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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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砚。”陆予沉轻呵一声。
沈观砚赌气别过头，不理他。
陆予沉双手交握，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我还没说要做什么，你就先不愿意了。”
语气里藏着质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沈观砚声音闷闷的。
“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和周围人不一样时，心里确实会不安。”陆予沉放缓了语气，“承认吧你就是会这样想，但现在有个机会让你加入全是同类的组织，你为什么要拒绝？”
他眉间染上严肃，“据我所知，你很可能是玉真人的传承者，天赋至少在S级以上——就算还没测试，你也应该不是会怕事的人。”
沈观砚猛地抬眼，不服气地对上他的视线，“你是来拉我入伙的？还是来找茬的？”
其实沈观砚经历过昨天的事再加上这一段时间的种种迹象，他只用了几秒就接受自己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事实。
周明宴见两人间火药味渐浓，赶紧打圆场“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陆予沉“呵”了一声，再也不带新人了。
他话锋一转“成为传承者，最重要的还是能得到传承物的认可，那样才算是真正的传承者。
你以为说是你就是你了吗，大批的人等着呢，还真就不缺你这一个。”
沈观砚生气垂眸，默默消化着他的话。
确实，当意识到自己和旁人有出入时，总觉得像融不进群体的异类。
有时立场不同，甚至会下意识想：是不是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
其实，他挺讨厌这种感觉的，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转头看向周明宴，试图岔开话题“你说的这些像机密，就不怕我俩泄露？”
周明宴又笑出了声，“哈哈，你说的‘机密’，在圈里其实是公开的常识。”
沈观砚问周明宴：“他是除邪师，那你又是什么身份？”
周明宴眨了眨眼“我是公会的人。”
“哦。”沈观砚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个…今天天气不错哈。”
周明宴瞥了眼窗外的雾蒙蒙，“今天好像是阴天。”
陆予沉被这俩人搞得差点笑出声，怎么搞得他像是在逼良为娼似的？他摇了摇头。
看了一眼周明宴，给沈观砚补充道:“公会和集团其实可以算一家，至少根源立场是一致的。
不同的是，集团高层由初代除邪师的传承者组成，算是世袭制。
公会高层由全体成员投票选出，类似禅让制。”
沈观砚支着头，一脸倦态，“这么复杂，在新社会还行得通吗？”
陆予沉扫了他一眼，沈观砚顿时卡住——意识到说错话，可他还没同意加不加入呢，凭什么管他？
于是扭过头，假装没看见。
“哎，你刚才说‘也算见识过了’，是什么意思？”，周明宴突然开口，身体前倾，眯眼盯着沈观砚。
“什么？”话题转得太快，沈观砚没反应过来，“啥见识？”
陆予沉上一秒还疑惑地瞥向周明宴，下一秒猛地想起什么，眼神一紧，看向沈观砚，“你去镜湖了？”
“不是，不是我！”沈观砚慌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在操场散步，莫名其妙就走到了镜湖。”
“你是在那儿看到什么了，是吗？”，陆予沉皱紧眉头。
沈观砚点了点头，陆予沉和周明宴的脸色同时沉了下去。
“你刚不是还说不知道吗？”陆予沉有些烦躁，“知道陨月的人会对传承者下手，没想到这么快就动手了。”
本来以为和他们关系不大，没说实话，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都想给自己贴个横批：自以为是。
啊！烦死了！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
但该问的还是得问，他绕开陆予沉，看向周明宴：“陨月是什么？”
周明宴解释道：“陨月是个组织，成员不是科学怪人就是杀人狂魔，还有些热衷于和魔鬼交易。
他们觉得邪祟是馈赠，一开始说要和人类平起平坐，后来又觉得邪祟是进化的结果，想自己变成邪祟。
这就和除邪师完全对立了——有除邪师在，他们就成不了‘大事’。
所以他们开始对没成长起来的传承者下手，因为最好对付。”
“传承者们？”沈观砚琢磨着，“这么说，不止我一个？那我岂不是也很危险了！”
陆予沉“嗯”了一声：“你以为就你独特？”他略过沈观砚的担忧，继续说，“十二星宿里，每位星宿都有传承者。
而且玉真人的传承除了丹术，还有占卜。”
“切，少看不起人！”沈观砚气道，又抬眼问，“那占卜、丹术有什么用？”
见陆予沉没应声，周明宴接过话：“丹术掌控得好，就像游戏里的治疗师。
占卜的最大增益是运气，好到爆棚那种——不过也有例外，可能坏到爆炸。”
“呃…运气好到爆棚的治疗师，确定不是挂？”沈观砚咋舌，“好吧，运气时好时坏，说不定还能平衡一下。”
这时，班里陆续有人回来，周明宴站起身，抬手一挥——周身闪过一层壳质薄膜，随即又立刻消失。
沈观砚恍然，难怪陆予沉不怕被人听见，原来早就知道周明宴弄了个这东西 。
陆予沉转回身，不再理他。
沈观砚见许礼拿着饭回来，眼睛一亮—啊，他的饭终于来了！听这俩人叨叨半天，脑壳都快疼死了。
接过饭，他开心地吃了起来。
果然，再累的时候，吃点东西总能缓过来。
饭后吃过退烧药，沈观砚趴在桌上美美睡了一觉，醒来时头也没疼。
下午的课平平淡淡，没什么怪事打扰。
期间邵回安调侃他，林小满问他难题，沈观砚都罕见地没计较，搞得俩人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而且，除了一开始见过陆予沉的异瞳，后来就再也没看到过。这样也好，省得给自己添心理负担了。
下午大课间，能出去自由活动。但还是有一部分人留在班里学习，这一部分人里也包括陆予沉。
“听说你们班转来了个人，长挺帅啊。谁啊！”
“哥，是叫陆予沉，对是这个名。”
一阵吵杂闯进了5班。
沈观砚眼神一冷，站了起来“李明，你干什么？班里的人都在学习呢你看不见！？”
李明眉毛一挑“呦，砚哥啊！那我小点声？”，语气嚣张。
“我只是想来找新同学认识认识。”他走近沈观砚压低声音，“别搞僵我们的关系啊。”
李明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了陆予沉那一排，捞过板凳坐着“你就是陆予沉？”
陆予沉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他“有事吗？”
李明看清他的脸“啧”了声，“小伙挺帅啊！”
“你上学不带脑子？还是喂狗了？那狗还真是受罪了。”
“操！”李明脸上顿时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哈哈…”沈观砚趴在自己座位上捂着嘴偷笑着。
突然李明猛地站了起来，“咣当”一声推歪了身前的两张桌子“你妈…！”揪住了陆予沉的衣领。
陆予沉死死地反抓住对方的手。
俨然一副战况升级的场面，班上的人纷纷转过头看热闹，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劝阻。
沈观砚上前开口“李明你什么情况，人家今天才来招惹你了吗？”
“用不着你管！”李明吼道。
跟着李明一起过来的男生凑近沈观砚说道：“李明追的那个女生今天又拒绝他了，她说她看上你们班新转来的了，他气不过就找过来了。”
“哈？他都追多长时间了？还没放弃。”
不过，这么一看陆予沉长得确实挺好看的，皮肤白身量又高。
“松手！”陆予沉脸阴沉得不成样子。
想到陆予沉中午的拽样，沈观砚勾了勾嘴角，也不劝了。
你不是横吗？你不是要保护人民吗？那你就先吃点苦头吧。
“我还真没有听说过一学期快上完了转学的，这的给校长送了多少礼啊？你说你转过来干嘛！讨人嫌的狗！”
李明侮辱人的话，回荡在陆予沉耳边，陆予沉眼神暗了暗，抓着对方的手悄然收力，左腿屈起抬脚踹上对方胸口。
还在骂人的李明“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他暗骂一声，爬起来握拳挥向陆予沉，陆予沉抬起手臂挡住，引来对方踢过来的脚。
两人在桌椅间缠斗了起来，陆予沉两个同桌的桌椅全都无一幸免。
本来陆予沉的座位就靠后，他们已经从倒数第二排打到了教室的后墙。
李明终究还是没打过陆予沉，被陆予沉掐着脖梗摁在墙上，李明被掐得满脸通红快要喘不过气了陆予沉还不松手。
沈观砚连忙上前“陆予沉，松手，别打了。”
陆予沉冷冷的瞥了一眼 沈观砚，没有松手。
这时有人喊：“别打了！老师过来了！”
杜伟站在前门指着后墙对峙的两人“你们俩干什么呢！都快点儿给我住手，你们几愣着干嘛呢还不把他们拉开！”
最后是沈观砚和跟李明一起来的男生一起把俩人给拉开了。
“你！外班的，都一起去办公室 ！”
陆予沉路过沈观砚的时候，传来一声冷“哼”。
陆予沉知道了是自己故意的了。
那又如何 ，谁让你先来招惹我的。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