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意料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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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宸俯身行礼：“越国福王参见大安皇帝。”
“免礼，赐座。”
福得禄将福王引到太子对面的位置坐下，程莬坐在他的下首。
“大安皇帝安，”程莬站起身行礼说道：“我从越国离开时圣上特意叮嘱要将一对儿罕有异色貘兽赠予您。”
“噢？”皇帝稍微提起点兴趣，看了一眼福得禄。
福得禄向前两步高声喊道：“宣！越国贡品上殿！”
不一会儿，越国属人推着一个大笼子进殿，言蹊本来百无聊赖的捧着下巴发呆，余光瞥见笼子里的灰色大熊，噌的一下坐直了身体双眼放光：熊猫！
熊猫后面还跟了一排的属人，各自捧着珍奇贵重的珍宝古玩，不过都不及首位的大熊夺人目光。
皇帝本来对大熊兴趣了了，余光看到恨不得贴上去的言蹊，眼神一闪含笑看向越国使臣夸赞道：“越国有心了，此物深得朕心。”
福王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后排的言蹊，心中一动，他看的分明，大安皇帝本来是不在意的，只是因为这个人甚是喜爱貘兽才感兴趣。
程莬略微得意的一笑：“大安圣上，我们越国此次带足了诚意，希望两国能够友好建邦。”
皇帝微微眯眼浅笑道：“大安自然也有此意愿，只是不知越国有何条件，又能付出什么。”
“越国愿意与大安签署永不发动战争条约，”福王沉吟了一下又说道：“条件就是大安提供越国三年高产新粮种，白糖三千斤，水泥五百担。”
一声嗤笑从太子的位置传来，清俊的脸上满是嘲讽：“越国这诚意可真诚啊，一对儿野兽几个自家不缺的东西就要我大安如此多的珍宝，啧，好打算！”
福王按下躁动的程莬，表情平淡的说道：“大安应当知晓斐国最近蠢蠢欲动，所以，越国的不开战承诺对于大安而言才是重中之重。”
“先不说斐国与大安相距甚远，就算斐国宁肯长途跋涉也要与大安开战，我大安也毫不畏惧。”康王面带微笑冷静的看向对面。
“是吗？”福王勾起唇角看向皇帝，斐国不足所惧，那加上越国呢？
皇帝笑容不变，仿佛并没听出福王的潜台词，淡淡开口道：“自然。大安不恋战，但也不惧战。”
福王轻笑出声：“那不知大安意欲如何？”
“大安只能提供一年新粮种，白糖五百斤，水泥五十担。”看着骤然躁动起来的越国使臣，皇帝接着说道：“大安与越国开通互市，大安可以提供售卖白糖。”
“可。”福王一口答应，越国主要目的就是粮种，其他都是意外之喜。
拉扯了许久的谈判在除夕宫宴上三两句确定，言蹊觉得离谱又合理。
“哎，你心情如何？”言蹊碰了碰周思勉，废了这么久嘴皮子心酸不？
“意料之中。”周思勉早就习惯了。
两人咬耳朵的时候，福王取出私印摁在两国文书上，一式两份各自保存，双方都松了一口气。
事情解决，宫宴氛围变得欢快，皇帝心情甚好的开口道：“刚好朕近日新得了一些烟花，众卿与朕一同欣赏吧。”
“多谢圣上。”众人异口同声道。
“别眨眼。”言蹊提醒道。
周思勉一听，立马放下筷子瞪大了双眼。
宫人抬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箱子，皇帝微微颔首示意，引线点燃片刻，骤然一声“咻”的响声逐渐升空，“啪”的一声大大的蓝色花朵在天空绽放。
皇帝瞳孔一缩，背到身后的手骤然握紧，面上却是神色自若。
福王也是双拳紧握薄唇紧抿，他下意识瞄了一眼后排的言蹊，随即反应过来眉头微蹙。
红橙黄绿的烟花不停的变幻图案，人群也从寂静无声变得惊呼连连，宫墙外的百姓也驻足张大了嘴巴看向天空。
“好看吧？”言蹊骄傲的说道。
“好看！”周思勉挽住他的胳膊暗示道：“好兄弟，你懂吧。”
言蹊一挑眉：“放心，等下跟我一起走，咱们去城外放个够。”
周思勉嘿嘿一笑：“好兄弟。”
一箱烟花很快就放完了，众人意犹未尽的看向上首的皇帝，皇帝轻咳一声犹豫片刻，还是挥手让人又放了一箱。
两箱放完，皇帝无视众人期待的眼神，示意福得禄进行下一步。
确认不会再放了，众人这才收回眼神，殿上的歌舞精彩绝伦，但是除了言蹊与兵部尚书，其他人都还沉浸在刚刚的烟花盛宴中，窃窃私语着烟花的独特与来处。
兵部尚书嗅着空气中火药的味道满心疑惑，兵部并没有什么烟花，但他很确定这就是火药的味道。
宫宴结束以后，言蹊跟言阙说了一声，拉着周思勉坐上了古道宜的马车前往城外，城外几个孩子都已经迫不及待了，言蹊一下马车就被围住了，叽叽喳喳的问他可不可以放了。
“放！”言蹊大手一挥满口答应。
孩子们欢呼着离去，各自挑选喜欢的小烟花去放，时不时传来惊呼与欢笑声。
“快挑，我们也玩。”言蹊埋头在箱子里挑，抽空催促了他们一句。
明明灭灭的烟花闪烁着五彩斑斓的颜色，古道宜和周思勉望着眉开眼笑喜不自胜的言蹊不禁柔和了眉眼，二人对视一眼又默默移开，内心不约而同的许下同一个愿望：愿盛世永固，百姓和乐，友人无忧。
“你们干嘛呢，快来玩啊。”言蹊兴冲冲的给他们塞了一把烟花。
大安九年除夕夜，那是整个京城最兴奋的一夜，言雲的料丝灯引得宫中贵妇争相询问，区和奕的纸雕彩灯也备受青睐，唯有慎郡王面色阴郁。
疯玩了一夜，言蹊打着呵欠刚准备回房休息，就被他爹叫过去了。
“爹，有什么事吗？”言蹊抬手捂住嘴又打了一个呵欠。
“你银钱还够吗？”言阙问了一句。
“够，爹你要用？”言蹊伸手擦掉眼角因为呵欠溢出的泪水。
“你多备着防身的。”言阙眉间染上一抹愁绪。
言蹊听到他爹嘱托，想到昨日慎郡王那瘆人的眼神，果断点头道：“爹你放心，我保证武装到牙齿。”
言阙忧虑的情绪一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头疼的捏了捏额角，挥挥手示意言蹊离开。
有时候儿子太敏感也是很挫败了。
言蹊走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觉得他爹说的很对，防身武器很有必要，于是一回到房间躺下，头一歪就睡着了。
正等着他消费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