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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像星星一样发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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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同事的私信像潮水一样涌进小李的工作账号时，她正在给社区的手工达人拍教程。张蔓在行业群里发了篇长文，说林未“忘恩负义”，当年若不是她“破格录用”，林未连盛世的门都进不了。底下跟着一串附和的头像，大多是曾经在张蔓手下吃过亏，却敢怒不敢言的旧人。
“太过分了！”小李把手机往桌上一摔，毛线团滚了一地，“她们怎么能颠倒黑白？当年明明是张蔓抢你的方案！”
林未正帮阿姨穿线，闻言指尖顿了顿。线穿过针孔的瞬间，她突然笑了：“急什么？她们越吵，越显得我们过得好。”
阿姨手里的钩针上下翻飞，很快勾出朵小小的太阳花：“我年轻的时候在纺织厂，也有人说我勾的花样太土。后来我去参加比赛，拿了奖，那些话就自动消失了。”她把太阳花塞进林未手里，“嘴长在别人身上，路在自己脚下。”
周航默默打开电脑，调出一份表格：“这是我们上半年的成果——帮127个素人记录了故事，带动星芒销量上涨30%，接到了三个公益机构的合作邀请。”他把表格转向林未，眼神亮得像藏了星子，“数据不会说谎。”
夏彤突然拍板：“我们做个直播！让素人们自己说，是愿意跟着张蔓P图，还是跟着我们讲真话！”
直播定在周六晚上，李阿姨、王奶奶、张奶奶都来了，连煎饼摊的王大爷都推着他的鏊子守在镜头前。林未刚打开直播键，弹幕就刷得飞快，有骂张蔓的，有质疑“追光者”作秀的，还有人发了串嘲讽的表情包。
“我先说！”李阿姨抢过话筒，烤红薯的香气透过屏幕仿佛都能飘出去，“当初张蔓派人砸我摊子，说我配不上做推广。是小林姑娘蹲在地上帮我捡红薯，说我卖的不是红薯，是日子的甜。”
王奶奶跟着说：“我打太极被人笑‘老妖精’，是小夏给我画插画，说我这叫‘活得漂亮’。”
张奶奶举起她的亮片舞鞋：“盛世的人来看过我的排练，说我这把年纪跳爵士太丢人。可小林说，八十岁也能有自己的舞台。”
弹幕渐渐变了风向，有人刷“泪目”，有人说“这才是真实的生活”，还有曾经被张蔓打压过的同事发来私信：“谢谢你们，让我敢说出当年的事。”
直播结束时，周航突然点开一段录音，是张蔓在盛世茶水间的声音：“那些素人就是工具，用完就扔，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录音播放完毕，工作室里一片安静。林未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想起苏晴说的“真实自有千钧之力”。原来对抗恶意的最好方式，不是争吵，是把日子过成他们永远达不到的样子。
第二天，王总突然给林未打电话，语气软得像团棉花：“小林啊，之前的事是我们不对，张蔓已经被开除了。你看……我们能不能合作一次？”
林未看着桌上新到的素人资料——有山区教师，有聋哑绣娘，有抗癌十年的摄影师——轻声说：“王总，道不同，不相为谋。”
挂了电话，周航递过来杯热可可：“我爸说，以前总觉得我做动画没前途，昨天看了直播，他第一次夸我‘干得像样’。”
林未接过杯子，指尖触到他的温度，心里暖融融的。她想起刚辞职时的惶恐，想起第一次拍视频的手忙脚乱，想起那些被质疑、被打压的夜晚。原来成长不是突然变得刀枪不入，是知道身后有群人，所以敢往前闯。
小李抱着一堆快递跑进来，全是粉丝寄来的信。有个女孩说，看了她们的视频，终于敢辞掉不喜欢的工作，去学自己爱的烘焙；有个男孩说，他开始给环卫工妈妈拍照片，发现妈妈扫过的街道，比任何风景都美。
“我们好像真的在发光，”小李读着信，眼泪掉在信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像星星一样。”
夏彤正在画新的插画，画里的“追光者”团队站在旷野上，每个人手里都举着颗星星，星星的光连成一片银河。她把画举起来，颜料还没干：“不是好像，是就是。”
林未看着那幅画，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盛世的格子间里，她偷偷写下的愿望：“想做束光，哪怕只有一点点亮。”
现在她终于明白，当无数点微光聚在一起，就能照亮整个旷野。而那些曾经试图熄灭她们的人，最终只能站在阴影里，看着她们越来越亮。
胡同口的桂花开了，香气漫过新工作室的窗棂。林未看着团队成员忙碌的身影——周航在调试动画，夏彤在修改插画，小李在整理粉丝来信——突然觉得，这就是最好的时光。有热爱的事，有同行的人，有说不完的故事，有照不尽的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