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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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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假通常伴随着月考，但这次月考在假前考完，职高的学生们因此获得了一个完美假期。
齐栖提前几天把作业做完，剩下的时间就守在手机前，等着周籽麦回消息。
明溪已经放假了，但是周籽麦没有回复消息。
这有点反常。齐栖点开周籽麦的朋友圈，设置了仅三天可见。
以前朋友圈是打开的。
齐栖撑着下巴思考，刚抓住了点思绪，手机进来消息。
麦子：刚拿到手机，我妈逼着我写作业。
麦子：李明阳叫我去网吧，好久没去了。
原来是这样，齐栖不再多想，立刻回复：
7：好，你想吃什么，我顺便给你带过去。
麦子：什么都带？
7：嗯。
周籽麦还没回，齐栖看着聊天框，漫无边际地猜想：
是不是北门的烧麦？周籽麦上次吃过说挺好吃的。可能是小吃街的烤面筋，可以顺便多带点鱼丸……
叮咚一声响，周籽麦的消息安安静静躺在手机屏幕上：
麦子：上次吃的蛋糕吧，我觉得挺好吃的。
齐栖下意识看时间，才中午十二点，如果下午晚点出去，还是会有时间的。
他琢磨着发消息：
7：下午几点出去？
手机那边慢吞吞地回复：两点半吧。
还好，还够时间，齐栖呼出一口气，然后又看见新消息：
麦子：总要给你留出时间做蛋糕。
齐栖沉默半瞬，想来想去还是发语音慢吞吞问：“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做的？是因为太难吃了吗。”
周籽麦同样回了条语音，背景还有些杂音，但他声音显得格外清楚：“是因为月饼的甜度和蛋糕差不多。”
“蛋糕店怎么会控制得这么好，刚好是我喜欢的甜度。”
听完语音，齐栖先是放下心，随后才想起这句话的内容。
周籽麦说蛋糕店没有控制好他喜欢的甜度，但是齐栖深知并仔细控制。
所以，周籽麦知道齐栖喜欢……
后面的事齐栖没敢继续想，但未说完的话像很长的拐棍糖，偶尔分出一小块，咂摸着总能尝出点甜味。
齐栖罕见有些不知所措，把语音来回听了几遍，又担心是自己理解错，周籽麦可能只是在感谢他记得自己喜好。
周籽麦应该是迟迟看他不回应，又发来消息：“还是上次的网吧行吧？”
“好。”
三言两语就把上面的对话揭过，齐栖还是有点忧心，甚至想着应该找谁来帮他推测。
“吃饭了儿子，”齐全智探进脑袋，“你们的作业这么多吗，写了三天了还没写完。”
“写完了，”齐栖起身下楼，“下午准备出去玩。”
“行，”齐全智在前面走，“把你的数学作业留下，我忙完顺便给你看了。”
齐栖看着他的背影，视线闪过的楼梯侧边挂着的全家福，下面则是齐全智和王清单独的合影，两人面孔还青涩，应该是大学时候拍的。
齐栖努力把“向齐全智咨询”的选项压下去，自然坐在饭桌前，吃了会，苗头又长起来，怎么摁都摁不下去。
王清今天不在家，只有父子俩吃饭，齐全智挑了只鸡腿，刚要吃，就看自家儿子欲言又止地看他。
齐全智愣了下：“你想吃鸡腿啊？给你。”
“没有，”齐栖收回视线，嚼了两下菜，“爸，你和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齐全智没多想：“高中一个班。”
“我妈说你俩早恋，”齐栖看他爸表情，“是这样吗？”
齐全智啃鸡腿的动作停住，含糊不清：“算是吧，算是。”
齐栖点点头：“那你们……”
“儿子，你喜欢上谁了？”齐全智放下鸡骨头，直截了当地问。
齐栖一是诧异他的直接，二是惊讶王清竟然没告诉他。
他同样放下筷子：“不说。”
齐全智也没指望他说：“我和你妈妈当时……其实也算不上早恋，只是相互有好感，但是没捅破。”
“上了大学之后，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齐全智提起这事还有些不自然，再次重申，“没早恋啊，就是好好学习。”
齐栖了然：“原来是这样。”
“哪样？”齐全智猛灌一口水，“不管什么样，现在千万千万要忍住，你要是这个时候忍不住，那就是耽误人家一辈子啊。”
齐栖：“我在忍。”
“那就好，”齐全智回想自己学校的老师面对早恋都是怎么说的，斟酌半天又感觉都不适用自己儿子，最后吭哧道：“祝你成功。”
齐栖点头，继续吃饭。
齐全智看着他的发顶，想起王清和自己说的班主任打电话提起告白信的事，忍不住捏捏鼻梁。
下午，齐栖提着做好的蛋糕去找周籽麦。
令他意外的是，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
或许是察觉到他疑惑地目光，周籽麦笑笑：“李明阳临时有事，就只剩你和我了。”
求之不得。
齐栖想着，但没表现出来，只是假装很遗憾地问：“那你怎么玩游戏呢。”
他记得周籽麦喜欢玩得游戏可是需要团队配合的。
“可以玩双人游戏，”周籽麦开了两台机，“我教你。”
齐栖不是很喜欢玩游戏，嫌吵嫌累，更喜欢安安静静坐着发呆或者看书。
周籽麦提起过两次，看他兴致不高，便没再说过。而今天，他又说要带着自己玩。
齐栖看他亮起的电脑屏幕，鼠标下意识点进他熟悉的游戏图标，停顿了下，又点了旁边的。
他有些失望，看来周籽麦还不能发现他的生日礼物。
周籽麦以为是他不知道怎么启动游戏，拿起他面前的鼠标点了几下：“就是这个，枪战，我教你。”
齐栖看他兴致很好，也不想扫兴，拿起鼠标，开始辨认快捷键。
齐栖的号是新号，开局一个光秃秃的人站在中间，表情也呆愣，而申请加入队伍的周籽麦金光闪闪，神色飞扬。
很像最开始齐栖认识周籽麦的时候。
周籽麦送了他几套衣服和武器，拉着他进入游戏。
或许是因为齐栖的新人身份，匹配到的队友也不是很厉害，齐栖竟然还真淘汰了几个人。
周籽麦很少动手，只是教他怎么看地图，怎么听脚步。
带着耳麦的原因，他的声音很近地敲在耳膜，酥麻的感觉顺着手臂一直窜到指尖，狠狠一抖。
屏幕上出现淘汰通知。
“太棒了。”周籽麦帮他物色下一个目标，“很有天分。”
齐栖笑笑，偷看周籽麦专注的脸。
两人并没玩太长时间，周籽麦就喊着累摘下耳机，思考着时间还早，去哪转一圈。
“附近的商场怎么样，我们去看电影。”周籽麦在手机上扒拉：“最近有部新电影要上。”
齐栖起身帮他拿衣服：“好。”
周籽麦似乎对他无论说什么，齐栖都说好的现象感觉很奇特：“我说什么你都好？”
“嗯，”齐栖确认他们没落东西，“都听你的。”
周籽麦唇角微微勾起：“看来你以后也是惯孩子那种类型的家长。”
齐栖没说话，在脑海里把那个场面过了一圈，再抬眼时耳朵又红了：“应该不会。”
他只会很喜欢周籽麦和他的孩子，但周籽麦在科学的角度上没有生育能力。
周籽麦没说话，带着他往外走。
两人去的赶巧，刚巧有电影要开始，只不过是部爱情片。
齐栖反复确认最近新上映的只有这部爱情片后，转头问周籽麦：“你想看这部？”
周籽麦抬头看放映表，神情自然：“可能是我记错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这部也行。”
齐栖没意见，买了票后又给他买了一大桶爆米花，附赠一只小玩偶，可以抱在手指上。
周籽麦对小玩偶很感兴趣，放在眼前看个不停。
齐栖提醒几次他都不看路，只能攥着他的肩膀引路。
齐栖看过的爱情片很少，唯一记得比较清楚的就是《薛平贵与王宝钏》，还是小时候和姥姥一起看的。
看完之后姥姥心血来潮带他上山挖了三天野菜，最后全喂猪了。
这部电影拍的很文艺，镜头捕捉的很好，每次都是能截下来当壁纸的程度。
周籽麦看得很认真，看见女主角病重时很轻地叹气。
电影的光打在他脸上，带着种很轻的缥缈感，齐栖忍不住凑近点，小声分享：“没事，会治好的。”
周籽麦回神，悄声道：“剧透可不是个好习惯。”
齐栖又端端正正坐回去，绷紧唇角，表示自己坚决不会再说话。
他觉得剧透虽然很不好，但周籽麦难过更不好。
周籽麦看着他坚定的侧脸，很轻很轻地笑。
电影的最后，女主手术成功，被推出手术室的刹那，男主嚎啕大哭。
演员的爆发力很强，很多观众都跟着哭。
周籽麦眸子垂下，很慢地嚼爆米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栖觉得他并没有很高兴，于是凑过去问：“为什么不开心？女主活下来了。”
周籽麦往他嘴里塞爆米花：“只是觉得很遗憾，这种场面恐怕只有电影中才会上演。”
观众开始散场，闹闹哄哄中，齐栖没听清他说什么，碍于嘴里有爆米花，也不方便问。
出了影院，周籽麦伸懒腰：“再去游戏城玩会吧。”
齐栖答应，提前买好游戏币，陪着他把项目都玩了一圈。
周籽麦兴致很高，因为房间里温度高脱了外套，脸都有些红。
齐栖突然发现，其实周籽麦肤色养白很容易，在游戏城的灯光下，很是引人注目。
再加上周籽麦原本就长得好看，更是吸引不少人看他。
青春，活力，惹人……齐栖呆呆看着，只觉得再次心动。
路过娃娃机，周籽麦只剩四个游戏币，“正好用剩下的给你抓个娃娃。”
他让齐栖选想要的娃娃，齐栖看来看去，最后选了一只懒洋洋的乌龟。
“行，”周籽麦投入币子，神色认真，“这个不算难抓，给你抓个带笑脸的。”
齐栖在旁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或许是氛围太好，他真的生出一种他们是无数早恋高中生中的其中一对。
而今天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最普通的下午。
第一次机会没中，周籽麦脸色凝重了些：“我得找点角度。”
齐栖想着要不要多去买点游戏币，不是怕周籽麦抓不到，是想让他多抓一会。
“中了！”
周籽麦弯腰把乌龟拿出来，笑盈盈看他：“我厉不厉害？”
“超厉害。”齐栖很给面子，把乌龟玩偶拿过来，“我很喜欢。”
周籽麦把乌龟抵在两人脸中间，抬手拍下照片。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这是个有些暧昧的姿势，齐栖看着周籽麦发给自己的照片有些出神。
“怎么样，是不是我的拍照技术很好？”
周籽麦哼哼笑，骄傲劲很是明显，他抬腕看手表：“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晚上要陪人吃饭。”
齐栖应声，两人一起出了电玩城，等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自己才离开。
商场的玻璃被灯光闪过，映出匆匆折回的身影，一路冲进厕所。
呕吐声伴随着低低的抽气声，保洁正在打扫卫生，看见他苍白的脸，有些担心：“小伙子你没事吧？是不是胃病犯了？商场有急救药箱。”
“没事，”那人掬水擦干净脸，从兜里掏出薄荷糖塞进嘴里，起身离开时，镜子中映出他抱着玩偶的中指。
2024年10月4日
周籽麦：
今天玩了游戏，还看了电影，真是很新奇的体验。
其实我很不擅长玩游戏，但是在你的教学下，竟然感觉自己很厉害。
电影有些太伤感了，但是结局还是很好的，没有有什么事比活着还重要。
……
假期还有很长的时间，我可以多学一点甜品，以后做给你吃，这次可以光明正大说是我做的。
顺祝一切都好。
2024年10月4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