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刻骨与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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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郁这个人啊——
好到让付芷觉得，连喜欢她都是一种冒犯。
付芷缩在工作室的沙发上，怀里抱着数位屏，屏幕上是新漫画的草稿。分镜框里画满了顾郁的侧脸，又全部被她一一删掉。
她想起十五岁那年，自己翻墙逃课，从围墙上跳下来时，正好砸中了抱着作业本的顾郁。
十三岁的顾郁穿着整洁的校服，被撞倒在地，作业本散了一地，膝盖擦破了皮，却一声不吭。付芷手忙脚乱地用校服给她包扎，还画了张歪歪扭扭的道歉漫画塞进她书包里。
后来她才知道，顾郁是跳级生，比自己还小两岁。
——她们的初见太过惊艳，足够让付芷刻骨铭心。
手机震动，是顾郁发来的消息：
「新漫画的企划案看完了，有几个地方需要修改。」
付芷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打了又删，最后只回了一个：
「好。」
她想起昨晚KTV里，顾郁听到“有喜欢的人”时那个平静的眼神，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闷得发疼。
《橘子不台州》的庆功宴上，付芷喝得有点多。
她抱着酒杯，看着不远处被同事们围住的顾郁。那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色长发垂在肩头，说话时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礼貌又疏离。
“氟老师！”有编辑过来敬酒，“下部作品还是和顾主编合作吧？你们黄金搭档啊！”
付芷咧嘴一笑，酒杯碰得叮当响：“那当然！我妈咪最好了！”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余光瞥见顾郁往这边看了一眼，又很快转回去。
心脏像是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
散场时，顾郁自然地接过付芷的包：“我送你回去。”
付芷摇头晃脑：“不用！我没醉！”
顾郁没理会她的抗议，拦了辆出租车，把她塞进后座。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付芷歪着头靠在车窗上，突然开口：“妈咪……”
“嗯。”
“我下部漫画……想画一个暗恋的故事。”
顾郁的手指微微收紧：“嗯。”
“你说……”付芷的声音轻得像梦呓，“暗恋一个人，要不要告诉她？”
窗外霓虹闪烁，光影在顾郁脸上流转。她沉默了很久，才说：“随你。”
付芷笑了，眼泪却悄无声息地滑下来：“……算了，我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顾郁转过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没再说话。
到家后，付芷瘫在沙发上，看着顾郁在厨房给她倒蜂蜜水。
那人背影清瘦，动作利落，连挽袖子的弧度都好看得让人心碎。
“顾郁。”付芷突然喊她。
她没叫“妈咪”。
顾郁的背影僵了一下，转身把水杯递给她：“喝点水。”
付芷没接，只是仰头看着她，眼睛红红的：“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
顾郁的手悬在半空，水杯里的蜂蜜水微微晃动。
“我……”付芷的声音哽咽，“我会误会的。”
空气凝固了。
顾郁慢慢放下水杯，在沙发边蹲下，平视着付芷的眼睛：“误会什么？”
付芷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顾郁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笨蛋。”
第二天醒来，付芷头痛欲裂。 床头柜上放着蜂蜜水和解酒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厨房有粥，热了再吃。
今天别画稿了，休息。
——郁」
付芷盯着那个“郁”字看了很久，突然把脸埋进枕头里。
手机震动，微博特别关注提示跳出来：
@顾郁：新漫画的暗恋题材不错。[心]
付芷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她转发并评论：
@氟款码大王：你知道暗恋对象是谁吗？//@顾郁：新漫画的暗恋题材不错。[心]
三分钟后，顾郁回复：
@顾郁：知道。
付芷的心跳漏了一拍。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刻骨与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