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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他开心她也会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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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终于出来了，快快快，就等你们了”韦思洋朝他们招手。
韦思洋看着站在程锦旁边的少女开口道：“你们两个一起出来的?”。
江沅还没来得及回答，程锦就先开口讲话了：“都一个同一个教室考试，所以考完了就顺便一起出来呗”。
韦思洋若无其事的喔了一声。
车上的老师喊道：“外面冷，你们快上车，小心感冒了”。
韦思洋笑道：“好勒”。
上车时韦思洋看了一眼江沅。
你怎么老盯着他看啊，他在心里默默嘀咕。
上车后寄萌朝江沅招手：“哎，沅沅这里”。
江沅看到好友后，便笑着走到旁边坐下。
“考得怎么样萌萌?”因为戴了口罩江沅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特别萌。
寄萌叹了口气：“别提了，题量挺大的，题目的话感觉还行，说简单我又感觉不简单，说难的话确实又有点难，有一些答案，我感觉我好像不太确定”
寄萌哭丧着脸：“呜呜，看来我注定与这个丰厚的奖金无缘了”，她靠在江沅的肩膀上。
江沅拍了拍她的背：“别瞎猜，有可能你那些不确定的答案可能都会是对的”。
“呜呜，希望吧”。
不知道他考得怎么样。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歪过头，瞥了一眼坐在后面的程锦。
他好像心情还不错，是不是因为考好的缘故呢。
他开心她也会很开心。
她把头转了回来，低低的笑了一声。
……
程锦用手在韦思洋面前晃了晃：“你老盯着前面看什么呢，喊你老半天了你都不答应”。
韦思洋收回视线回过神来：“啊，你喊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程锦有些无语，他明明都喊了韦思洋好几声了，这小子竟然一直没听到。
程锦切了一声，没在理韦思洋。
……
“温佳?温佳?”周宁推了推她
温佳反应过来：“怎么了吗，周宁”
“你想什么呢，怎么入迷，到学校门口了”
温佳笑了笑：“这样啊，可能是我没太注意”
老师拿着喇叭喊道：“同学们到学校了，都有序下车啊，今天竞赛，你们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
有人大声问了一句：“老师，什么时候出成绩啊”。
“才刚考完呢，就想着成绩了，不过别慌啊，可能得等个四五，一旦出成绩了，班主任都会告诉你们的”。
闻言众人也都点了点头下了车。
“沅沅，去寝室吧，老李说了考完后可以在寝室休息，调整好了再去上课也行”。
江沅点了点头，她侧过身子，目光径自投向了程锦所在的方向。
……
“程锦，你是要回教室吗?”周宁转身看他。
“先回寝室，休息一下，反正下午的课都挺简单的”程锦懒懒的开口。
“这样啊，学霸就是不一样，嗯，那我跟温佳也先回寝室收拾一下，拜拜”。
程锦招了招手：“行”
江沅看着他们的说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有点难过。
要是站在他对面讲我话的人是我就好了。
……
十一月的沅水一中笼罩在薄雾里，早上第一节课是语文，李安跟季敏说了几句话就走进了教室里，：“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我在这里宣布一件事情，讲完我就走”。
贺延在下面大声喊道：“行了，老李您就别磨叽了，快说吧”。
贺延是个大大咧咧的男生，但是在班里人缘特别好，刚刚开学时立马就跟班上的许多男生打成了一片，许多上课的老师都挺喜欢他的性格。
“行行行，一天天就你话最多”。
“咳咳咳，我说一下啊，就前几天咱们市里的那个英语竞赛呢，试卷改完了，也公布了成绩出来，咱们英语竞赛这次的市里第一是榕市一中的魏南潇的同学，这第二名嘛……”
李安突然不讲话，搞得气氛很神秘。
有同学忍不住开口：“安姐你就快点讲嘛，别磨磨唧唧的了。”
李安神秘一笑：“咳咳，这次的第二名是高一七班的江沅同学”。
“第三名是三班的程锦同学，他呢跟江沅同学只差三分，听说是作文没江沅同学写得好，所以刚好是第三名”
刚说完，台下爆发出一阵惊呼和掌声。
“我的天呀，这么牛?”
“太厉害了吧”
“哇塞，女神级别的”
“不是吧，程锦竟然没考过江沅，我只能说牛。”
李安笑的合不拢嘴：“好了好了，事我已经说完了，那我就先撤了哈，都给我好好上课”。
原来他只跟我差三分，江沅在心里默默说道。
讨论声在语文老师走进教室后戛然而止。
……
三班的班主任是个二十多岁英语的女教师，看着很年轻，名字叫宋亚。
宋亚踩着高跟鞋走到讲台上，手里拿着一张纸。
“这次市里的英语竞赛得奖名单出来了，咱们班这次是程锦和韦思洋两位同学参加”
“第一名是榕市一中的魏南潇同学”
“第二名是高一七班的江沅同学”
“第三名是我们班的程锦同学”
“三个名次我们学校就已经占了两个，总体还是不错的”
同学们都为程锦鼓掌。
“不错啊，不愧是我锦哥”，韦思洋冲他挑了挑眉。
“低调”程锦笑着打趣他。
……
“好，今天课就上到这里”
“对了，那个程锦你来一下”
“哦”
到了办公室后宋亚拿了一本英语作文放在程锦面前：“你知道你这次跟第二名差多少吗，其实你们两个也只相差三分，只是说人家作文这方面写的比你好点，拿这本书多去看看”。
程锦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本“英语作文百科大全”：“明白了，老师”。
“嗯，你出去吧”
……
“恭喜榕市一中高一（1）的魏南潇同学获得一等奖！”
“恭喜沅水高一（7）班江沅同学，获得市里英语竞赛二等奖！”
“接下来让我们恭喜沅水一中高一（3）班程锦同学获得市里英语竞赛三等奖！”
比赛是在榕市一中进行的，所以就决定在榕市一中颁奖。
她站在他的旁边，感到无比的喜悦和开心，这是她第一次和他站在同一个讲台上领奖。
他捧着手里的奖杯，笑得肆意又张扬。
少年的校服领口别着枚鲸鱼胸针，和她藏在铅笔盒里的书签是同款，她想起昨夜他发来的消息：
颁奖典礼穿浅色衣服更好看，相信我。
“江同学，恭喜啊！”
程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深色西装，领带夹是只衔着橘子的鲸鱼，和她的锦鲤发卡恰好拼成圆形。江沅的指尖触到口袋里的录音笔，突然想起七岁那年，他说“等你拿奖状，我就带你去看真正的鲸鱼”。
“谢、谢谢、你也很厉害……”她低头看奖状。
程锦先一步被老师喊走了，江沅刚准备去找自己的班主任，就被身后的一道声音喊住：“同学，你的东西掉了。”
江沅回过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认出了她是那个拿了第一名的女生：“谢谢你啊，同学。”
“不客气，原来是你啊，我知道你，你是英语竞赛的第二名！江沅对吧？”
“恩”
“你好我是魏南潇！”
“你好！”
眼前的少女悄悄凑到她的耳边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哎，刚刚那个男生是你喜欢的人，对吧！”
江沅耳尖腾地烧起来，后退半步撞得走廊栏杆轻响。她攥紧手中的奖状，心跳快得要蹦出嗓子眼：“没、没有……同学你别乱说，那……那个我刚刚好像听到我们班老师叫我，我就先走了，再见。”
……
中午回到学校后，正好赶上还没上课，她匆匆往教室里走，到班里的时候，她看到有同学手上拿着一束花，她有些懵。
贺延嘴里喊着口号：“来，三、二、一”
“恭喜高一（7）班江沅同学获得市里英语竞赛二等奖！”众人捧着一束花放在了江沅手上。
江沅攥着花，花瓣蹭过掌心的温度，和方才在走廊的窘迫奇妙地缠在一起，寄萌和宋楠挤到到她跟前，晃了晃手机：“你们走之前我叫安姐拍了领奖名场面，发班级群啦。”
她红着脸把花塞进抽屉，余光瞥见门外有好多人在往这里看。
他也在看吗?
班主任走进教室看到这预料中的一幕不禁笑出了声：“你不知道，你得奖，这帮人比你都还兴奋，恨不得从我们学校飞到榕市去看你颁奖呢，这不，偷偷搞了这一出让我不要告诉你。”
江沅看着同学们微笑的面庞，鼻子发酸，明明才认识了两个月，可为什么就是感觉很温馨，她鞠躬向大家道了谢：“谢谢大家。”
……
“韦思洋，你最近和那个七班的走得很近？”
程锦的声音混着书页翻动声，“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怎么可能。”韦思洋的笑声里带着些无奈，“人家心里有座灯塔，我只是路过的船。”
“原来我们洋哥的心里也有放不下的那个她啊”。
韦思洋骂他：“滚啊你”
……
“发什么呆呢？拿奖了还不高兴?”
江沅摇摇头：“没有”
“恭喜你啊！”
“谢谢”
少年抱着袋猫粮，卫衣帽子上的熊耳朵沾着雾水：“橘子好像感冒了，一起去喂药？”
“好……”她刚起身，琴凳下的录音笔突然滚出。韦思洋弯腰捡起，指尖触到开关时，程锦的笑声从里面溢出：周宁，这个角度拍好看。
空气瞬间凝固，江沅看着韦思洋指尖的录音笔，想起里面存着的百段程锦的呼吸、笑声、琴声，每一段都标着“CJ”的缩写。少年沉默片刻，把录音笔递还给她，嘴角扬起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原来……你真的很喜欢他。”
……
放学时，暴雨突至。
江沅躲在教学楼门口，看着程锦和周宁共撑一把伞走远。
女生的发带换成了和他领带夹同款的鲸鱼图案，而她的草莓发绳早已被母亲扔进垃圾桶。韦思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起走？我带了伞。”
伞面是淡蓝色的樱花图案，和程锦曾用的那把一模一样。
江沅盯着伞骨上的鲸鱼挂饰，听见韦思洋轻声说：“其实我小时候也养过鲸鱼摆件，每天对着它许愿……”
“许什么愿？”
“希望喜欢的人能回头看我一眼。”他的声音混着雨声，“后来发现，鲸鱼的眼泪会变成珍珠，藏在贝壳里，永远不会被看见。”
……
回到寝室她按下录音笔开关，却发现里面只剩电流声——原来下午韦思洋捡起时，不小心删除了所有文件。
“也好。”她对着空气说，“反正都是该删掉的东西。”
琴谱被风吹开，露出韦思洋的数学草稿纸。
上面画满了鲸鱼，每只尾巴都缠着草莓，角落写着极小的字：
江沅的草莓发绳，比周宁的更好看。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母亲发来消息：“听说这次竞赛，你拿了市里第二，程锦拿了第三，你终于有一次是比过人家的了，不过你也别想着就这一次超过他，以后人家超过你的机会多了去了。”
江沅望着窗外的暴雨，想起韦思洋说“鲸鱼的眼泪是珍珠”。她摸出那枚锦鲤发卡，和鲸鱼书签放在一起，金属与木质相触，发出比雨声更轻的叹息。原来有些喜欢，从一开始就是双轨列车，永远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
韦思洋替她买的草莓汽水，拉环内侧的“加油”二字被雨水冲淡，像少年看见录音笔时的眼神。
窗外的雨声嘀嗒嘀嗒，她突然想起七岁那年，程锦说“鲸鱼能听见彼此的歌声，即使相隔千里”。
可她和程锦的频率，永远无法共振。
而韦思洋的鲸歌，她也始终没能听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