褚航跟在两人身后，抿着唇若有所思，就连平常总是自信上扬的眼角，都耷拉下来。
他从大学毕业进入公司工作，一步一脚印的稳扎稳打，像今天在酒桌上被人刁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出来，肯定他的所作所为。
而这个人，是他曾经视为假想敌的堂哥。
荒谬又合理。
褚卫回国的这几天是脚步离地的转，新年伊始，他和纪远朝合作的电商公司，在电子产业园的大楼建好，纪远朝准备搬迁到新公司。
他生性爱热闹，搬迁仪式办的红红火火，演员网红、富二代公子哥齐聚一堂，褚卫和林远被他软磨硬泡的磨来站台。
算好的吉时一到，揭完牌几个人站在一起说话。
那些演员网红时刻注意着褚卫等人的举动，见缝插针往上扑。
一阵甜甜的带着荔枝味道的玫瑰香袭来，褚卫身后站着一个Omega，是最近刚刚飞升的一个二线演员，“褚总，我仰慕您许久，方便晚上一起吃个饭吗？”
林远收声不言，眼中满是看好戏的神情。
年轻时春风一度是风流快活，现在心有所属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褚卫连个眼神都吝啬，“不方便，我爱人比较凶。”
“你坚持请我吃饭，就要做好断手断脚的准备，这一点，纪总公司的工作人员比较有发言权。”
纪远朝猛点头，表示褚卫说的确有此事。
Omega平日沉迷粉丝的吹捧，此刻却铩羽而归，一跺脚转身离开。
纪远朝对褚卫的行为实在没眼看，滋滋几声调侃道：“褚卫，你真是Alpha中的一股清流。”
“依我看，以后你出门的时候，给自己脖子上挂个狗牌，上面就写两个字——白榆，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有主的，就不会有人不长眼的往你身上扑。”
林远配合着点头，“我看可以。”
“无聊，先走了。”
褚卫坐在车内，略带薄茧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认真思考起纪远朝刚才的荒唐话。
他给贾珂打电话，“是我，帮我找一个纹身师，尽快。”
快准稳是贾珂一贯的做事风格，第二天，就将海城排名前五的纹身师名单整理好拿给褚卫，甚至贴心附上纹身师的风格介绍和详细作品图。
褚卫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让纹身师上门。
他选择的图案并不复杂，两三个小时就纹好。
他纹的位置特殊，疼痛感比胳膊后背这种肌肉密度大的地方，要更强一些。
纹身完成，褚卫穿好衣服，开车去胜利路那家有名的陈记汤圆店，排队买汤圆，他准备请店里的师傅，将汤圆抽真空，带给白榆。
明天就是元宵节，店里排队买汤圆的人很多。
褚卫将车停在路边，自觉在后面排队。
他低着头回复邮件，前面的几位女孩子频频回头看他，时不时还要低头讨论几句。
女孩在同龄人的鼓励下，举着手机，娇笑着问道：“先生，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纹身处的保鲜膜还未揭掉，褚卫将衬衫的领口扯大一些，意有所指地说道：“不太方便，我有爱人，而且我不喜欢Omega。”
女孩紧盯着褚卫的纹身，看了几眼，悄悄离开。
半个小时后，终于轮到褚卫，他按照白榆的口味，打包了几份汤圆，开车回家。
他要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最早的一班飞机。
褚卫回褚家过年，白榆利用休假的时间，每天陪着榆相思在不同的博物馆、艺术机构、私人画廊之间打转，父子两个人时不时的，夜晚也会走进艺术中心剧院，听一场音乐会或者看一场话剧。
散场后，白亦行会开着车在外面等待两个人。
可以说，这是他最轻松的一段时光。
医院很多的工作在等着白亦行，榆相思自己还有开年的展览要办，不能长时间在这里停留。
临走之前，榆相思和白亦行去超市采购一番，准备下厨给白榆做他喜欢的糖醋排骨。
白亦行在一旁给排骨汆水去腥，榆相思在他身后准备配料，白榆抱着水果碗站在门口，陪两人聊天，“爸，我这么大了，想吃什么自己可以做。”
“不一样的。”榆相思将切好的大葱段放在小碟子中，递给白亦行，又看向白榆，“爸也好久没给你做过饭了。”
白亦行冷脸瞥一眼儿子，话语中满是醋味，“你知足吧，相思为了来看你，年前一直在加班处理工作。”
“我都好久没有吃过，你爸亲手做的饭。”
“那是我不做吗？是你自己不让我下厨。”
白亦行将变色的排骨捞出，冲洗干净，将灶台的位置让给榆相思，看着眉眼放松的儿子，问出相同的问题，“你打算还在这里待多久？”
白榆从水果碗中捏蓝莓的手停顿住，“再过一段时间吧。”
“Philip博士还有几台临床手术需要我跟进，这几台手术做完，原本确定好的项目交流时间到期，我就回国。”
“爸，你再坚持坚持。”
白亦行和白榆说话的同时，也在时刻注意着榆相思的动作，顺手将他需要的调料和物品递过去，“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你又不参与医院的管理。”
“相思总是心疼你一个人在外边。”
榆相思是一个很好的长辈，白榆和榆相思有过一段，仅有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光，本能的会亲近他，在他面前不自觉的柔软下来。
“爸，不会太久的。”
白榆吃过榆相思专门做他做的糖醋排骨后，将两人送到机场，等他们登机后又一个人返回空荡荡的家中。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吃饭、运动、睡觉，白榆用那种简朴规律的生活方式消磨着时间，等待褚卫的归来。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Chapter 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