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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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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的事，顾情一天都不自在，总感觉坐在许宁水身边别扭的很，卷子也写不进去。
虽然他平时也写不进去。
他用余光偷瞄许宁水，她低头安安静静在做卷子，神情专注的压根都没注意到身边还有个浑身刺挠的人类。
好不容易熬到许宁水写完午时练，顾情氛围尴尬地开口想找点话题聊。
“那个.....你，你卷子写的好快啊！”
许宁水在他一片空白的卷面上看了眼，熟练地把自己的卷子递过去。
顾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跟你——”
许宁水捏着卷子边角打断他：“快收卷子了你究竟抄不抄？”
顾情本来还想说不要老是戴有色眼镜看人，他已经好久不抄作业了，但看了眼逼近截止时间的挂钟，还是没骨气地把卷子拿过来。
“五分钟。”
不知道是不是顾情听错了，他好像听到许宁水笑了一声。
很轻很轻的声音，像刚冒头没多久的叶子掉在湖里泛出的涟漪，一圈一圈在顾情心上荡漾开。
顾情抄作业的时候，许宁水也没闲着。
她在整理等会睡觉垫在桌子上的衣服，不垫衣服睡觉胳膊肘会很痛。
其实最开始楚星浮细心地发觉到了这点，给了许宁水和顾情一人一个小枕头。
顾情不懂：明明是情敌的身份干嘛还要什么东西都给他给一份，不膈应吗。
楚星浮摇摇头，他明明跟许宁水相处的时间不长，却比顾情更了解她的性格，虽然很伤心，但楚星浮还是直说了。
“你没有，她也不会收下的。”
顾情：......
感情拿他当买一赠一用呢？早说他就不要了！他自己自费给许宁水买一个，还省的这人情给楚星浮做。
楚星浮还有一个理由没说：
他在嫉妒顾情的同时，也很感激他对许宁水的付出。
可能他没有立场去说这件事，顾情并不是买一赠一的附赠品，他也是他兄弟。
比起那些知道他身份时多余的阿谀奉承，楚星浮更珍惜贫穷时大家的惺惺相惜。
但是小枕头的下场并不美好，许宁水和顾情两个人都因为这事被拉到办公室批斗了一番，批斗人是高三年级教导主任，批斗理由是：学校是吃苦的地方，来这是来读书的不是来享福的。
许宁水和顾情被讲了大半个中午，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下午因为没睡午觉精神不好，上课打瞌睡又被罚站到后面听课。
楚星浮快内疚死，自觉这些都是自己的问题，于是义不容辞跟着站在后面陪着暗恋对象和好兄弟，这种大义凛然的行为落在巡查的教导主任眼里，又被批斗了一番。
理由：搞小团体。
顾情抱怨他们福没享过，苦不知道吃了多少，现在想要睡觉舒服点也不让，实在太没人性了。
楚星浮点头。
许宁水趴在桌上补觉。
前几天楚星浮不死心又给他们带了便携版睡眠神器，现在的许宁水学乖了，把小枕头用校服包着，然后趴在校服上睡觉就不怕被主任抓了。
整理好一切，许宁水约何秀出去上厕所，顾情感叹女生干啥都要手牵手，关系好的不得了，叹气声被许宁水捕捉到后她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吓得顾情抄作业的速度更快了。
抄着抄着，身前落下一道人影。
顾情抬眼看了眼，见到是面色凝重的楚星浮，敷衍道：“你拿卷子坐旁边抄，我现在急用。”
“不。”
楚星浮摇头：“我刚刚出去，听走廊上有女生在说关于宁水的事情。”
无非是有关许宁水谈恋爱的谣传，他们上次都上过一次当了，都说顾情傻，但顾情现在觉得楚星浮更傻，上过一次当居然还能相信。
“你还想再找一遍何青宇？”
“不是，这次的事情更严肃！”楚星浮双手撑桌，郑重告诉他：
“我听到他们说有变态在跟踪许宁水！”
顾情：？？？！
听到紧急程度在红色线以上的事情，顾情终于抬头，仔细思考了下最近许宁水身边的人，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什么人传的谣言这么离谱？我天天跟在许宁水身边怎么就不知道她被变态跟踪了？”
“不可以掉以轻心。”
楚星浮虽然也有这样的疑惑，但事关许宁水，不得不重视起来。
“听说有图有真相！”
这下顾情卷子也写不下去了，‘哐啷’一下站起来：“我去看看？”
楚星浮带他在走廊找到还没走远的女生，跑到人家面前叫住她们。
“你们好。”
楚星浮露出招牌笑容，两个女生瞬间害羞起来，羞涩问：“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顾情：......
要不是他晚了一步，现在用美色的应该是他了吧。
“有的。”楚星浮真诚道：“刚刚听到你们说我们学校有女生被变态跟踪了，我想问问这个变态你们知道长什么样子吗，我们想注意一下周边有没有这样的人出没。”
“好的好的！”
两个女生把他们带到监控死角，拿出手机翻开论坛上的照片。
照片内容的许宁水，她正在跟只露出半个侧脸的何青宇说话。
顾情看了半天没在这个照片上看出个所以然来，不解问：“什么都没有啊？”
随后他指着何青宇的半边脸，信誓旦旦说：“你们说的变态是不是这个人！”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纷纷摇头，随后两根手指分别指向了不同的地方。
一个是后面粗壮的梧桐树旁，露出小半带着黑色帽子和能遮住半边脸的墨镜的脑袋。
一个是蹲在花坛后面用两根树枝掩护自己只露出半条胳膊，看不清脸但气质格外屌丝的猥琐男。
楚星浮：......
顾情：？！％￥#&*#？！！！
两个女生还在为不同的意见争论不休，而顾情已经红温了。
“是这个猥琐男！”
“不可能！肯定是树后面那个蒙面男！”
在对猥琐男和蒙面男的争论声中，作为蒙面男的楚星浮和猥琐男顾情恨恨走下楼梯。
进教室的时候，顾情挂着还没收拾好的臭脸很不幸运碰到了跟何秀结伴回来的许宁水。
许宁水看他心情不好，有点疑惑地眨眨眼，顾及到太多人在这，问问题可能会造成门口堵塞，所以什么话都没说先进去了。
而这副态度落到顾情眼里又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轮解读，脸色成功又黑了一个度。
“现在好了！蒙面男！”
顾情没好气道：“你下次能不能问清楚点，第一次差点打了个无辜的人，第二次就直接成变态了！我真的！”
这两天经历这么多事，顾情还没从昨天放片的社死中缓过来，今天又被人贴上猥琐男的标签，人都要炸了！
“不好意思。”
楚星浮也怪尴尬的，只是涉及到许宁水，他太心急了，而且被变态跟踪根本不是小事，谁知道原来变态就是他们自己。
闹了个大乌龙，顾情兴致不高地回到座位，桌上的卷子已经交了，顾情不爽地嘟囔着：“还没写完呢！”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物理课，指不定又要被怎么阴阳。
许宁水还没睡，漂亮的眼睛往顾情那边扫了眼，看他还在唉声叹气，大概也猜出来是为了昨天的事情别扭着，于是主动扔了颗薄荷糖过去，侧脸趴在桌上，说：“卷子我帮你写完交了，还不开心？”
顾情收到糖果的时候就不别扭了，只是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有件特别隐秘的东西他不敢说，也不敢对上许宁水清澈的眼睛。
他.......
昨天晚上做春梦了。
本应该是青春期正常现象，但顾情就是觉得接受不了，特别是刚刚被骂猥琐男，顾情油然想到今天洗床单的时候。
他太不是东西了！在许宁水眼里，他是她的好朋友，但他却对她有这种臆想！
他开解过自己是正常现象，不必为此感到负罪或羞耻，可那颗绿色透明包装袋包裹住的圆形糖果滚到他面前时，顾情还是不太敢看她。
一边欣喜，一边负罪着。
挣扎好久，在许宁水期盼的目光中，顾情把糖拿了起来。
这就代表他们和好了。
许宁水噗嗤笑了出来，开解他说：“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还以为你因为昨天的事情要疏远我呢！”
顾情沉默许久，捏着在他手中看起来如此迷你的糖果问：“是只给我的吗？”
许宁水也吃了一颗，甜味流淌的瞬间清爽的薄荷味就充满口腔，她满足地弯眼，点头：
“给你的，幸福说他喜欢草莓味的。”
实际上是因为许宁水给的是草莓味，她给什么味道，楚星浮就喜欢什么味道。
顾情脸唰地垮了，阴暗扭曲地朝楚星浮桌上看去，发现笔袋显眼的地方就放着粉色包装纸包着的糖果，一眼就可以看到，放在那根示威似的。
去他的！
顾情又闹小脾气，把糖还回去：“不是只给我的我不要！”
许宁水也毫不客气地把糖拿回去了。
“不要就不要！”
“唉？！”
看她真要拿走，顾情急了，连忙又抢回来。
他委屈巴巴道：“你真拿走啊！”
许宁水不惯着他，说：“你不是不要吗？”
顾情气上头了什么都说，委屈巴巴把糖拿回来，心里却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酸涩。
他刨心跟她说从未说出口的话语，声音轻的只有两人可以听到。
“明明从前我跟你才是最要好的....可是，可是我总感觉现在在你心里更重要的是楚星浮，明明他来的时间都不到我们的十分之一，你心里的天平总是更偏向他，为什么？”
“你难道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不知道每次你给我什么，但是他却比我更快拥有，我也会嫉妒，明明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但好像面对任何人，你对他的感情都要比我好......我说这些话太矫情了......但是，许宁水！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让别人的感情比过我们的？！”
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种玷污吗？！
说到最后，顾情嗓音颤抖，隐隐可以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倔强地想隐藏起来，却无法避免地发泄。
顾情说完，没脸再看她，偏头把脸埋在校服里默默流泪。
许宁水就这么安安静静听完，没有嘲笑，没有漠视，她分析完所有，同样小声而又诚恳地解释：
“我说过我跟你的感情永远是最重要的，你说我给你什么，幸福总能先一步拥有，是因为我们的东西是平分的，而幸福要得到只能靠我们给他。”
“糖果在你的包里面，你想吃什么味道的都可以，包括我之前送给幸福的花种，你可以在花店里拿走，但幸福不行，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是平分的，只要你想就能得到。”
“你说任何人的感情都要比我们深厚，可是我会在放学后去别人家吗？我会在别人惹我生气的时候打他吗？”
许宁水静静说着，就像说小时候他们跌跌撞撞携手走过的童年一样，现在回忆起来没什么，但切身经历的时候，才知道那种情感是谁都复刻不了。
她语气很平静，但眼里不是的，黑色虹膜下隐藏着独属于她的感情，是小时候他们依偎在一起时才会出现的。
“总让你多想，是我的问题。”
许宁水说：“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在我心中，除了妈妈，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说完，见顾情迟迟没有反应，许宁水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趴在桌上珍惜不多的午休时间。
黑色布料晕染开一小片深色的湿润。
顾情分不清是触动还是什么，把脸深深埋进校服里。
楚星浮睁着眼睛，纤长的睫毛颤抖几下。
他一定——
比不上顾情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