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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醉酒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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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阳光暖和,楚宁醒来时,苏鸣潮意外还在床边。
他睡得迷迷糊糊,嘴里还含糊其词:
“别冲他……有本事冲我来。”
此人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根据身上并没有的疼痛感和腿上浅浅的压痕,楚宁推测这人是昨晚给自己按摩完去喝的酒。
他没有叫醒他,而是缓缓撑着自己来到客厅。
果然有三瓶空掉的啤酒罐。
楚宁摇摇头,一时不好形容是什么心情。
或许苏鸣潮说的是对的。他一直这样,恍然间还是那个一生气或不满就自己喝闷酒的男孩。
楚宁收起罐子,开火扔下两包牛奶。
苏鸣潮总闹着让他多补充营养,但他实在喝不下。
早晨的阳光温度适中,楚宁拉开窗帘,瞧见苏鸣潮揉着眼睛起身。
酒劲还没退,他因此走得有点踉跄。
“你喝酒了?”
楚宁也不扶,双手抱臂看着他,莫名有些笑意: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醉酒的苏鸣潮出奇乖顺,垂着头:“啊?”
他似乎半梦半醒,不清楚还残留着哪些记忆:“你怎么起来了?”
望向锅中:“不行,这是我的任务。”
楚宁一只手拦住了他:“开了火就别动了吧。我可不想喝冷水泡牛奶。”
“还有,我从来没强迫你照顾我。”
虽然肚子里的宝贝是苏鸣潮的,但楚宁对苏鸣潮的照顾不是渴求,甚至有点抗拒的意味。
苏鸣潮呆呆地:“哦?”
楚宁眉毛扭成麻花了:“还没醒酒啊?你多久喝的?”
“就……刚刚。”苏鸣潮摸了把椅子坐下,看见楚宁往外走了一步:“别走啊。”
他突然抱住楚宁。
这个人个头不小,即使坐着,随意的一抱也到楚宁小腹。
睡得好好的两个孩子的家忽然压紧,搁谁都不乐意,楚宁轻轻抚摸腹部,也没拉开苏鸣潮的手。
“……我去关火。”
他哭笑不得。
或许这才是他心目中关于“新人弟弟”的模样。
乖巧可爱,害羞老实。
绝不是昨晚那种混杂的霸道的变态。
苏鸣潮闻言抱得更紧了:
“不行……不要走,我那么不容易才追上你的……”
他把头埋在楚宁腰窝,恰好抵到了旧伤,从骨髓爬上神经末梢的疼痛惹得楚宁一激灵。
“再不关火要糊了。”
楚宁无奈拍拍苏鸣潮,“我关了火会回来,还得给你拿牛奶呢。”
再怎么吵架冷战,也不能虐待人。
楚宁心中一直默念,总算说服了自己。
“我不信。”苏鸣潮双手向上,悄然发力将楚宁猝不及防地揽入自己怀中。
慌乱中楚宁只能草率关火,有些怨气:
“你知道刚才厨房差点燃了吗?”
“不知道。”脸色红润还没消退,苏鸣潮抱着腿上的人儿认真道:
“我只知道,你那次没有理我。”
委屈在一瞬间爆发:
“我都鞠躬成那个样子了,我才从2000多人中脱颖而出,为什么,不多看看我?”
“我有那么配不上你吗?”
楚宁被他密不透风的禁锢弄得没好气,可又算不上生气。
———你没法跟一个醉酒还糊涂的人生气。
他只能尽力安抚苏鸣潮:
“我当时忙……”
“都是借口!”苏鸣潮很不满意这个解释,“因为这不是你第一次对我这样……”
“上一次,你也是如此。”
楚宁这才知道这个看似无心事随便洒脱的大男孩深沉的心思。
原来他一直记得。
“你为什么喜欢我?”
楚宁借机问。
这个问题他一直思考了很久,确实从地位或外貌来说,楚宁被人喜欢不奇怪。
毕竟从小学情书就收到手软。
可那些人往往一个拒绝就烟消云散,像苏鸣潮这样难以抑制的喜欢,楚宁觉得好奇。
“究竟是哪一点,让你不惜被我记恨也要留下你的痕迹?”
苏鸣潮愣了一下,立马又笑了:
“因为你在等我。”
接下来的话纯属酒后胡言了,起码楚宁是这样定义的:
“我又不是傻逼受虐狂,爱拿热脸贴冷屁股,他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怎么会做。”
“一个人的奔赴,是很孤独的,我做不到。”
看样子酒劲渐退,苏鸣潮的怀抱力度松了几分,楚宁得以转了个身,揉揉酸痛的腰侧。
“笨呐。”
他轻拍苏鸣潮捆紧的手:“你不正在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吗?”
娱乐圈浮沉十几载,形形色色嘴上打着喜欢、你是我的偶像的新人,楚宁见过太多。
可能是真的喜爱,可能是立个人设,都如过往云烟,楚宁不给任何回复和脸色。
无论如何,有一点是不会变的,
———大家都做利好自己的事。
发生负面舆论切割,发现有利可图靠近。
楚宁实在想不通苏鸣潮为何现在他负面缠身,也还要趟这滩浑水。
“好了,放开。”楚宁甩开苏鸣潮的手,苏鸣潮整个人滑落,楚宁没办法拉来另一张椅子堵住他的脚。
锅中的牛奶热了又冷,楚宁一皱眉头,顿时五味杂陈。
其实那两次,他有注意到这个不同寻常的新人。
其他人都是做做样子,他走过便卸下伪装起身,而唯独那个年轻人,一直保持标准的鞠躬。
没有抖动,也没有观众。
楚宁第一次无意瞥见了这一点,因此开机时,尽管手中的电话剥削得他一天24小时都不够用,他还是在疾步中回了个头。
少年一如既往,在拉成慢动作的人流背景中弓腰曲身。
“周导,你帮我给他说说,下次见到我不用这样。”
楚宁对靠近的周导五指向外轻推示意保持距离:
“还有。”
“对不起刚刚没握上手。”
可惜周导也忙忘了。
楚宁揪出一包牛奶凉在那里,自己给自己的二次加热。
心想惩罚你喝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