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要去嘲笑死亡的无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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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来，潮湿的凉意漫进车厢。
苍舒醒站在散去的薄烟里，一脸茫然。
“……”
啊？
‘他没事？’与谢野惊讶，不过很快又想通了，‘是了，太宰他们说过他不是普通孩子，看来他不容易受伤。’
没事就好。
但梶井基次郎是第一次见到小醒：“居然能在我特制的柠檬炸弹里活下来？！！”
不，不光是活下来。
他的防爆镜中倒映出孩童的身影。
毫发无伤……吗……
这怎么可能？他的炸弹威力那么高！哪怕是干部也要用异能才能完全挡住！
哦……原来如此……
“你就是那个神秘的新异能者！”梶井基次郎悟了，“啊哈哈哈！没想到居然是我先遇到你！我真是天选之子哈哈哈——”
“咚！！！”
梶井基次郎被甩飞出去，嵌在列车的铁皮里。
苍舒醒拎起他的衣领。
在一瞬的迷茫之后，男人脸上的喜悦迅速被恐惧覆盖，眼皮不停发抖。
开…开什么玩笑……
不光防御高得恐怖，力量和速度也……
不对！！！
“等等…等一下啊！”梶井基次郎忍痛大喊，“我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啊！你别生气…别生气！
“这是……啊对，这是考验！你现在可以直接来港.黑了，进来就是干部！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能给你，我、我给你担保！！！”
必须先稳住啊！
他就是一个爱搞研究搞爆破的愉悦犯而已啊！真遇到危险他比谁都怕死的！
但苍舒醒没有放开他，反而把他拎得更高了一点。他受伤的腿拖在地上，上半身因为这个姿势翘起来，看起来十分诡异。
小醒还是那么面无表情，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甚至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杀意。
梶井基次郎无法从他的神情中感受到危险。
但孩童已经举起拳头，那只白白净净的小手刚刚把他打飞十几米。
梶井基次郎尝试挣扎，但没有用。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和绝望，在这一刻他认知到，这个看起来干净无辜的小孩子，是真的会杀了他的。
“救命啊——”
男人扯着嗓子嘶吼，拳头停在他额前五厘米，凌厉的拳风把他的头发给吹成了大背头，摇摇欲坠的眼镜也掉了，脸皮生疼。
他浑身颤抖，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
只见孩童保持着这个姿势，但眉头微蹙，好像有些不解。
见还有转圜的余地，梶井基次郎立刻发挥他胡乱叭叭的本领求饶：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知错了！只要你愿意放我一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
“先别动手。”与谢野晶子也在后面开口，“他已经失去活动能力了，接下来的交给我们就行。这家伙不干净，别脏了你的手。”
苍舒醒缓缓转头，眨巴眨巴眼，又转过来，歪头看着梶井基次郎。
片刻，他吐出几个字。
“你的研究。”
“……啊？”梶井基次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你要研究，神和死。”小醒说，“我在帮你。”
他们的对话，他在烟里都听见了。
不是说很想见一见神明吗？不是说想知道死去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小醒能力有限，见不到神，但他可以送人死一遭。
毕竟每个星球的死亡都是不一样的呀，有的地方死了就是死了，有的地方有冥界和轮回，还有的地方能上传意识机械飞升。
死亡是什么，当然是自己体验一下才明白啊，不然还等死人复活告诉你吗？
“……
“开…开什么玩笑！”
梶井基次郎才更觉得匪夷所思。
谁会为了研究死亡就自己去死的？疯子吗！！！
“哦。”苍舒醒有点失望。
原来不是疯疯癫癫的科学家，是个想空手套白狼的流氓杀人犯。
“你根本不好奇这些，也不在乎。”他少见地对人多说话，“你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征服欲和虐杀欲。”
卑劣的家伙。
昔涟告诉他，世界是美好的。
但那刻夏跟他说，世界是真实到复杂的。
不管在哪个地方，总有那么一批人，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们残忍，他们傲慢，他们背负着无数人的性命，将他人的生命与尊严踩在脚下，却又去嘲笑别人的无能。
‘你应该去嘲笑死亡的无能，而不是嘲笑死者的。’
他们说，那种卑劣的家伙，如果他遇到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如果告诉不了，就躲。
如果已经伤害到他和他面前的人，就杀。
那刻夏说：‘你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对于那些无药可救的牲畜，也无需顾及什么情面。
刻律德拉说：‘当世界混沌，小人横行，残杀者招摇过市，我们便将成为神明，赐其审判！’
小醒自诩做不了神，但他可以代表神的意志，代表仇恨着的逝者的意识，为凶手带来应有的报应。
于是他再次举起手，但这次不再是拳头，而是合掌为剑。
他将砍其头颅，宣判其死刑。
梶井基次郎已经彻底绝望，浓烈的恐惧甚至让他近乎昏厥。
然而，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巨响！
“？”
小醒爱走神的毛病很顺利地被触发了，他暂停‘审判’，好奇地望向窗外。
哦，有人从高架桥上掉下去了。
……嗯？？？有人掉下去了？？？
他立马就精神了，此前那股平静的压迫感一扫而空，丢下吓懵的人跑去窗边。
一白一红两个人影正在高速坠落。
他迅速丢出绳镖，缠住他们，缓慢止住了下落的趋势，然后慢慢往上拉。
“敦？！”与谢野也过来了，和他一起拉。
嘶……力气太弱了。
没有再犹豫，她一刀捅进自己的肚子，伴随着一阵蹁跹的金色蝴蝶，她全身上下焕然一新，所有伤口都消失不见。
“敦！撑住！！！”
经过一番艰难（？）的救援，中岛敦和泉镜花总算是被拉了回来。
与谢野晶子总算松了口气，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一转头却发现小醒和梶井基次郎都不见了。
“……人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你要去嘲笑死亡的无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