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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过往的阴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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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亦见过面后，林秋的心情像是被阳光晒过一样，暖洋洋的。他们每天依旧聊天、打游戏，只是话题里多了些关于下次见面的期待。陈亦说等他这个月发了工资，就再来看她，带她去吃上次她说过的那家很有名的火锅。
林秋的生活变得充实而快乐，她几乎快要忘记江辰这个人了。直到那天下午，她打完球，刚走出体育馆，就看到江辰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头发也乱糟糟的。看到林秋，他立刻走了过来。
“林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秋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你有事吗？”
“我们能好好谈谈吗？”江辰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限制你做喜欢的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林秋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厌烦。“江辰，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不同意分手！”江辰的情绪激动起来，“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说分就分？是不是因为别人？”
他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样，死死地盯着林秋。林秋心里有点发毛，转身想走。
江辰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生疼。“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别的男生？是谁？”
“放开我！”林秋用力挣扎，“江辰，你弄疼我了！”
周围已经有同学看了过来，指指点点。林秋觉得很难堪，用力甩开他的手：“江辰，你别这样，很难看。”
江辰看着她泛红的手腕，眼神里闪过一丝悔意，但很快又被偏执取代。“林秋，我不会放手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林秋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指节处还残留着他用力攥过的痛感，心里像塞了团湿棉花，又闷又沉。
队友们走过来，有人看到她的手腕，皱眉问：“秋哥，那谁啊？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前男友。”林秋含糊地应了句，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没事，我们走吧。”
回教室的路上，她一直心神不宁。江辰刚才的眼神太吓人了，那种偏执的占有欲，让她想起以前在一起时的种种。他会偷偷翻她的手机，会因为她给男同学讲题而冷战三天，会在她跟篮球队队友庆祝胜利时，发来一长串阴阳怪气的消息。
那时她总以为，这是在乎的表现。直到遇见陈亦，她才明白，真正的喜欢是尊重，是理解，是“你做你喜欢的事，我为你开心”，而不是把对方困在自己画的圈子里。
晚自习时，林秋的手机在桌洞里震动了一下。她以为是陈亦发来的消息，偷偷拿出来一看，却是江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黑名单里爬了出来，发了条短信：“我在你家楼下等你，不见不散。”
林秋的心猛地一沉。她立刻把他重新拉黑，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抖。她不敢想象，如果江辰真的在楼下等，爸妈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结束，林秋故意磨蹭到最后才走。走出教学楼，她沿着路边的树影往家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
快到小区门口时，她看到路灯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果然是江辰。他手里拿着一瓶她以前爱喝的柠檬汽水，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像是等了很久。
林秋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转身就想往反方向跑，江辰却已经抬起头看到了她。
“林秋！”他喊了一声，快步追了上来。
林秋跑得更快了，书包在背上颠得厉害。她不敢回头，只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她快要跑到小区保安室时，江辰一把抓住了她的书包带。
“你跑什么？”他喘着气，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林秋用力扯着书包带，“江辰，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报警？”江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点疯狂，“林秋，你以为报警有用？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以为说断就能断？”
他的手劲越来越大，书包带勒得林秋肩膀生疼。周围偶尔有晚归的居民经过，好奇地往这边看，江辰却毫不在意，反而抓得更紧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林秋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气又怕。
“我不想怎么样，”江辰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我就是想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你想打球就打球，想练琴就练琴，我都支持你，好不好？”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真诚，眼神里甚至带着点脆弱。如果是以前，林秋或许会心软。但现在，她只觉得恐惧。她太了解江辰了，他的温柔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旦答应，只会回到过去那种窒息的生活里。
“不可能了，江辰。”林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说完，她猛地用力一挣，书包带“啪”地一声断了。她顾不上掉在地上的书本，转身冲进小区，一路跑到家，反锁上门，后背紧紧贴着门板，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
妈妈从客厅走出来，看到她脸色苍白，吓了一跳：“秋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秋摇摇头，说不出话，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江辰还站在刚才的地方，低着头，手里拿着那瓶没开封的柠檬汽水，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可林秋知道，那只是假象。他眼底的偏执，像一颗埋在她生活里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那天晚上，林秋没敢跟陈亦说这件事。她怕他担心，也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只是在打游戏时，她频频走神，好几次技能都放错了位置。
“怎么了？状态不好？”陈亦发来消息。
“可能有点累。”林秋回。
“那就别打了，早点休息吧。”陈亦很体贴，“明天还要上学呢。”
“嗯。”
退出游戏后，林秋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树影，像张牙舞爪的怪物。她想起陈亦温和的声音，想起他说“想让你开心”时的认真，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点。
她拿起手机，给陈亦发了条消息：“陈亦，你明天有空吗？我想见你。”
很快，陈亦回复：“有空，我去找你。”
看到这三个字，林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有些事，必须当面跟陈亦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