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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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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司湛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虞未乔。
之前这小鬼说什么？
全宗门只有他七师兄澹台晨最关心他，玲珑果澹台晨取来也是为了给他的，他怕澹台晨涉险才自己亲自去取？
如今看来，澹台晨和这小鬼不能说相亲相爱吧，只能说积怨颇深。
呵。
还收拾他澹台晨会伤心？
小骗子。
庄司湛盯着虞未乔，站直了身体，手中拿着一颗磨圆的小石子。
虞未乔：“……”
这条大腿还能抱吗？
大概是不能了。
虞未乔顶着庄司湛不善的视线，假装没看见庄司湛，转而看向虞成风。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澹台晨一脸泪盈于睫的看向虞成风：“师尊息怒，师弟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想返老还童是人之常情，请师尊莫要怪罪。我，我没事的。”
“什么情有可原！”
虞成风走下台阶，脚步都带着怒意，站到虞未乔的面前。
“我看他就是不知悔改恶毒自私至极！他一个没什么天赋的，在后山好生修炼便是，非要出去。丢人现眼不说，还抢了你的玲珑果，只为了于修为毫无益处的玲珑果，简直不知所谓！”
虞未乔只是看着虞成风，不说话。
虞成风：“逆子！看来你还不知错。既如此。将他拉去执法堂！”
想到之前方轻寒传回来的这个家伙在外边搔首弄姿，惹的其他宗门之人对青云宗议论纷纷，眼神更冷：“严惩！”
方轻寒和其他师兄弟姐妹们围着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澹台晨安慰。
“师弟你莫要伤心，玲珑果不一定只有洛芸秘境有，以后有玲珑果我们还会给你找。”
“对，怎么样都给你找回来。”
“你不要再为他求情了，他不值得，必须严惩，不然他不长记性。”
“就是就是。这次不教训，日后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我看他就是嫉妒你修炼天赋比他好，故意抢你的机缘。必须要严惩，绝不能轻易放过。”
澹台晨还在那里“不要”“不行”，一边哭一边为虞未乔说话，但哽哽咽咽的看起来更委屈了。
虞未乔：“……”
不是，你们问罪便问罪，但好歹让我说句话呀。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喊打喊杀起来了，也不走个流程嘛？
虞未乔扫了一眼众人，在似笑非笑的庄司湛身上略微停留了一瞬。
不行，这个大腿抱不了了，得换个大腿抱。
他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仍旧端坐在那里的原身母亲乔月薇身上。
乔月薇似乎在神游天外，处于自己的世界里，目光只是看着虞成风的背影，眸中满是哀伤，除此之外再看不见其他，连自己这个儿子狼狈的跪在堂下，被众人口诛笔伐，愤怒的要群起而攻之也入不了眼。
乔月薇是四大宗门之一天墟剑宗宗主的女儿，但可惜是个恋爱脑，为了虞成风要死要活一辈子。可是在虞成风眼里，跟她却只是联姻，因此一心扑在宗门事务上，对她十分冷淡，她却早已经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在原著里，乔月薇最终爱而不得，郁郁而终。
庄司湛也顺着虞未乔的目光看向乔月薇，那位曾经手握凤凰九剑名动天下的天之骄女，缓缓靠回了柱子上，一边把玩着珠子一边看戏。
眼见执法堂的人就要上前将他拉走，虞未乔对着乔月薇的方向，眼泪刷就落下来了。
“娘亲！”
众人听到他说了一声什么，但是声音太低没听清。
虞成风：“你知错了？”
虞未乔看向了澹台晨，现学现卖，委屈巴巴：
“我也不想的，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呀。七师兄我怎么可能嫉妒他呢？他修炼天赋那般超凡绝俗，怎是我这种修仙上一无是处的废物可以嫉妒的呢？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也没想抢。七师兄想要玲珑果这件事我真不知道啊，我只是听闻罗云秘境要开启，知道那里有玲珑果才去的。我一直乖乖的在后山禁闭处修炼，和外界没有任何往来，我怎么知道师兄想要玲珑果呢？”
“你还狡辩？”方轻寒看虞成风不说话，怒斥。
虞未乔捂着胸口，委屈巴巴，泪盈于睫，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缓缓低头：
“大师兄你错怪我了，我真的句句属实，但是如果大师兄要那样想，我也没办法，就当是我不自量力嫉妒七师兄想要抢他的玲珑果吧。”
“那你要玲珑果做什么？”二师兄魏淮怒道：“不是跟晨儿抢，那你是想做什么？明明就是嫉妒，故意使坏！”
虞未乔抬头看了座位上的乔月薇一眼，一副万分艰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虞成风冷冷道：“看你母亲做什么？还不承认，简直无可救药！”
“不是的不是的……”虞未乔咬了咬唇，捂着胸口道：“我只是寿元将近，只余百年的时间，每日苦练可也修不出个什么来。那日看着镜中白发苍苍的自己，发现这么多年了，我从未孝顺过父亲母亲。我修炼无望，只是想得到玲珑果，以一个孩子的容貌姿态多些时间陪陪娘亲。娘亲，娘亲……”
他哭的伤心欲绝，望着乔月薇，满目依恋。
虞未乔的一声声娘亲终于将高坐的乔月薇神思唤醒，缓缓看向他。
虞未乔咳了一口血，又一口，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正对上乔月薇看过来的目光。
顿时，泪水大滴大滴的滑落，满目都是浓浓的对母亲的依恋。
“娘亲……”
他又叫了一声。
“孩儿只是想陪在娘亲身边尽孝。孩儿之前只剩区区百年寿命，于修仙之人来讲，不过是一次闭关的时间，转瞬即逝。之前孩儿一直痴心妄想，能于修炼上有所精进，为娘亲和父亲争光，可孩儿没有这个天赋，只是一无是处的废物。父亲如此不喜孩儿，孩儿也不敢奢望父亲的喜爱，孩儿只想用最后的时间陪在娘亲身边，但是不想以一副老迈的模样，想以孩子的模样陪在娘亲身边，彩衣娱亲。让娘亲能够每天开怀一些，就是孩儿最大的奢望了，不敢奢求其他。这样孩儿陨落之后……也可以了无遗憾了。”
乔月薇仿佛灵魂归位一般听着他的一声声情真意切的诉说，对上那满是孺慕依恋的眼神，心脏忽然狠狠的跳动起来。
她瞳眸震颤，怔怔地望着趴在地上，嘴角溢着鲜血，豆大泪滴不断滚落的少年。
那是她的孩子。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幼时那般玲珑可爱。
只是刚出了满月就被虞成风带走，严格训练，早早远离了她的身边。
之后又被关在后山，母子相见的次数很少，她都快忘记了生命中有这个人。
上次见面，这个孩子已经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百岁老人模样，弓腰驼背。
虽然有些不可理喻，可现实就是，面对这样一个老人，她完全无法代入母亲的角色。
但是如今看着这个孩子的面容，和那刚生下来不久的小小的玉雪可爱的孩童渐渐重叠。
瞬间，那被冰封的母爱被重新唤醒了。
听着他一声一声的呼唤，乔月薇的心狠狠的揪疼起来。
他趴在那里是那般的狼狈，仿佛即将破碎一般，看着她的目光又是那样情真意切的留恋和不舍。
虞成风的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
澹台晨看看虞成风，见虞成风不说话，便低下头一脸失魂落魄。
见状，方轻寒气急：“强词夺理！你明明就是自私自利，嫉妒晨儿想抢他的机缘，如今还来拿师娘说话，简直其心可诛！”
说着愤怒的拔剑向虞未乔挥去。
虞未乔手捂着胸口，倔强的看向方轻寒，却已躲无可躲动弹不得。
就在方轻寒剑锋接近他脖颈的那一刻，方轻寒连人带剑狠狠的被打飞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
方轻寒握着剑重重摔在殿门外的石板上，坚硬的石板寸寸龟裂。
“噗！”
在众人惊讶的神情中，方轻寒捂住胸口，猛地吐了一大口血，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师娘。
懵了。
不止方轻寒懵了，大殿中所有人都懵了，一片寂静。
方轻寒一时竟起不来，伤的看起来比虞未乔还重。
虞未乔看看重伤的方轻寒，又抬头看向瞬移过来挡在他身前的乔月薇。
眼睛一亮。
他赌对了！
娘亲虽然是恋爱脑，但是个大乘后期的恋爱脑啊！
娘亲神威无敌！
虞未乔看着乔月薇的背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伸出带血的手，轻轻捏住乔月薇的一小片裙角，一边偷偷看看又开始吐血的方轻寒，一遍掩袖笑的得意，一边哭唧唧：
“娘亲！孩儿真的是冤枉的，孩儿只想陪在娘亲身边……”
庄司湛看着虞未乔狼狈的躲在乔月薇身后假哭，实际嘴角得意的笑压都压不住的样子。
明明受了那般的欺辱打压，脸上却一丝阴霾也无。
扳回一城后笑的光明灿烂，简直——
令人叹为观止。
好有意思，想捡回去养。
可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而这个小鬼，惯会招灾引祸……
不能带在身边。
而且……
庄司湛看向挡在虞未乔面前的乔月薇，若有所思。
对上虞未乔那小人得意的嘴脸，起都起不来的方轻寒咬牙切齿。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