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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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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黎宁刚结束一个跨洋长途航班，拖着飞行箱回到机组公寓，身心俱疲。连续十几个小时的高度集中让他只想尽快冲个热水澡，然后倒头就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懒得看。直到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手机，才发现是一条来自钰曦的讯息。
讯息很短，只有一句话，却像一道闪电劈中了他瞬间的困倦：
「机长先生！紧急情况！你的女朋友好像要被别人抢走了！(｀へ′)」
清黎宁擦头发的动作瞬间定格，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屏幕上。他盯着那行字，尤其是“你的女朋友”那几个字，眉头紧紧蹙起，第一反应是——小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和钰潇之间，那层窗户纸尚未捅破，何来“女朋友”之说？更别提“被抢走”了。
他皱着眉，直接拨通了钰曦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的，那头传来钰曦压低的、却明显带着急切和八卦兴奋的声音：“清叔叔！你可算看到了！”
“钰曦，你在胡说些什么？”清黎宁的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没胡说！”钰曦语气笃定，“我姐公司那个新来的海归博士！姓顾的那个！今天又约我姐下班后讨论项目了！这都第几次了！而且我姐刚才打电话回来，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语气听起来还挺愉快的！”
清黎宁：“……”
“那个顾博士，长得挺帅，学历高，说话又风趣，最关键的是——他好像特别欣赏我姐的工作能力！两个人有聊不完的专业话题！”钰曦继续“汇报敌情”，语气夸张，“清叔叔，你这远程‘待命’也太被动了！再不出击，‘跑道’都要被别人占啦！”
清黎宁捏了捏眉心，感觉比刚才开飞机还累心。他试图用理性分析：“同事之间讨论工作很正常。欣赏工作能力是好事。”
“可是他们都单独吃饭好几次了！而且每次我姐回来，提到那个顾博士，眼睛都是亮的！”钰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还在天上飞呢，人家已经在地面发起总攻了！”
清黎宁沉默了片刻。理智告诉他，钰曦的话大概率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小姑娘可能只是热衷于撮合她和看热闹。但……一想到钰潇和另一个“长得挺帅”、“说话风趣”、“特别欣赏她”的男性同事频繁接触，甚至相谈甚欢，一种陌生的、极其不舒服的情绪还是悄然攥住了他的心脏。
那感觉，有点像遇到突如其来的晴空湍流，机身猛地一颠，失重感瞬间袭来，让人心口发闷。
他想起上次在广州和钰潇吃饭时，她提及工作困境时眉宇间那抹淡淡的愁绪，而那个所谓的“顾博士”，似乎是唯一能和她进行专业交流、理解她想法的人？
这种认知，让那股闷堵感更强烈了些。
“清叔叔？你还在听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打听一下他们今晚在哪吃饭？”钰曦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不用。”清黎宁立刻拒绝，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谢谢你的‘情报’，钰曦。不过，这件事我自己处理。”
“啊？你怎么处理啊？你还在外地呢！”钰曦显然对这个反应不太满意。
清黎宁没有回答，只是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别瞎操心。”
挂了电话，清黎宁将毛巾扔到一边，走到窗边。窗外是都市璀璨的夜景，但他眼前仿佛能看到另一座城市里，钰潇和另一个男人相谈甚欢的画面。
他拿起手机，点开和钰潇的对话框。上一次对话依旧停留在几天前。
他输入：“在广州提到的那个项目，进展还顺利吗？”想了想，又删掉了。这太刻意，目的性太强。
他又输入：“最近天气变化大，注意身体。”再次删掉。太过寻常，毫无作用。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需要为如何给一个女孩子发信息而如此斟酌犹豫。这种失控的感觉，比应对最复杂的飞行故障更让他觉得棘手。
最终，他什么也没发。只是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眉头紧锁。
“被抢走了？”他低声重复了一遍钰曦的话，嘴角勾起一丝近乎自嘲的弧度。
他清黎宁的人生字典里，还从来没有“被抢走”这个词条。
无论是蓝天，还是……她。
他需要制定一个新的“飞行计划”了。目标：清晰明确。策略：不能再停留在“远程待命”和“耐心等待”的阶段。
机长先生决定，是时候申请一条新的、直飞目的地的“航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