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星浆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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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醒对金钱没什么执念。
人对钱的渴望来自对资源的占有欲。
在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原始社会，每个人能占有的资源都很有限，只有拥有更多食物和皮草才能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所以本能驱使着他们去收集、去抢夺、去占有这些资源。
比起进化中的数百万年，步入文明的这几千几万年是那么渺小，以至于人们尚未退化掉这一部分基因。
而在文明社会，最权威的资源——能换取一切物品的一般等价物，逐渐食物变成金银等贵金属，有钱就等于有了其他一切“可交换”的资源。
于是人们开始爱钱。
小醒对钱无感，因为他的生命形式不同，不吃饭也不会饿死，吃东西就是单纯觉得好吃，吃不到也没关系。
他没有钱也能活下去，所以不需要占有资源来提供安全感和满足感。
（翻译：当我的生存不依赖于金钱，我就是无敌的）
但夜蛾正道等人明显还是碳基生物，散财童子什么的不可以口牙！
“就算没地方放也不能放我这里！”夜蛾急得满头大汗，“我这里有很多人出入的，这么多钱我守不好！”
天杀的，要是这是上面发他的工资就算了，可这是别人寄存的啊！要是不拒绝，他半夜都要担心被人偷走睡不着觉！
“你放五条悟那儿去！”他突然有了主意，“五条的房间乱到没人肯去，而且就算丢了他也赔得起的。”
莫名躺枪的五条悟：……
我吗？
虽然确实不在乎这些但是……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最后金块还是被小醒拿回去放宿舍了。当然，寄存之前，他又掰了一块放在手链里，应急可以用。
看着两大一小三个人离开的背影，夜蛾正道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深深叹了口气。
哎，两个笨蛋。
真以为他看不出他们撒谎吗？
苍舒虽然是两个字，但并不是霓虹姓啊……
次日，经过一夜＋半天的补觉，少年们起床的时候神清气爽，就是肚子有点饿，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小醒一早就起床了，现在在外面观察世界。
五条悟端着食堂特供的甜品边走边吃，很没有边界感地跑进医务室：
“oi，杰，硝子！你们又在摆弄什么呢？”
“……咒灵。”夏油杰用一根手指按着一只小巧的四级咒灵，硝子正拿符咒把它贴在手术台上。
“什么啊，老子还以为是标本呢。咒灵有什么好玩的？”五条悟两三口吞下甜品，贱兮兮地凑上来。
“而且要玩也弄个厉害点的吧？蝇头有什么意思？”
硝子白了他一眼，指向一旁围观的小醒，道：“是他想看。”
今天一大早，苍舒醒就趁着大家补觉偷跑到高专外面，在最近的居民区抓了一点咒灵补充能量。他吃着吃着开始好奇这种生物的生命形式，所以带了一只小的回来。
很没有意外地触发了警报。
两个dk睡死过去了没听见，但家入硝子可是看了全程——那帮驻守高专的咒术师骂骂咧咧地过来，发现不是惹事精们干的时候发出尖锐暴鸣，连武器都拿出来了，准备和入侵者决一死战。
还是夜蛾正道风风火火地过来解释，他们才嫌弃地一哄而散。
经过这件事，小醒明白了，陌生的咒灵和人都是不能随便进入高专的，这里有专门的结界。
……哦，原来那个黑黑的罩子是结界啊，他还以为是建筑物呢。
那更大更大的罩子也是结界喽？
所以为什么要把结界做得这么丑啊，都那么高了，模拟一下蓝天白云或者干脆弄成透明的不行吗？影响观感。
“他还想去把帐破解掉呢，要不是我们拦着他就真动手了。”家入硝子说，“你们可真是一如既往地能惹事。”
连带回来的也有了惹事精的雏形。
“我拒绝背锅。”五条悟伸手，“不是要研究咒灵吗？快动手快动手，老子现在也想看了。”
“知道了，吵的你。”
硝子绑好叽叽喳喳的咒灵，拿出麻醉剂看了半天也想不到咒灵的血管在哪，干脆就没注射，直接用手术刀切开。
“吱吱吱吱吱——”咒灵发出惨叫。
伤口处喷出浓稠的黑血，顷刻间便染黑了少女的手套。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开始在室内蔓延，熏得他们不禁皱起眉头。
‘这蝇头的血还挺多。’家入硝子想，‘小孩不会被吓到吧？’
结果她抬头一看，小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蝇头，眼中丝毫不见恐惧，有的只是好奇。
反倒是趴在窗台晒太阳的泡泡埋住了脑袋，不想看。
“……”
行吧，你是个胆大的，有做法医的天赋。
小蝇头本来就不大，喷完血不怎么动弹了，硝子拿镊子拨了拨，没反应，不过很明显还活着。
——咒灵无法被咒力以外的力量消灭，这是咒术界的常识。
不过，这种平均寿命不到两三天的低级咒灵，倒是有可能因为咒力耗尽自动消失掉。
趁着蝇头还没化为灰烬，她赶紧拿出酒精棉擦掉多余的血迹，露出平整的伤口——那皮肉下面空无一物，没有骨骼也没有内脏，只有一团正在蠕动再生的肉。
“所以这个是实的。”她说，“但和正常生物不一样……话说咒灵吃人是怎么消化的，高级的咒灵会有胃吗？”
说着，她看向自己的同期，后者撇开视线，开始若无其事地吹口哨。
他拒绝提供实验材料。
“那行吧，反正研究这些也没意义。”硝子摘下医用手套，反复用湿巾擦手，势要将解剖咒灵的恶臭除干净。
小醒依旧盯着咒灵，直到它完全耗尽能量，消失殆尽。
“喂喂喂，回神了！”五条悟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小醒仰头，略带不满地看他。
“这样看着老子干嘛，那里只有空气而已。”少年耸了耸肩，“老子问你，晚上的任务你要不要去？不去的话老子把你丢给夜蛾了。”
“……去。”
小醒的心中已有决断。
他跑到窗台边，抱起泡泡，快步离开了医务室。
“喂——你干嘛去？”五条悟在后面喊。
“应该是去准备了吧。”夏油杰猜测，“他比寻常孩子要成熟得多，就刚刚那一幕，成年人看到都可能会吐出来呢。”
突然，他四处瞟了瞟，压低声音问：“悟，你的视力恢复了吗？”
“啊，好得七七八八了。”五条悟挠挠头，说，“精度没问题，术式能用，就是六眼的视觉范围还没完全恢复。
“老子觉得这样挺好，信息太多了很冲人的。我决定以后就往这个方向锻炼了，试试自由控制可见范围……
“总之没什么好担心的，老子不信一个小小的护送任务能出什么幺蛾子！”
与此同时，宿舍里——
苍舒醒拿出一张纸条，是在国木田家过夜的时候，随着联觉信标一起出现的纸条。
他已经确认这个就是谜语人给的，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反向联系谜语人。
思索片刻后，他在纸条角落里添上几个字，用的仙舟文。
……没反应。
不行吗……
小醒盯着白白的纸页，皱起小眉头，陷入沉思。
谜语人不联系他，是不是代表他现在依旧毫无进展？
可是他已经发现了有关交易内容的地方。
第一次打咒灵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些奇形怪状的小怪物蕴含着虚数能，这些能量斑驳富有杂质，但不能掩盖其作为虚数能的本质。
国木田他们身上也有虚数能，但纯度不一样，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
谜语人说，这个世界“收集虚数能并发展出了不同方向”。
小醒对能量学并不了解，但既然谜语人让他来做，就表明他能理解这些东西。
他暂且用命途来描述“不同的方向”。
进高专时他问过咒灵和咒力的产生原理，又在刚刚解剖蝇头时刻意观察了一番，确实找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红色的……跳跃着的……是情绪的力量？
欢愉？
可是不太对劲。
欢愉命途是所有情绪的总和，阿哈追求着一切浓烈的情绪。但祂诞生自孩童的啼哭，偏爱生命与欢乐，对纯粹的负面情绪不是很感冒。
那就是欢愉的反面……或者说另一面？
先这么定义吧。
他打听过，咒力是这个世界的主要能力体系之一，覆盖很广，那就一定属于一种“发展方向”。
那么“最具代表性的标志物”是什么呢？咒术师？强大的咒灵？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谜语人杳无音讯，小醒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最终只能作罢，先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神秘人让他来到这里后第一个遇见五条悟他们，就表明标志物一定在他们身边，跟着跟着就能找到了。
↑小醒是这么想的。
反正弄错了急的不是他。
是夜，他们坐上前往酒店的车，在酒店门口就……
看见了爆炸！
“嚯。”五条悟探出车窗，右手搭在额头上，极目远眺。
楼上爆炸了。
窗户破掉了。
有人掉下来了。
……等一下，那个人好像是这次的护送对象。
“呦杰，看那个，来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星浆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