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暧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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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祚正在房间抱着核桃构思作品集，耳机里的音乐骤然中断，短暂停顿后，便响起了熟悉的来电铃声。
他皱了皱眉，拿起电话，看到楚书豪的名字时，眉心又是一蹙，满心疑惑对方怎么突然电话联系自己。
“喂，林祚。”耳机里传来楚书豪的声音。
“喂，书豪。”林祚把电话放回桌子，低下头，轻柔地顺起核桃的毛，“是有什么事吗？”
楚书豪笑了笑，“没事，就是今天去唱片店见你不在，一问黎蔓姐才知道你生病住院了这周都没来。”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丝急切的关怀，“你还在医院吗？身体有没有好点？不行我和岑傲他们一起去看看你。”
“不用不用。”得到关怀的林祚心头一暖，反过来安慰他道：“没什么大事，已经出院了都。”
楚书豪这才放心地吁了口气，“那就好。你现在……也是一个人在家吗？有没有人照顾？正好我明天没事，要不去看看你？”
林祚受宠若惊，“真没事书豪，不用来看我的。我……现在住在一位朋友家，也不是一个人。”
楚书豪愣了愣，电话那头阒然沉默。林祚见没了声响，探身看了眼手机，发现还在通话状态，不免疑惑，“喂，书豪，听得到吗？”
“啊，在的。”楚书豪缓缓回应，“刚好像突然卡了下。”
这时，核桃忽然睁开了眼，警惕地瞪了下林祚，见是熟人，才将头重新趴回去。林祚看他那可爱的样子不免轻笑出声，“那就好，我还以为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那有朋友照顾就行。”楚书豪笑笑，八卦道：“话说，是上次送你来的那位朋友吗？”
听到这个问题，林祚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不喜欢别人过多打探自己的私生活，但更不善于撒谎，最终还是选择了如实回答，“嗯，是他……”
察觉到林祚的不自然，楚书豪笑着缓和气氛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怎么感觉你还害羞起来了。对了，下周你会来兼职吗？”
听到害羞二字，林祚心虚地轻咳了声，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右手，道：“下周应该会去的。”
“行。”楚书豪微笑应道，“那我下周二去找你玩，你好好保重身体。”
林祚眯眼笑着，“好啊，那下周见，正好我把自己整理的一些笔记带给你。”
楚书豪一愣，而后轻轻笑道：“嗯，那就谢谢你了。”
林祚一笑，轻松道：“小事的，同学间互帮互助嘛。”
挂断电话，林祚忽而灵光一闪，后知后觉一件奇怪的事情。刚才楚书豪说的是“你现在也是一个人在家吗”，他用了也……
他怎么知道……自己之前是一个人住？
林祚疑惑得紧，绞尽脑汁回忆着自己有没有跟学校里的谁提过这事儿，然而思来想去，除了苏铭和季语绮，自己也就只和徐岚老师说过了。
莫非……是徐老师无意间和他谈话时说起的？
林祚一边想一边认同地点了点头，认为极大概率是这种可能性。
…
如同昨夜，等陆则庄锻炼完洗完澡，两人又开始了学长给学弟补课的戏码。
讲完课后，陆则庄让林祚可以就在自己房间整理笔记和画画，反正空间大，有不会的还能问问自己。
林祚沉吟片刻，答应下来。
林祚画着画，却时不时扭头瞥向陆则庄。终于，在又一次偷瞄中，被抓了个现行。
陆则庄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好笑道：“第六次了啊。学弟下次想看可以直说，学长很大方的，直接给你一次看个够。”顿了顿，又凑近了些，讲悄悄话似的气声道：“指哪哪给看，从里到外，包您满意。”
林祚眉心骤然一跳。
他怎么知道，我在偷看的……
林祚急中生智，期期艾艾地反问道：“那你……肯定也看我了。”
陆则庄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哦？”
林祚捏紧手中的笔，“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被挑破之后，陆则庄不仅不慌，反而乐在其中的样子，耍无赖道：“是啊，不过我看你的次数可不止六次。学弟想说什么，说不给看？还是说和我一样，指哪……哪给看？”
“你……”林祚通身一臊，喉头也跟着滚了滚，感觉怎么回答都不好。
陆则庄忍俊不禁，捏了捏他的脸，“行了，这么不禁逗呢，刚是想跟我说什么？”
林祚抬了抬眼皮，犹豫道：“你是不是……今天有不开心的事？”
陆则庄将手里的那沓资料卷成筒状，逗他，“这么懂我呢，哪看出来的？”
“其实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在撑着，不像平时那种真正轻松的样子……刚才看你眉头越皱越深，就有点担心……”林祚的目光挪到陆则庄手里的纸筒，“是因为这上面的内容吗？”
面对林祚直言不讳的担忧，陆则庄大为动容。他将纸筒往另一只手掌上一拍，不准备把这事隐瞒着他，“确实是因为这上面的内容。”陆则庄把它摊开，将前几张看过的递给了林祚，“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叔叔和我爸的事吗？这是今天下午陆叔给我的资料。”
林祚郑重地接下，记忆提取成功后，道：“嗯，记得的。”他快速浏览了下这一页的内容，眼睛陡然一睁，“你爸爸是陆斯堂？！那个叔叔是孟伟？”
陆则庄歪头，“这么惊讶？”
“我听过陆斯堂老师的歌，很有魅力的一位歌手。”林祚的眼睛亮亮的，边思考边道：“孟伟老师的话，感觉……近几年的歌都越来越迎合市场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他前期以及在乐队时的那几首。当然……这只是我个人喜好，不是说迎合市场什么的不好……”
林祚想起曾经看过的关于陆斯堂去世的几篇报道，因而对他的死因也基本知晓。他蓦然恍惚起来，有种深切的不现实感——没想到曾经只在网上见过的人物，竟然就是自己朋友的父亲和叔叔。
“所以……现在极有可能是孟伟联合你继父……”后面的话太过残忍，林祚发现自己喉咙艰涩到说不出口。
“嗯。”陆则庄替他开口道：“极有可能是孟伟和陆建明联手，害死了我爸，从现有情况来看，孟伟很可能是出于嫉妒与利益，但陆建明的动机……还尚不明确。”
林祚又翻了几页，他再一次感受到文字的力量，密密麻麻的印刷体和手写字已教无血亲关系的自己感到痛苦，遑论陆则庄呢。
林祚换位思考了下，如果魂穿陆则庄，那么……那么此刻，他想要的绝对不会是别人告诉他——想开点，这些白字黑纸的事或许并不是孟伟做的，毕竟只是陆建璘的怀疑嘛。
他想要的，是有人告诉他——
“那就继续往下查吧，我……会一直支持你，直到查明真相，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林祚也确实这么说了，不假思索，哪怕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作出如上的答复，哪怕对方或许也并不缺自己如此的答复。
陆则庄心中大动，噙笑问道：“这么坚定？那假如我现在的猜测与事实背道而驰呢？”
话音刚落，核桃忽然跑了进来，凌空一跃，跳到了林祚的怀里。
林祚把资料放到桌上，抚摸起它，随即，胸脯一个起伏，眼神清亮地抬眸直视陆则庄，“那是真相的事，和我想支持你这件事……并不相关。”
陆则庄也回视着林祚，眸子里闪着复杂的光，像阳光下流动的湖水。
林祚垂下眼帘，一边摸着核桃柔软的毛，一边继续道：“而且我以前看过一些关于陆斯堂老师死因的相关报道，那时候我就觉得，能创作出那些歌的歌手，骨子里一定是骄傲且拥有信仰的，不可能纵容自己去吸那种东西……”
“到现在我又得知他是你的父亲，就更坚定这种想法了。我相信他，就像……我相信你那样。”
说出这番话，林祚感觉自己的心跳像刚从框中落地的篮球，“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他压根不敢看陆则庄的神情，生怕对方觉得自己既矫情又太过于把自己当回事……
因此，为掩饰自己的窘迫，他开始一边“蹂躏”起小核桃的毛，一边继续翻看起桌上的资料。
手法之温柔，让小核桃舒爽到眯起眼睛喵喵叫。
两秒后，另一双更大更有力的手猝然出现在了核桃身上，随即，他听见陆则庄轻笑了一声，“感动得我都掉小珍珠了。”
林祚一惊，忙抬脸看他，却见他一脸自得的神情，“哪有掉……”
“怎么感觉学弟还怪遗憾的。”陆则庄揉了揉核桃，无意碰到了林祚的手，那双手明显一滞却并没有挪走，陆则庄脸上的笑意不禁加深了些，“这么想看我哭，这癖好可以啊。”
“！！！”林祚深吸了口气，“那还是不比学长……”
陆则庄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片刻，他收起笑容，“林祚。”
林祚一愣，“嗯？”
“谢谢你。”陆则庄道：“这次很认真，不是开玩笑。”
林祚诧异，摇头道：“不要……”
“哦？”
“不要谢。”
陆则庄笑了，“那要什么？”
林祚讷讷，期许道：“要……大家都幸福一点好了。”
陆则庄哑然失笑，抬手捧起他的脸，“这么善良博爱呢？”
手感很软，没忍住就揉了揉。
林祚被揉得嘴巴嘟起，却丝毫没有躲闪，含含糊糊道：“是真心的。”
太软了，陆则庄又揉了揉，眼神一偏，忽然游移到林祚的唇，看起来也很软……
很软，很想亲上去。
陆则庄的手一顿，不自觉地俯下了身体，在平视的高度，他看见林祚明显身体一颤，看见他眼里的不可置信，看见他闭上了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漂亮得像蝴蝶停留在白皙的眼皮上，轻轻扇动着翅膀。
“林祚。”
“嗯？”
“在害怕？”陆则庄自认贴心地问，“怕我亲你？”
吐气如兰，空气里就这么染上一层粉色的暧昧。
“你……”林祚感觉自己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手轻轻搭在核桃身上，却紧紧地攥成拳，他屏住一口气，睁开眼，声音哑哑的，“不是害怕……就是有点紧张……”
还有点……期待。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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