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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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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栖雾公寓来的是个普通人类话，估计很多妖精会好奇地偷偷看，但如果这个人的身份前面加上除妖师三个字的话，那几乎没妖精会靠上去。
月桃也一样。
今早她准备上楼找朱无戒时，正看到除妖师抱着一个纸箱子哼着歌往下走，月桃扭身就跑。东奔西跑后，月桃跑到幽深的小角落里缩起来，暗中窥视着除妖师的一举一动。
除妖师将那大箱子扔进垃圾桶，东西似乎挺多挺沉，连带着垃圾桶都被撞得歪了歪，巨大的声响在空荡的街角格外刺耳。除妖师拍拍手，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月桃定睛一看，那是朱无戒说过的“手机”。接下来，除妖师对着手机说了说话，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月桃不是很理解除妖师的行为，但不妨碍她对此看得津津有味。
没过一会儿，便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除妖师面前。黑色小轿车？！月桃目眩神揺，那可是屁股底下的奢华法器。而像他们刚入世的小妖精，如果说坐的起公交车法器的妖精可以说颇有家资，那坐黑色小轿车的妖精便是富可流油，财雄势大。
除妖师弯身坐上去了，车窗渐渐升起遮住了车内的一切。月桃“哇——”地出声，她“哇”完便觉得自己声音很大，但自己声音怎么可能那么大，大的像是一众妖精发出来的。月桃纳闷扭头，随后僵在原地，自己周身围着好多发光的眼睛，红的、紫的、蓝的、绿的……宽的、窄的、长的、细的、圆的……
月桃“啊”地发出尖叫，浑身毛发“彭”地炸开：“你们在干嘛？”
“那个四眼仔干什么去了？”身后一双狭长的发着光的眼睛眨了眨。
月桃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大吼：“你谁啊？”
阴影里，一个双手抱肩的矮小的身形慢慢显现，先是小小的脚，再是短短的嫩藕节似的腿，而后是圆滚滚的肚子和白嫩嫩的胳膊，随后是奶乎乎的脸。对方嘴角往下撇着，神色严肃冷漠，是蚺。
月桃心有余悸。过了会儿后，才反应过来蚺口中的四眼仔是除妖师。毕竟整个栖雾公寓里只有除妖师眼睛上面挂着一副黑框眼镜，让众妖精看不清他的眼神。
“你问我？”月桃指了指自己，“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真是没用。”蚺说。
“哈？”月桃满头问号，她看着蚺那副冷淡的样子，气呼呼道，“你有用你有用，你最有用了。你有用还跟我一样躲在这犄角旮旯里不敢出去。”
“我只是来的晚了一会儿。”蚺说。
“哎呦哎呦，您只是晚来了一会儿，您要是早来一会儿，没准跟着除妖师一起坐在黑色的四个轮的小盒里了。”月桃觉得自己学坏了，她跟着朱无戒没几天，已经把朱无戒那副小人模样学了个十成十，不气死别人绝不罢休。
果然，蚺眼神冰冷起来。
月桃“哼”了一声：“想打架？”蚺要是想打，她可不怕，她最近可用功了，和鸡哥的关系从点头之交已经发展到可以一起吃饭了。以鸡哥的脾气，收拾一条小小的蚺还不是轻而易举。
打架这两个字让蚺微微动容，他看着神气十足的月桃，嗓音淡淡：“打架？我不打架。”
“哈？”月桃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是朱无戒口中“不服天不服地，埋头就是干”的蚺吗？
“倚仗强者是弱者的选择，强者只会挥刀向更强者。”蚺看着黑色轿车远去的方向沉沉说。
月桃也跟着看向远方，不过她的目光转到一半便转不动了，她看着前方垃圾桶上的厚重纸箱，眼里既好奇又兴奋。
就这样，月桃拥有了人生中第一部手机。
除了手机外，除妖师扔的东西有点多。他来的时候只背了一个单肩包，真正入住到八楼时，东西多的用两个卡车装，其中大部分是还未拆封的书。月桃看着纸箱里几本未拆封的书，颠了颠斤两，喜上眉梢，这书挺厚的，用来扇朱无戒那猪脸正合适。
……
回忆到此结束。
此时朱无戒和魏辞围着月桃啧啧称奇，更准确点，是围着月桃手里的手机啧啧称奇。
“我滴娘哎，您能看见吗？！您儿子——我！摸到了手机。”朱无戒慷慨激昂，仰天长啸。
“你还记得自己娘是谁吗？”魏辞表示怀疑。
“对啊对啊。”月桃附和道。
“早不记得了。”朱无戒说，“我娘一窝十八个，吃/奶全靠抢，我那时候吧，特别特别瘦小。哎，月桃你笑什么？等等，魏辞你怎么也笑？”片刻，“笑吧笑吧，记得把牙收一收，笑得太开心的话我可能突然暴起打落你们的牙齿。”
“后来呢？”月桃好不容易止住笑。
“后来……”朱无戒沧桑望向天花板，眼角微微湿润，“我的兄弟姐妹他们……他们……”
“你那么瘦，一定抢不过他们。”说到这，月桃捧着肚子爆发出一阵短促又响亮的笑。
“那倒没有。”朱无戒说。
“既然当初你那么弱小，那你怎么获得食物的？”魏辞好奇道。
“因为我的兄弟姐妹们他们各个吃得膘肥体壮，所以除了我，全被端上了餐桌。”朱无戒一脸悲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