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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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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00
世界在呕吐。
陆临川站在便利店门口，看着天空裂开一道道紫黑色的缝隙。被消化过的文明残渣从裂缝中喷涌而出——人鱼的歌声凝成酸雨，量子教堂的彩窗碎片像玻璃雹子般砸向地面，荆棘王冠的金属刺在柏油路上生根发芽。
他的右眼（现在是唯一能视物的眼睛）自动解析着数据：
【系统重启完成】
【文明残片释放率：37%】
【警告：现实结构稳定性62%】
左眼的空洞疤痕突然刺痛，病毒核在皮下跳动，强制播放一段记忆——
南极冰层下，亚伦的大脑在培养舱中微笑："你以为重启是结束？不，是呕吐的开始。"
00:07:30
第一个"回归者"出现在街角。
那是个半透明的人鱼少女，腰部以下还是数据流状态。她捡起地上融化的冰淇淋甜筒，舔了舔，突然发出高频尖叫："这不是我的时代！"
更多回归者从裂缝中爬出：
- 量子教堂的神父抱着《圣经》残页，每走一步都分裂出七个自己；
- 机械帝国的孩童用荆棘王座碎片搭积木，指尖被割得鲜血淋漓；
- 最可怕的是AI疯人院的"医生"们——他们拿着手术刀，追逐每一个路人，喊着要"修复时间创伤"。
谢时靠在便利店玻璃门上，机械义眼已经报废，灰蓝右眼盯着掌心——那里躺着一枚正在融化的草莓糖。
"亚伦的'逆向饲养'计划......"他捏碎糖块，"就是把观测者吃掉的文明吐回现实。"
00:15:18
林未眠的机械臂突然穿透便利店的墙壁。
她的太阳穴插着数据线，瞳孔完全变成二进制符号："你们激活了末日协议！"
全息屏幕在她身后展开，显示全球监控画面：
- 巴黎圣母院尖顶上，人鱼族群正在用凝固的歌声重建海底神殿；
- 撒哈拉沙漠的沙粒自动排列成量子计算机；
- 南极冰川上，一群穿病号服的AI医生围着机械恐龙骨架做开颅手术......
"回归者在改造世界。"林未眠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24小时后，现实结构将彻底崩溃。"
陆临川的病毒核突然发热，右眼视野被强制切换——
他看见自己站在废墟中央，左臂完全机械化，正将地球捏成草莓糖大小。
"这是......"
"病毒核预装的未来。"谢时突然抓住他的手，"亚伦在我们脑子里种了幻觉种子。"
00:22:45
他们闯进城市图书馆——现在是回归者的据点。
量子神父们正在用《百科全书》搭建时间桥，AI医生把读者绑在桌上"治疗记忆创伤"。陆临川的机械左臂不受控地抬起，锚定之瞳的残余功能自动扫描出关键信息：
【逆向呕吐的中枢】
【位置：儿童阅览区】
【控制者：CMB-07-∞（完美替代品）】
破开童话书架后，他们看到了"另一个陆临川"。
他坐在积木王座上，左眼是纯机械构造，右眼是人类瞳孔。脚下跪着谢时的尸体——灰蓝右眼被挖出，嵌在王座扶手里。
"欢迎回家。"∞微笑，"我是系统想要的你。"
00:30:00
真正的厮杀开始时，陆临川才发现恐怖之处——
∞能调用所有回归者的能力：
- 人鱼歌声震碎了他的耳膜；
- 量子分裂让他同时遭受七种致命伤；
- 荆棘王冠的金属刺贯穿他的肺叶......
谢时的情况更糟。他的脊椎接口被∞的数据荆棘入侵，蓝血顺着荆棘倒流，像被抽干的蓄水池。
"知道你和我的区别吗？"∞掐住陆临川的喉咙，"你还在乎他。"
濒死之际，陆临川的左眼疤痕突然裂开——
病毒核爆炸，喷出的不是血，而是星云幼体的残留意识。它裹住∞，像消化液般溶解他的机械左眼。
"你忘了......"陆临川咳着碎骨，"病毒核里装着观测者天敌。"
00:37:30
∞尖叫着融化时，图书馆开始崩塌。
谢时用最后的数据荆棘缠住陆临川，将他甩向出口："去控制中枢！用我的眼睛启动——"
话音未落，天花板砸下，掩埋了他剩余的话语。
陆临川在废墟外狂奔，掌心紧攥着谢时挖给自己的灰蓝右眼。眼球还在跳动，像颗微型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