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什么周大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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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在一旁羡慕的看着，只是她大了些且并没什么能帮的上师父的地方，想到此处，乐安不禁失落的低下了头，心中委屈又不安。
言蹊敏锐的察觉到乐安的情绪，温柔的看向乐安询问道：“安安怎么了？”
小姑娘实在太文静了，既不像乐康年龄小爱撒娇，也不像其他三个孩子活泼开朗，她像一棵小草静默无言的成长着。
乐安拧着手帕沉默不语，其他几个孩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乐康抱住姐姐的腿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她，江渺也伸出手将她被帕子绞的发红的手指松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乐安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像晨露一般落下，师父的询问和伙伴无声的担忧让她不禁呜咽出声。
言蹊一下就慌了：“乐安，这是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乐安摇摇头将哭声咽下去，颤抖着嗓音说道：“师父对不起，我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帮不了你。”
乐安的话让言蹊愣了一瞬，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觉得自己帮不上忙而难过，这让言蹊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乐安被欺负了。
“怎么会呢，你明明会很多东西，”言蹊一一细数乐安的优点：“你绣的东西活灵活现的，再没有比你手更巧的了；你的学问是学堂里最好的，就连最古板的岑夫子都对你赞不绝口；师父总是不在家，你把弟弟妹妹们都照顾的很好，让师父没有后顾之忧，师父可感谢你了；你纯善聪慧，心细如发，再没有比你更好的孩子了。”
随着言蹊一句句的夸赞，本来难过自卑的乐安逐渐抬起头，明亮的双眼小心翼翼的的求证道：“师父，你说的真的是我吗？”
“当然是你。”言蹊毫不犹豫的肯定。
“对呀，乐安姐姐好棒的。”乐山也迫不及待的赞同。
乐安抿着唇扬起嘴角，但是想到其他三位伙伴都很厉害，她的眉眼再次染上一抹愁绪。不等言蹊再次开口，乐安先提出了请求：“师父，我想学医，可以吗？”
“学医？当然可以，”言蹊显示同意了这个想法后才问到：“怎么想学医了？”
“我想学医，要是我医术很厉害的话，我就能跟师父一起出门，不会再让师父昏迷不醒数日了。”
言蹊没想到她想学医竟是为了自己，此刻老父亲的心暖暖的，他何其有幸能遇到五个这么好的孩子。
“乐安，你想学医师父很支持，但是，”言蹊注视着眼前温柔而坚韧的姑娘，郑重的提醒道：“师父希望你是因为喜欢学医而去学，而不是为了我去学。”
“师父，”乐安鼓起勇气第一次表露自己的想法，“我不仅是为了师父去学的，我也是希望自己能像师父一样救下更多人。”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要好好学，不可以半途而废。”
乐安脸上露出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上值时，言蹊悄摸来到太医署找苗院使，苗院使此时正被他那愚钝不堪的孙子气的胡子都成直角了，言蹊一看情形不对正准备溜，就被眼尖的苗院使逮住了。
“言郎中，”苗院使赶紧叫住转身欲走的言蹊，“你来寻我是有什么事吗？”
言蹊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带笑容道：“是有些事想和您商讨一下，不过看您在忙，还是算了。”
苗院使一瞪眼：“怎么能算了呢，你快讲。”
“呃…”言蹊斟酌用词道：“我想问问苗院使，有没有相熟的女大夫，我徒弟想学医。”
苗院使眉头一皱，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嘀咕道：“又是要学医的女子。”
他说的声音既小又含糊言蹊没听见，追着问了句。
苗院使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林家招女学徒，你可以带她去试试。”
“林家？哪个林家？”
听他这么问，苗院使更没好气道：“北城济世堂林家。”
言蹊看着苗院使不悦的神色赶紧道谢离开，左右位置已经知道了，其他信息问一下周大眼。
“什么周大眼，难听死了。”周思勉一脸嫌弃的甩开言蹊的胳膊。
“这个称呼可是我对你收集信息能力的极高评价，你知道这个大眼是什么东西吗？”
周思勉斜眼看他：“什么东西？”
“这大眼可是能最快搜集信息，散播各种消息的东西。”
周思勉摸着下巴想了想：“照你这么说，这个大眼确实很符合我。”
“是吧，我就说么。”言蹊坏笑着背过身去。
“至于你说的济世堂林家，”周思勉表情复杂，语气莫名，“林家毁誉参半吧。”
“开医馆的，正常。”
“倒不是因为开医馆，而是，”周思勉吞吞吐吐半天才说出原因，“是因为林家执意招收女学徒。”
“？”言蹊示意周思勉细说。
周思勉撇着嘴不屑道：“还不是那群迂腐的老大夫，觉得女子大多无知，不适合学医。”
“什么乱七八糟的，无知是因为她们没有学习机会。”
“就是就是。”周思勉非常赞同这点，“其实他们主要在意男女大防那点，所以抵制女子学医。”
言蹊这下明白了：“那女子生产之时不也有男大夫候着，这时候怎么不说了？”
“如何会不说呢。”
言蹊一愣看向周思勉：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周思勉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言蹊脸色一黑，有种巴掌扇不到那群人脸上的无奈。
“所以啊，你那徒弟若是想学医，可有的苦吃咯。”
“我们乐安性格坚韧，我并不担心她学医的事，”言蹊呼出一口气，“我只是在想，那些女子若是生病了，又碍于大夫是男性而而不能说不能治，是不是只能拖着一日比一日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