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明星攻被弃养后 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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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失忆了？”贺今朝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写满了难以置信，“怎么失忆的？”
沈煜看着他瞬间紧绷起来的小脸，原本存了心思想让他多担心一下，“车祸。”
果不其然，身旁的“小猫”立刻慌了神。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沈煜额前的碎发，对着他的头部一点点细致地查看：“哪里受伤了？还痛不痛？严不严重啊？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看着他这副心急如焚的模样，沈煜心里那点作弄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
他握住贺今朝在自己头上乱摸的手，包裹在掌心，声音放得极轻极缓：“不痛了，早就不痛了，真的。”
贺今朝仔细看着他的神色，确认他不像在硬撑，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眉头依然紧锁着：“什么时候的事？”他努力回想，忽然福至心灵，“是你第一次突然撤资《山·雾》，然后对我不理不睬的时候，是不是？”
“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我了解你啊，”贺今朝略带傲娇地微微抬起下巴，“只是以前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现在想想，你醒来之后，是变得有点……嗯，幼稚了些。”他小声补充。
“那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贺今朝瞥了他一眼，故意拿乔，眼神飘向窗外，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拖长了调子：“看你表现咯。”
沈煜看着他这小模样，回想起刚才关心的神色。
他忽然不想再端着了，不想再试探，不想再计较得失。
“贺今朝，我喜欢你。”
“啊？”贺今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打得措手不及，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绯红。
贺今朝看着沈煜认真而又郑重的神色，红到耳尖，那炙热的眼神反而让他不敢对视。
沈煜却不允许他逃避，他微微倾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失忆之前的我，究竟是出于什么混蛋理由，非要跟你断开关系。”
“但是，我手机里存着的每一条关于你的记录，偷拍的每一张你的照片，甚至是那些关于你喜好的备忘录，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喜欢你。朝宝，抬头看着我。”
贺今朝感觉自己的羞耻得脚指头都下意识蜷缩起来，他忍着那股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羞意，慢慢地、一点点地抬起眼帘，最终，撞进了沈煜珍重的眼眸中。
“我不敢保证，失忆前的我一定像现在这样喜欢你，但我敢用我的一切保证，现在，此时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沈煜，又一次、重新、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你。”
“之前那份包养合同，是对你的侮辱，也玷污了这份感情。它太过不正经，也太过混账。所以，我想把它作废。贺今朝，我想郑重地、认真地，重新追求你。”
“你之前不是说过一次要重新追我了嘛……”
“再说一次，给某个总是怀疑我的小笨蛋加深一下印象，让他知道，我这次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绝不是开玩笑。”
“知道啦。”
车厢内暧昧又甜蜜的气氛几乎要满溢出来。
沈煜看着身边这个连发旋都透着害羞的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那么，贺今朝先生，今天下午有约吗？如果没约的话，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约你……”
“下午要拍戏，”贺今朝终于记起正事来，“你再不送我回剧组，我就要赶不上啦，我们剧组可是在很远的山里哩。”
“遵命，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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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雾》剧组最开始是在山上实景拍摄，后来由于投资短缺，男二陈屿的扮演者贺今朝退出，新扮演者拍不出符合预期的表演，为了不耽误剧组进度，选择先拍摄城市戏份，而今天上午，所有城市戏份已全部拍完。
下午，贺今朝赶到剧组。
此次拍摄的是初遇戏份。
在连续加班三个月，大脑处于高度紧张的周遇在又一次半夜惊醒，然后他做了个头昏脑胀的决定，辞职，买票，去往大山深处感受自然。
午后山间的阳光，周遇坐在民宿门槛上，手机上收到订票成功的短信，连续加班三个月积攒的疲惫，并未因这两日的山野清净而消散，反而在极致的安静中被放大。
他苦笑一下，果然，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趟所谓的“治愈之旅”看来是徒劳无功了。
就在他准备起身回屋收拾行李时，视线不经意地掠过前方。
一个少年正从对面的小路上走来。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裤，裤脚挽到膝盖。
背后背着竹篓，少年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看见了坐在门槛上的周遇，脚步未停，只是偏过头，朝他自然而然地露齿一笑。
少年没有停留，哼着歌离开，朝着溪流的下游走去。
周遇怔住了。他很久没见过这样纯粹的笑容，也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轻松快乐。
他突然很想知道少年为什么这么开心，便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他跟随着少年来到一处水流平缓的河滩。
少年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一柄自制的、削尖了的木叉，脱掉鞋，赤脚踩进冰凉的溪水里。
他猫着腰，眼神专注地盯着水面。
突然，他手臂猛地发力，木叉刺入水中，抬起时，叉尖上一条银色的小鱼正奋力摆动着尾巴。
少年脸上绽开一个比刚才更加灿烂的笑容。
周遇站在岸上，看着这一幕，心中那份属于都市人的，用价值衡量一切的思维不由自主地启动。
“不过是得到一条这么小的鱼，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少年闻声抬起头，这才注意到这个“外来者”。
“鱼多好啊！可以拿去山下换钱，可以自己炖汤喝，还可以送给邻居阿婆补身子哩。”
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吗？
“我们山里人不像你们想得那么多，就觉得，手里握住的每一点好，都是生活实实在在送来的礼物。把它接住了，用好了，心里就踏实了，也亮堂了。”
周遇初就那样出神地望着，望着少年与山林，望着那份他无法理解却莫名向往的简单。
许久，他低头，解锁手机，默默地将那张电子机票退订。
或许，这趟旅程可以更久一点。他想。
“咔！”副导演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一条过，两位老师状态都非常好。”
贺今朝立刻放下手里的道具鱼叉，几步跑到程之杨面前，眼睛亮晶晶的，说：“之杨哥，多亏了你之前真的教过我捉鱼，我刚才才没那么手忙脚乱。”
“是你自己悟性高。”
这时，场务人员提着几大袋奶茶走了进来，扬声道：“各位老师辛苦了，这是今朝哥请大家喝的奶茶。”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道谢声。
“谢谢今朝！”“朝宝大气！”
唯有贺今朝本人一脸茫然，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目光就被门口那个倚着门框、笑望着他的高大身影吸引了过去。
“沈煜！”他笑着跑过去语气里满是惊喜，“你怎么来了？”
沈煜极其自然地伸手揽住他的腰，“想你了，就来了。”
“我们不是上午才分开吗？而且你不忙吗？”
“喜欢你就是每一秒都在想你。”
沈煜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刻意忽略了后一个。
忽略了他如何压缩行程、连午餐都没顾上吃，才风尘仆仆地赶在今天的戏份结束前出现在这里。
“那奶茶是你帮我请的？”
沈煜点头，“小猫，剧组之前停工，虽然错不在你，但难免会有小人借此做文章，背后挑拨。用你的名义请大家喝点东西，虽是些小恩小惠，但有时候，恰恰是这些细节最能笼络人心，堵住悠悠众口。”
“哇，你好贴心哦，想得这么周到。”
“当然要贴心，”沈煜挑眉，“我在认真追求你。不想你所想，忧你所忧，怎么才能追得到我们大小姐？”
贺今朝被他逗笑，伸出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给你加五分。”
沈煜迅速抬手，用自己的手掌与那五根手指击掌相贴，随即顺势下滑，牢牢地十指相扣。
“满分是多少啊，大小姐？”
贺今朝故意拉长了声音：“千——分——制——”
“千分制？”沈煜故作苦恼地皱眉，随即又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带着点痞气的威胁，“那看来我得考虑换个策略了，不如直接做那条绑架公主的恶龙，把你抢回我的山洞，让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我只属于我自己。”
“是是是，”沈煜微微屈膝，将下巴轻轻搁在他单薄的肩膀上，“那我恳请大小姐，行行好，准许我属于你，总可以了吧？”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声刻意加重的清咳。
两人同时转头，看见程之杨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
“沈总又来探班？”
沈煜在心里轻啧一声，暗道这程之杨真是阴魂不散。
贺今朝见沈煜不搭理人，悄悄用脚尖轻轻踩了一下他的鞋示意。
沈煜这才不情不愿地抬了抬眼皮，“怎么，程影帝是觉得贵剧组不欢迎探班？”
程之杨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贺今朝身上，语气缓和了些：“是副导演找朝宝，好像关于剧本有处细节需要再沟通一下。我只是帮忙传个话。”
“叫我吗？”
沈煜说：“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贺今朝这才松开手，小跑着朝副导演的方向去了。
贺今朝离开后，程之杨却没有立刻走开，也没有再开口。
还是沈煜率先开口，“你喜欢他。”
程之杨没有否认，目光投向贺今朝离开的方向，缓缓开口：“我和周遇挺像的。他在高压的一线大厂工作，神经紧绷，容易焦虑；而我，看似在父母的庇荫下成长，但那本身也是一种无形的阴影。从小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你爸妈那么厉害，你也一定要争气’。”
“今朝他也很像陈屿，纯粹，快乐，像山野里的风，总能轻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些活在枷锁里的人。”
“你想说什么？”沈煜打断他，没什么耐心听这些文艺的类比。
“我想说，我喜欢他，是人之常情。人就是容易被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所吸引。但就像这部剧的结局，周遇最终选择了回归他原来的生活轨道，放弃了陈屿。我也一样。”
“你做得到？”沈煜语带嘲讽。
“当然，”程之杨回答得很快，几乎像是说服自己，“在我拿到影帝的这条路上，我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放弃和权衡。对我来说，不戳破这层窗户纸，一直以好朋友的身份站在他身边，是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他这样说着，语气坦然，仿佛真的已经放下。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那份不甘从未真正平息。
但他更清楚，一旦挑明，以贺今朝那颗纯粹又敏感的心，很可能就会开始刻意保持距离，到时候，恐怕连这样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资格都会失去。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沈煜眯起眼睛。
“我怕你因为莫须有的醋意，去为难他。”
沈煜冷哼一声：“这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再为难他半分，只可能为难你。”
就在这时，经纪人云虹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她环顾四周，没看到贺今朝，便问：“程老师，沈总，看到朝宝了吗？”
“副导找他聊剧本，刚过去。怎么了？”程之杨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对。
云虹重重地叹了口气，把手机屏幕举到两人面前，“朝宝这腥风血雨的体质，又被人送上热搜了！”
明亮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热搜榜第一位：
#贺今朝 抢戏（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明星攻被弃养后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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