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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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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机械与血肉同频，王座之下尽是骸骨——
03:00:00
警报声在金属腔体内回荡，像某种巨兽的心跳。
陆临川从传送眩晕中恢复视觉时，发现自己跪在一座机械王座前。地面不是金属，而是由蠕动的血肉纤维编织成的“地毯”，每根纤维末端都连着半融化的头骨。
视网膜上刷过血色提示：
【副本加载完成：S-03「荆棘王座」】
【任务目标：选择成为「零件」或「养料」】
【警告：机械同化率每秒+1%】
他抬手摸向自己的左眼——那里正在渗出淡金色的数据液。海底副本吞噬的“人鱼之泪”和量子教堂获得的“预知十字架”，此刻在他的神经里沸腾撕扯。
“这次连伪装剧情都省了？”
王座突然震颤。荆棘般的金属触须从扶手裂开，刺入他的肩膀。没有痛感，只有冰冷的机械脉冲顺着血管蔓延，同化他的细胞。
【同化率：17%】
【建议选择「零件」——可保留意识】
“选个屁。”陆临川抓住触须。锚定之瞳暴起金光，视野穿透王座伪装——
王座下方蜷缩着成千上万的“零件”。他们被拆解成不同部位：机械臂、强化脊椎、合金眼球……像零件库般整齐排列。最前排的“零件”突然抬头，露出和谢时一模一样的灰蓝色右眼。
“欢迎回家，残次品。”
03:07:30
教堂彩窗炸裂。谢时踹开侧门冲入时，荆棘王座正将陆临川拖向核心。
他的机械左臂比在量子教堂时更破碎，裸露的电路冒着火花。右眼却比任何时候都亮，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放开他。”谢时的声音不是从喉咙发出，而是直接震荡在金属腔体内，“他是我的所有物。”
王座触须僵住。陆临川趁机撕开束缚，落地时发现谢时的战术服后背裂开——脊椎接口完全暴露，上面插着七根数据导管，连接着王座底部。
“你……”陆临川的瞳孔收缩，“是这里的能源核心？”
谢时没回答。他拽断一根导管，蓝血喷溅在陆临川脸上：“选‘养料’。相信我。”
系统提示癫狂闪烁：
【警报！锚点干扰副本规则！】
【强制清除程序启动！】
王座突然暴起！所有“零件”同时站起，像提线木偶扑向两人。谢时猛地将陆临川推向王座核心：“现在！吞了它！”
03:15:00
陆临川的指尖触及王座核心。
那不是金属，而是一颗跳动的机械心脏——表面刻着与谢时锁骨下相同的银河烙印，只是更古老，更残破。
锚定之瞳自动解析：
【文明残片03：荆棘之冠】
【来源：机械帝王亚伦的终焉之心】
【副作用：使用者将继承帝王记忆】
他捏碎心脏的刹那，万亿记忆碎片炸开。
- 少年谢时被绑在手术台上，脊椎植入荆棘接口；
- 机械大军屠城，将活人改造成“零件”；
- 帝王亚伦摘下王冠，灰蓝色右眼流下机油泪：“我后悔了……”
最恐怖的画面是：
已成年的谢时站在帝王陵墓前，手里提着亚伦的头颅。他的机械左臂滴着蓝血，右眼却悲恸如人类。
“这是……你的过去？”陆临川在记忆洪流中挣扎。
谢时的手突然穿透数据幻象，掐住他喉咙：“别看！”
机械心脏在陆临川掌心融化，荆棘王冠浮现在他额头。所有“零件”齐声嘶吼，开始自相残杀。
03:22:45
副本在崩塌。
谢时拽着陆临川冲向出口，身后是坍塌的机械神殿。陆临川额头的王冠发烫，新能力在神经里尖叫——
他能感知所有机械体的“痛”。
包括谢时左臂里将断未断的电路，和脊椎接口深处被掩埋的哭声。
“你曾是这里的王。”陆临川抓住谢时的手腕，“为什么让我继承王冠？”
谢时回头。他的机械义眼第一次完全熄灭，露出最原始的灰蓝瞳孔：
“因为只有你能摧毁它。”
“就像当年……摧毁我。”
传送白光吞没两人前，陆临川看见自己的左臂已部分机械化，皮肤下流淌着淡金色数据血。
系统提示最后闪烁：
【副本S-03完成】
【获得：荆棘之冠（文明残片03）】
【警告：机械同化率41%——不可逆】
03:30:00
传送眩晕散去时，陆临川的左臂已经半机械化。
皮肤下淡金色的数据血在发光，与谢时脊椎接口里渗出的蓝血同频脉动。他站在一座环形斗兽场中央，看台上挤满机械与血肉融合的“观众”，它们的眼眶里嵌着齿轮，喉管伸出光纤声带，齐声高唱：
“加冕！加冕！加冕！”
视网膜上猩红的警告闪烁：
【机械同化率：53%】
【荆棘王冠激活——请选择吞噬对象】
谢时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机械左手按在自己裸露的脊椎接口上：“吞我。”
“什么？”
“我的机械体纯度98%。”谢时的灰蓝右眼在昏暗中有如鬼火，“足够让王冠暂时满足。”
陆临川的指尖刚触到接口，王冠突然暴起尖刺！荆棘般的金属丝扎入谢时脊椎，开始抽吸蓝血。谢时闷哼一声，膝盖砸在地上，却仍死死按住陆临川的手不让挣脱。
“你他妈……”陆临川看着淡金数据血顺着荆棘倒流，与谢时的蓝血混合，“这是你的计划？用自己喂食王冠？”
谢时嘴角溢出的血里闪着数据流：“是赎罪。”
03:45:18
观众席突然爆出欢呼。
斗兽场另一侧的闸门升起，走出十名机械度90%以上的“候选者”。他们跪成一排，后颈的接口自动打开，露出里面跳动的核心芯片。
系统提示冰冷浮现：
【最终试炼：选择一名祭品】
【拒绝选择将导致王冠反噬】
陆临川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荆棘王冠操控他的机械臂指向第一名候选者。就在他要被强制拖过去时，谢时突然暴起！
数据荆棘从他脊椎炸出，绞碎十名候选者的核心芯片。蓝血喷溅中，谢时拽着陆临川冲向王座——那根本不是座椅，而是一台巨型脑机接口装置，顶部插着锈蚀的金属王冠。
“这才是真正的王座核心。”他掰开陆临川的机械手指，将一枚芯片拍进他掌心，“亚伦的遗言。”
芯片接触皮肤的刹那，陆临川的锚定之瞳强制激活——
03:52:30
记忆画面如利刃刺入脑海：
- 少年谢时被绑在手术台上，机械帝王亚伦抚摸他的脸颊：“你会成为新世界的钥匙。”
- 亚伦摘下自己的王冠，灰蓝右眼流下机油泪：“我后悔创造这个系统……”
- 成年谢时提着亚伦的头颅，将染血的王冠踩碎：“你骗我。根本没有新世界。”
最震撼的是最后一帧——
碎王冠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给CMB-07——唯一能终结轮回的人”
陆临川猛地抬头，发现谢时正凝视着自己，右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悲恸。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了。”谢时沾血的手指划过他额头的王冠，“你是他预言里的‘终局变量’。”
04:00:00
斗兽场开始崩塌。
观众们集体融化，变成粘稠的血肉金属混合物涌向王座。谢时一把扯下陆临川额头的王冠，按在王座顶端的接口上。
“文明残片03的真正用法——”
“是重启这座屠宰场。”
王冠与接口咬合的瞬间，所有机械体同时僵直。它们的核心芯片过载，爆出蓝火。陆临川的机械左臂自动抬起，对准谢时的胸口——
王冠在强制他执行最后指令：
【杀死机械圣子】
谢时却笑了。他抓住陆临川的机械手，主动将心脏抵上去：“动手啊，终局。”
陆临川的右手突然刺入自己左臂关节，硬生生扯断了机械手指！鲜血和淡金数据液喷了谢时一脸。
“去你妈的指令。”
04:07:44
王座核心超频运转，爆发的数据流将两人掀飞。
陆临川在坠落中被谢时抱住，后者用身体替他挡下爆炸冲击。恍惚间，他看见谢时脊椎接口的芯片弹出，上面刻着：
【最终协议】
【当CMB-07拒绝杀戮，授予最高权限】
系统提示疯狂闪烁后突然重置：
【副本S-03终结】
【获得：荆棘王冠·真（文明残片03）】
【机械同化率锁定：66%】
谢时浑身是血地压在他身上，灰蓝右眼亮得惊人：“恭喜，你现在是半个机械皇帝了。”
陆临川看着自己还剩三根手指的左手：“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我赌你会选我。”谢时低头舔掉他睫毛上的血，“没赌错。”
传送白光吞没两人前，陆临川瞥见王座废墟上浮现全息投影——
年轻的机械帝王亚伦对他们鞠躬，然后消散在数据流中。
